屠念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当然不可能让男人亲到自己。
她下意识地翻过身,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穿得是高跟鞋,还是细跟,高得都能直接拿来当武器了。
那人猝不及防地被她踹到膝盖小腿骨,疼得龇牙咧嘴,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你干什么?”
屠念也想问他:“你干什么?”
但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虽说隐约知道自己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进入了副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但她也绝不愿意躺在副本里被一个陌生男人亲。
她跌跌撞撞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发现这居然是在一个舞台之上,而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后方还有一整个乐队的人正在弹奏乐曲。因为这儿本来是剧情最激烈的时候,乐声简直震得屠念耳朵疼。
所有的观众都穿?古欧洲的服饰,坐在最中央的人看?像是国王,头上还带?王冠。
他看?闹作一团的舞台,微微偏过头去问身边的男仆:“这是怎么回事?”
男仆的心里也有些慌张。
国王看?已有四十来岁,但却是前些天刚刚继位的。据说从他一出生开始便在等待?王位,可一连数年过去,直到十几天前的一个雨夜,老国王才终于寿终正寝。
新官上任三把火,现任国王没有多少政治手段,倒是沉迷享乐。
他的爱好并不低俗,就是喜欢听听歌剧,因此大臣们为了讨好这位新王,便请来了全国最有名的剧团来演出。
换言之,这场歌剧可算得上是万众瞩目,但凡有任何疏漏,都不好收场。
男仆心里清楚后果,只希望这情节是歌剧中原本就有的。
他弯下腰,硬?头皮解释:“这部剧是玛莱尔先生生前最后一部歌剧,据说充满了反转,是对现有的舞剧进行了现实化的改编。我想……这也许也是戏剧中的一部分呢?”
国王蹙起眉:“真是荒谬。”
可转过头,他看到台上屠念那不似作伪的担忧,又道:“不过,这女主演的确选得
好。”
男仆在心中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儿还没顺到底呢,他就听国王又道:“但这男主演实在是不行,表演痕迹太重了,长得也差强人意。要我是剧作者,肯定要给女主演安排一个新的情人。”
男仆嘴角一抽,心想哪儿有这样的呢?
这部剧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从睡美人的故事里改编的。就算差距再大,最核心的内容也不会改变。
可说这话的人是国王,他当然是没那个胆子反驳的,轻声答复:“您说得对。”
他话音刚落,就见国王鼓起了掌来:“你瞧,我说得没错吧?”
男仆抬起头,讶异地看见“睡美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牵?。
奇怪的剧情走向真的发生,国王笑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台上的屠念也露出了?笑容来。
她并不知道这场歌剧有多么重要,因为好半天没有看到闫听诀,都已经做好了拔枪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忽然被拉住。
闫听诀穿?一身燕尾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屠念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她看?闫听诀对自己单膝跪地,牵起她的手到嘴边轻轻地碰了一下,蜻蜓?水一般绅士又克制,行了一个温柔地吻手礼。
屠念上次看他穿正装还是在庄园的假面舞会上,那时一切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她专注?去担心管家的事儿,倒是忽略了闫听诀这一身装扮有多么贵气。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种感觉最为妥当——他生来就是贵族。
“我来了。”闫听诀用嘴型道。
在屠念眼里,他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也没说,但在其余人眼中歌剧却顺畅得进行了下去,新出现的男主唱起了歌曲,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剧团其余演员呆呆得配合?,勉强将一切圆了回来。
此时,屠念已经和闫听诀一起到了后台。
她还穿?那身优雅绝伦的长裙,走起路来比较慢,但她也不介意,而是问道:“咱们是进副本了吗?”
“是。”
闫听诀道:“看起来是十九世纪初期左右。”
“这样吗?”屠念对于歌剧的历史不太了解,对西方的文化更是知之甚少。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出来一颗糖吃,但是将裙子上下搜了个便也没找到自己的泡泡枪或者小熊软糖,心里顿时没了底。
——她才刚成为r卡,可不能连道具都没了呀。
闫听诀扫过整个化妆间,视线终于定格在一个道具包包上。
他挥了挥手,包包整个飞起来落在屠念手上:“是这个。”
包包和裙子是极搭的,同一色系,同一款式的华丽。
拎在屠念的手上就好像是缺失一块的拼图被找了出来一样,终于圆满。
闫听诀看了好一会儿,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之前还没说过。”
“嗯?”
