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6章如懿传-高晞月184(三合一,会员加更)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指素练喝道:“蠢货,你是没有脑子吗?金氏说什么你都信。本宫的福晋之位是先帝册封的,只要本宫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哲妃不管生几个阿哥,也不可能取代本宫。况且哲妃是包衣出身,本朝就没有包衣出身的女子成为皇子福晋的道理,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居然信了金氏的混账话。糊涂,真是糊涂至极。”
素练会信金玉妍的话应该不是怕哲妃动摇了她的地位,而是怕哲妃再得阿哥会动摇到嫡子的地位,但这些她不能说出来,只会顺着莲心之言说。
素练哭着不停磕头,“是奴婢愚蠢,被猪油蒙了心,奴婢有罪。”
“你当然有罪。”皇帝脸上的肌肉悚然抽搐,暴怒不已,“竟然谋害皇嗣,你罪该万死。”
皇后连忙起身跪下,“皇上,臣妾御下不严,没能及时察觉素练被金氏利用,犯下如此大错,臣妾有罪。”
皇帝怀疑地打量皇后片刻,冷冷道:“皇后之过暂且放下,先听完莲心的话再说,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伴随皇帝多年,知他已是极为愤怒,并且不信自己一点也不知晓素练所为之事。
“你继续。”皇帝示意莲心。
莲心继续道:“进宫后,金庶人得知了贵子金贵一事,为了能生下贵子,便用朱砂谋害白答应的龙胎。本来这里边没有素练的事,但金庶人想将此事栽赃到娴妃头上,便又忽悠素练,说皇上对娴妃情深义重,当年便想选娴妃为嫡福晋,若是有机会,您一定会废黜皇后,改立娴妃为后,所以得替皇后娘娘分忧。素练又听信了金庶人的话,与金庶人一起算计白答应去谋害仪嫔腹中龙胎,没有素练的暗中相助,白答应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查出这些事与娴妃有关。”
看了一眼涕泗横流不停哆嗦着的素练,莲心叹道:“之后娴妃被毒蛇咬伤的事,奴婢猜应当也是金庶人出的主意,素练找人做下的。符望阁走水,大概也是在金庶人的撺掇下,素练以皇后娘娘的名义去找了慎嫔,让慎嫔做的。后来娴妃被放出了来,金庶人又用若是娴妃追查当年的事势必会牵连到皇后娘娘为由,让素练去警告敲打慎嫔,并用慎嫔的阿玛和兄弟威胁慎嫔背下所有罪名。金庶人还想借着此事除掉贵妃这个绊脚石,又告诉素练,贵妃本就得宠,家世也不俗,来日倘若诞下皇子只会更得宠,继而会动摇到皇后的地位。于是素练又去敲打慎嫔,来日若是事发,让她攀扯到贵妃身上,说是一切都是贵妃指使的。只要皇上您疑心贵妃,那么贵妃就会失宠,也会牵连到高斌大人。高斌大人倒了,贵妃也就完了。”
皇后没想到素练还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气得浑身发抖。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明白素练之所以会那么容易被金玉妍挑唆,也是为了她,应该还有她额娘也对素练说了什么。虽然有所猜测,可她却不能问,只道:“素练,你来说,莲心说的可对?”
素练像一个被风吹落的稻草人,顿时瘫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是承认了,皇帝怒极,冷声道:“好啊,素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奴才,竟然在朕的后宫搅弄风云,谁给你的胆子?”
皇后知道皇帝这是怪她了,她心里苦涩难言,可素练的确是借着她的名义去做的这些事。若素练不是她信重的宫女,哪里有能力做这许多的事。素练去办,别人都以为是奉她之命行事,从另一方面来说,的确是她给的胆子。
皇后努力平复自己的复杂难言的心绪,稳住心神问道:“莲心,既然你知道这些事,为何不一早告诉本宫?”
莲心恭敬道:“关于哲妃的事,奴婢是无意中得知的。起先奴婢并不知道这些事是素练背着您做的,还以为是您吩咐素练去办的。后来直到前段时日,金庶人早早地来长春宫请安,可她并未直接进殿,反而示意素练同她到一旁说话。当时奴婢正巧端着水从殿内出来,想起从前金庶人总是经常单独与素练说话,生了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这才偷听到金庶人让素练去敲打警告慎嫔一事。之后奴婢便格外留心素练的一举一动,又发现了金庶人让慎嫔在事发的时候攀扯贵妃。奴婢一时拿不定这些事皇后娘娘是否知晓,观察了一段时日,才知道素练是瞒着皇后娘娘行的事,又联想到了每次金庶人单独与素练说话,宫里总会出些或大或小的事。本想告诉娘娘,可一来奴婢没有证据,偷听之言与猜测之事如何当真?二来,素练是娘娘的陪嫁,她跟着您有二十多年了,娘娘信重她,哪里会听信了奴婢没有证据的偷听之言与猜测的事?况且素练一直怕奴婢会取代了她在娘娘身边的地位,曾经威胁过奴婢,管好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嘴巴,不然奴婢的弟妹就……如此,没有证据奴婢哪里还敢说呢?”
