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留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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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筝醒来时,窗外已然下起了小雨。

她懒得起床,伸手摇了下蚊帐上的小坠子,昨晚为了照顾阿九,自己分明是趴在桌上睡的,这会儿却又好好的躺在床上。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用过脑子便能想清楚,定是阿九半夜又将她抱上床,自己却在椅子上躺了一夜。

云筝慢条斯理的玩着坠子,想起昨晚的事,她脚丫在被子里动了下,沿着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有种麻麻痒的感觉不时生出。

过了会,外边响起开门声。

“阿九”她叫了一声,立刻坐起来,回头看到的却是沁儿端着粥走了进来。

“阿九去挑水了,”沁儿把碗放在桌上里,望了望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禁揶揄了一声竟然真下起雨来了。

“庙里不比家里,小姐你洗漱好之后赶紧把粥喝了,咱们快些回家吧。”

“怎么不让家丁去”云筝问。

说起这个,沁儿还纳闷呢,“阿九非要自己去挑,我可不敢管。”

闻言,云筝倒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有些别扭的看了眼窗外,随口问道“这天刚亮就有人来上香,难怪说庙里的香火旺呢。”

“那是国公府的马车。”

沁儿走到旁边看了一眼,“小姐还不知道吧,听说祝少卿打从候府家回去那日便病倒了,昏迷了好些日子不见好,国公夫人这些日子日日都来庙里拜呢。”

“病倒了,什么病”听她这么说,云筝不得不联想起祝铭的那位变态弟弟。

那个变态八成知道什么,等到小书一出来,她定要问个清楚。

“这我可不晓得,”沁儿朝后退了一步,见阿九已经端着水盆站在门口,又道“小姐,快先过来洗漱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刚说完,云筝早已快人一步走了过去。

少年额角已经起了汗,她忙拿起一旁的方巾准备去擦,不想脚下快了些,刚转过身,整个人就绊倒朝前扑去。

殷白岐几乎是在一瞬间,把盆往旁边一扔,立刻去扶她。

云筝却是更快一步,她胡乱抓了一把,扯到什么东西就狠命揪着,等她抬头望时,殷白岐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僵硬。

云筝莫名感觉手心发热,低头瞅了眼,自己竟是把少年的衣服扯了大半。

他伤口处还裹着纱布,正被她不偏不倚的按着。

云筝顿时又僵又窘,慌忙缩回手,本想着干脆糊弄过去算了,不想对方反倒时先开口了。

少年盯着她,眼里有些细碎的光彩,笑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你,”云筝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半跪着的姿势,不就是给人行礼吗

她气鼓鼓看着他,“阿九,你学坏了。”

“嗯,”少年将脸盆拾起,道“没你坏。”

伤口都被她撞出血来了,反倒说是他坏了。

云筝这下也注意到了,见他又要去打水,忙挡在他面前。

她一手叉腰,一手横拦再门口,语气古怪得很。

“阿九哥哥,是怕有人给我下毒吧。”

她脸上带着一点小得瑟,仰着脖子,反而是居高临下的望起人来。

“阿九哥哥,对人都这么好吗”

非说自己坏,那她就坏给他看看。

少年微微僵了下,垂眼不愿理她,似要准备往另一边的门口出去。

刚动了一步,云筝就跳到他面前,

“阿九哥哥,我这么坏,你可怎么办啊”

少年僵着脸,呐呐道“别叫哥哥。”

趁他发愣的时间,云筝将脸盆一把夺了过去,朝沁儿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立刻接过去打水了。

云筝这才看着他道“那怎么行,你可比我大了一个月呢,怎么不能叫哥哥。”

话音刚落,她立刻感到一道目光刺来。

连带空气都静了静。

像是雾气弥漫中,有什么蓦地被风吹开了些。

殷白岐定定看着她,过了会,语气随意道“阿筝果然厉害,我都不晓得我的生日,阿筝竟然知道。”

糟了,云筝一下没绷住,差点把自己呛到。她扯的什么闲蛋,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果然逞一时口舌之快,是会有报应的。

她哑巴似的想了半天,“嗯,就如果我说是我猜的,你信吗”

又是这样的话,少年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云筝,”殷白岐的语气比先前淡了几分,“我说过的,不说没关系,但不准再骗我。”

他声音依旧温和,态度却比平日坚决了许多。

闻言,女孩背着的那只手,有些懊恼的扣了下手指。

“好,”她看着他脸上的黯淡神色,小心应了声。

方才,她明明是想让阿九笑一笑的。

怎么总因为这种事,就被她完全搞糟了呢。

这种低沉的气氛,直到回了云府都未消散。

云筝一路都在思考着,没有出声,她现在还不能告诉阿九,但有些东西,是可以用另外一种形式说出来的。

她想清楚了,等问过书虫之后,就把自己能说的那部分,和阿九讲清楚。

信任是相互的,阿九说的没有错,自己不能再骗他了。

她定心想着,直至埋头进了西院后门,才蓦地意识到不对劲来。

“你们是谁”她指着门口站着的几个壮汉吼了一声,现在她对这类打扮的人,几乎要有阴影了。

只是那几个汉子见了她,竟都笑着喊了声“二小姐”,脸上看起来憨厚又老实。

沁儿这会也反应过来,忙道“小姐,这是跟在夫人身边的人啊,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