“适合你……好看。”闫听诀道。
屠念正检查?包包里的东西在不在,刚摸出了一枚软糖,便听他这样讲。
她的动作顿在原地,慢吞吞地将软糖塞进嘴里,脸上红红地:“谢谢。”
她又拿出一枚软糖,变成了绅士熊熊的样子递给闫听诀:“你也是。”
刚刚吻手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忍不住问:“刚刚做那个干什么呀?”
“那个。”闫听诀想起刚刚,敛眸:“因为我扮演得是接公主回家的人,是骑士。”
屠念听到这句“公主”,才意识到自己的头顶居然带?皇冠。
她的脸连带脖子都再次烧得慌,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更加明显。
她道:“那你肯定不是个好演员,骑士会穿燕尾服吗?”
闫听诀道:“睡美人也不会忽然醒来去踹王子吧?”
屠念:……
她“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演得是睡美人啊,那男主岂不是得吻醒我才行?”
闫听诀听到“吻”这个字时,放在桌上轻轻敲击的手一停,移开了话题:“已经这样了就不用想太多。”
“就算是穿越回去我也不会让他亲我的。”屠念摇摇头:“我们都不认识。”
闫听诀的嘴角
这才勾了勾。
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一番简单的沟通后,屠念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拨弄?桌上琳琅满目地化妆品:“好奇怪啊,为什么穿上这条裙子会直接进入副本呢,难道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闫听诀四处看了一眼,整个化妆间里虽然不算是灯火通明,但也?了多盏灯。
可在明火是照明方式的这个时代,这么多的灯却没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一豪的温暖,反而……有些冷?
他表情严肃了些:“这个地方有古怪,小心?。”
屠念刚才放松下来的肩膀瞬间又紧绷了起来,她带?椅子往闫听诀身边挪了挪:“怎,怎么回事啊?”
她还没得到答案,旁边的桌子上却忽然想起了声音。
——“滴滴,滴滴。”
这两个声音颤得屠念心一跳,除了因为它忽然响起,主要还是因为它和屠念上学时设置的早起闹铃差不多。
屠念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心脏骤停,胳膊上出现了好多鸡皮疙瘩。她没忍住好奇心看了过去,想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发出这种声音。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是真叫人目瞪口呆。发出声音的居然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一部手机。
这可是十九世纪初期,别说是手机了,就连最早的灯泡也要在十九世纪中后期才被发明。
屠念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她和闫听诀对视了一眼,拿出了两枚小熊软糖。
在闫听诀狐疑的视线下,软糖变成了轿夫,一糖一个角地把手机扛了过来。
屠念又动了动手指,其中一只软糖跳到了手机面上,笨拙地戳了一下,手机便亮了起来。
”我新掌握的技能,酷吧!”屠念介绍道:“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不用以身涉险了。”
若是别人用这个能力,闫听诀估计会觉得花里胡哨。
偏偏这人是屠念,他的大脑还没动,嘴上就已经给了答复:“厉害。”
屠念容易满足地露出了一个笑,回头研究起了这个
手机。
刚刚响起来的声音和屠念猜测得一样,果然是闹钟。
她将其关闭后,还想操作一下,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显然游戏并没有打算让他们那么早就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屠念拿?手机摇了摇,希望能变出?线索来,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闫听诀将手机拿了过去:“没电了?”
“是呀。”屠念?头:“你能解决吗?
“可以。”闫听诀道。
屠念期待地看?他:“你是不是要用魔法了?难道还能变出电流来吗?”
她边说边搜索自己的大脑:“也没什么神话生物是用电的呀?难道说你是电磁王?”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闫听诀掏出了一个……充电宝。
男人沉默地插好了线,抬起头:“相信科学。”
屠念:……
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张了张嘴,她正要调侃一句,却忽然听到了酷似自己声音的尖叫。
她稍微一愣,似有所感的看向身旁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居然趴在镜面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手上的手机。
“还给我……还给我……”屠念似乎听到她这么说。
她的手一抖,手机差?直接掉到了地上。镜子里的人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和她彻底长得不像了,唯一相同的便是那身裙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或者害怕,舞台方向就又传来了一阵喧嚣。
一个男仆的声音传来:“来人啊!有人刺杀国王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写新副本查了点资料,所以来晚啦!
最终决定架空,因为我历史真的学得太差了!
明天会粗长!!想看我日万的宝贝们举起你们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