素练眼眸闪了闪,莲心说的事她的确做过,关于符望阁走水一事乃慎嫔所谓皇后也是知晓的,但其他事以及攀扯到高晞月身上皇后却是不知。而且用莲心的弟妹威胁她,也是最初让她嫁给王钦笼络他的事,与这些事都无干。所以莲心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将皇后摘了出去。
皇后自然也听出了莲心把对她不利的事都隐瞒了去,听了这么一会儿,确定莲心不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便也放心下来。
素练的老娘还在富察府,她又忠心皇后,自然不会说出对皇后不利的话,而且皇帝也不允许。这些高晞月都知道,加上她还想让富察皇后稳稳坐在后位上,自然交代了莲心不要说对皇后不利的话。
至于原主想让富察皇后活在痛苦里一事不难,只要等到皇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抚蒙,正是痛苦的时候再告诉她,她的儿子都是被人害死的,那不比让她就这么死了还让她痛苦吗?简直是锥心刺骨之痛,痛不欲生的活着啊!
皇帝的语气冷得瘆人,“还有吗?”
莲心继续道:“原本奴婢还想着怎么找到证据,让皇后娘娘相信奴婢的话,提防素练和金庶人,免得日后这些事被查出来,皇后娘娘白白为人担了罪名。直到前几日,贵妃唤了奴婢去承乾宫,贵妃说她意外从小禄子那儿得知贞淑曾用她的名义行谋害皇嗣之事,细查下去竟然发现里面还有素练的身影。贵妃自是不信皇后娘娘会谋害皇嗣,但素练又是皇后娘娘的陪嫁,贵妃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让人注意着素练和金庶人的动静。之后发觉素练似乎是听从金庶人的话行事,又发现奴婢似乎也在注意着素练了举动,便寻了奴婢来打听素练的事。这才从奴婢这里得知了素练都是背着皇后娘娘做的这些事,又得知素练和金庶人想要将朱砂谋害皇嗣的事栽赃到她头上,于是便问奴婢是否愿意作证,自是也想不让皇后娘娘继续被蒙骗利用。为了皇后娘娘,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再一个,若是让金庶人逃脱,日后不知道她还要谋害多少皇嗣,而皇后娘娘也会被冤枉。奴婢不愿见皇后娘娘被如此利用,自是要配合贵妃来揭发此事。”
莲心的话有漏洞吗?自然的经不起细细推敲的。但高晞月知道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不想让皇后牵扯进这些事里,所以即便知道莲心的话有漏洞,也只会当做不知。而皇帝的态度再那儿放着,即便有人琢磨出不合理之处,也不敢多嘴说出来。
“好,真是好得很哪!”皇后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却也藏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哀伤与歉意,她凝视着素练,语气冰冷:“素练,你自十岁起便来到本宫身边伺候,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素练止住眼泪,对上皇后的目光,从中看到了哀伤与歉意,她知道皇后是决定要舍弃她而哀伤而歉意。她不怪皇后舍弃她,毕竟这里边的许多事的确是她被金玉妍蛊惑而瞒着皇后做下的,只希望不会连累到皇后,也希望待她死了以后,皇后能善待她的老娘。
有了决定,素练咬牙道:“皇后娘娘,奴婢对不起您的信重,但奴婢之所以会背叛您,全都要怪您。”
不待皇后问话,如懿便饶有兴致道:“哦?那皇后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怨恨她,不惜要背叛她?你不会是为了摘清皇后,故意这么说的吧?”
高晞月好想再翻个白眼,她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她实在为如懿的脑子堪忧,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在座的众人大多自是明白素练此举的目的——是为了撇清皇后与此事的关联。因此,只要素练能够说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便能将皇后的嫌疑洗脱干净,连皇帝也是这么默认的。
没人出声质疑,不是真蠢,而是知道不能说,因为这是皇帝想要的结果。偏偏如懿要出声质疑,显得就她一人是聪明人一样,没看到皇帝因着她的话脸色有多难看吗?
“娴妃,素练所言是否有问题,自有皇上定夺。”皇后冷冷地扫了如懿一眼,“现在是本宫在问话,岂容你插嘴。”
如懿这才注意到皇帝脸色异常难看,悻悻地闭嘴。
皇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素练,你说吧?本宫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为何背叛本宫,不得说谎。”
素练自然听出了皇后的提示,说出的理由需经得住查证,于是道:“奴婢的母亲病重,需要用人参温养着,每月也需要一笔银子买药医治。皇后娘娘提倡节俭,您不仅以身作则,还要求富察家也要与您一般节俭,如此奴婢的母亲买药的银子便不够了,更别说用人参来温养身体。金庶人得知了奴婢母亲的情况,她不仅每个月都给奴婢一笔银子为母亲买药,还隔一段时日便赠奴婢一支人参给奴婢的母亲温养身体。若不是有金庶人所赠的银子和人参,奴婢的母亲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原本奴婢是不想背叛娘娘的,可奴婢母亲的身体等不及了,再者金庶人说的话都是为着娘娘着想,所以奴婢便不愿细细思量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只有如此,奴婢才会觉得是为了娘娘好,也才能心安理得收下金庶人给的银子和人参。”
皇后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自然经得起查。她知道素练没有背叛自己,是被金玉妍忽悠蒙骗的,也知道素练大概是得了她额娘的叮嘱,要替她除掉那些能威胁到她的人和事。所以才会相信金玉妍的话,才会瞒着她做的这些事。
事到如今,她还能怪谁?怪她额娘吗?可她额娘也是为了她,为了富察氏的荣耀。怪素练瞒着她做下这许多事吗?可素练是得了她额娘的嘱咐,也是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那只能怪金玉妍了,是她野心太大,是她想要利用自己铲除异己,是她挑唆了素练。可金玉妍已经得了她该有的惩治,而她却保不住这个跟随她多年,忠心耿耿的素练。
皇后闭了闭眼,忍住眼底的痛苦与悲伤,睁眸道:“你母亲的事你为何不同本宫说?”