云筝微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望着她,“夫人”

她该不会说的是

“就是小姐的阿娘啊,”沁儿边说边催她往前走,“昨儿本就让人传信了,想来这会是在老祖宗那里,你换身衣服咱们赶快过去吧。”

沁儿刚说完,还没朝前走上几步,就见正屋门口出来了一个窈窕妇人。

那女人体态清瘦,眼里含着笑,一见人就叫了声,“筝儿,还不过来。”

她瞧着兴奋得很,说让云筝过去,自己反而先动了步子,走到她面前打量起来。

“怎么瞧着瘦了些,大伯没好好招待你”她说着隐隐露出不悦来,“走,回屋跟阿娘好好说说。”

她不由分说将人拉起,却看到旁边那个冷冰冰的少年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婶婶。”云子呦扯着殷阿九的衣袖,糯糯叫了声。

“子呦”女人轻轻瞟过少年一眼,笑了起来,“子呦快过来,让婶婶瞧瞧。”

她看着瘦,力气倒是蛮大的,一手抓着一人就往前走。云筝都还没来得及和阿九告别,就被拉进了里屋里。

殷白岐在原地定了几秒,转身朝卧房走去。

云筝的房间还是出门前的样子,她没有让丫鬟单独进出自己房间的习惯,平日只有需要打扫时才知会一声,现在看起,杂乱得有些不忍直视。

少年没有丝毫起伏的卷起衣袖,开始整理起来。

你在做什么零惊讶地叫出声。

它明明已经给了他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身份会有多高贵吗

屋子的主人走时忘了关窗户,现在书台前全是被雨点打过的痕迹,桌上的茶杯已经被风吹得倒在了地上。

杯子里还剩着半壶水,殷白岐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银针,一一试了过去。

你怀疑有人下毒见他不答,零干脆重新问了个话头。

针尖拾起后,并未变色,少年对它的话置若罔闻,开始在床铺边整理起来。

见状,零顿了下,不甘心的问了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身份

枕头被当成抱枕一般横躺在床上,被褥也乱哄哄的挤成一团,殷白岐从柜子拿了一套床单后,才终于开口道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如果她需要,我也不介意帮她实现任何一种身份。”

就算云筝不说,他也能看出来,因为某种原因,她必须要扮演现在这个人。

他只用配合她,不就好了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零好半天没吭声,直到少年已经将整张床铺都整理好了,它才用惯有的沉稳声音对他说道

那你显然需要一个更高级的身份。

在你没有签订协议的情况下,我已经计算出了让你取得帝位的最佳方案。

殷白岐点点头,继续整理着手里的东西。

没错,他需要一个更高级的身份,和零之前说的一样。

他现在能给云筝的,确实太少了。

更何况,他向她保证过。

他会证明给她看,即便他站在最高处,也绝不可能让她害怕。

“嗯,”殷白岐叠好最后一件衣服,轻轻回了一句,“我拭目以待。”

正午一到,热气就蔓延开了。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没和云筝一起吃东西,显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殷白岐拿着筷子,并不想夹菜,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半开着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敲了下。

云子呦拿着半块桃花酥,怯生生的站在他房间门口。

“阿九哥哥,我能进来吗”

自他做了怪梦到现在,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态度,几乎有了质的改变。

殷白岐并未答话,但也未曾阻止。见状,小家伙厚着脸皮溜了进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张脸,原本是厌恶极了的,不知为什么,现在却总忍不住好奇起来。

好像他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

即便在庙里被他吓哭了,云子呦的好奇也远远多过了胆怯。

他望着那人慢吞吞的吃着咸菜,将自己的桃花酥递了过去,“阿九哥哥,你吃这个吧。”

“你有事”

“呃”小孩看了他一眼,悄声道“阿九哥哥,我刚刚偷偷听见婶婶说你坏话了。”

见那人似乎没有半点反应,小孩立刻加快了语速“我听见婶婶同祖母说,你见她都不行礼的。”

“哦,”殷白岐不太情愿的应了声,她又不是云筝的母亲,他为什么要给她行礼。

看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小孩又像是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对了,我还听说,婶婶要带阿姊回草原去了。”

闻言,少年的筷子方才顿了下。

他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问“你阿姊同意了”

虽说语气是漫不经心一般,但仔细听起,又和平日大有不同了。

安然自若里,还有一层被什么啃噬过的不安。

“这个我不晓得,阿姊一直没说话呢。”云子呦把下巴杵在桌子上,“阿九哥哥,可是子呦不想姊姊走,你能想办法把阿姊留下来吗”

办法

少年依旧慢悠悠的吃着咸菜。

办法当然有,但首先得保证不危及到云筝,其次得保证能立刻见效。

有些人非要碍他的眼,他倒也不介意多花些心思。

过了会,他像是终于想到什么,淡淡地勾起嘴角,随意道“你三哥哥,今日在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殷白岐是的,老婆不在,只能吃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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