素练泣道:“在潜邸时,娘娘处境艰难,前有被皇上看重并视为福晋的娴妃,又有得宠的贵妃,后有生下长子的哲妃,娘娘夹在中间的战战兢兢与小心翼翼奴婢都看在眼里。娘娘想让皇上知道选您做这个嫡福晋没错,也不想辜负先帝对您的看重,想要管理好后院,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您提倡节俭,就连您自己和富察府都是如此,您当时是怎样的如履薄冰的坐在福晋之位上,又是如何的生怕自己在管理后院时有一丝一毫的错漏,奴婢心疼您,不想因着奴婢母亲的事让您为难?”
或许是素练提及潜邸时那段艰难的日子,向来在人前端庄的皇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是给你母亲治病的银子本宫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你不该如此啊!你糊涂啊!”
素练泪眼婆娑,“奴婢知道自己犯下大罪,可奴婢的母亲是无辜的,只求皇后娘娘在奴婢去了以后,能照拂一二。”说着,她郑重地磕了个头。
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皇帝,眼含泪花,“皇上,素练她……”
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温声道:“皇后,朕从来不知在潜邸时你竟是如此诚惶诚恐,是朕没有及时察觉,没有给你定心丸,让你放心。你是个合格的福晋,是贤惠的皇后,亦是朕满意的妻子。先帝独具慧眼,为朕择了你为嫡福晋,你也没有辜负先帝和朕的信重,你很好。”听着皇帝那句满意选择皇后为妻,以及皇后合他心意的言辞,如懿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重心。他已经忘记了那些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当初那些她奉为圭臬的温柔话语,如今破碎如同锋利的刀片,割裂着她的心脏,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皇上。”皇后的眼泪终是滑落,她动容地说道:“臣妾所做的一切若能被皇上看见,若能得到皇上的认可,臣妾便无憾了。”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语气转为恳切:“臣妾深知素练罪孽深重,不敢奢望您的宽恕。然而,她之所以如此行事,更多是受到了金氏的唆使,加之臣妾未能及时察觉她的苦楚,才让她铸成大错。因此,恳请皇上能够宽恕素练的母亲,她与此事并无牵连。”说罢,皇后缓缓起身,双膝跪地。
皇帝叹息一声,“罢了。既然皇后求情,朕便不牵扯素练的家人了。素练伏诛后,尸身也准许发还其家。”“谢皇上。”皇后松了一口气,能保住素练的母亲,想来素练没有遗憾了。
“起来吧!”皇帝扶起皇后。
素练磕了三个头,“奴婢谢皇上隆恩。”她望着皇后,“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奴婢便先走一步了,娘娘保重。”
皇后点点头,“你母亲在富察家会有人好好照顾她,也会有人给她养老送终,您安心去吧!”
素练再次磕头致谢,起身跟着李玉退下,去迎接属于她的结局。
皇帝见所有的事已了,站起身来,疲倦道:“今日家宴出了这么多的事,朕也累了,先回养心殿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嫔妃们纷纷起身,恭送了皇帝,便也告辞散了。
终于结束了,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不过一个下午,一连有三位嫔妃被处置。金玉妍被贬为庶人,余生会被幽禁至死。白蕊姬被褫夺封号贬为答应,幽禁在雨花阁诵经恕罪,虽比金玉妍好一些,却也没好多少就是了。
海兰被监看软禁直至生下龙胎,而且孩子一出生就要改玉蝶交由婉嫔抚养,日后不得接近自己的孩子,更不能以孩子生母自居。还不知道海兰生下孩子后,皇帝会如何处置她呢。
还有阿箬,看今日的情形,阿箬逃不开一死了。
就连皇后身边最信重的素练也丢了命,当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全是因为金玉妍要攀扯高晞月,从而被高晞月反杀,让众人始料未及,也不给金玉妍等人留一丝翻身的余地。
从前她们都以为高晞月娇纵矫情且有些没脑子,可原来她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也是心思最不可琢磨、最深沉、最可怕之人。经过今日的事,众人明白了一点,高晞月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便绝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众人越是深想,心中便越是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被无形的阴影笼罩。她们从未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在这宫里,招惹谁也绝不能招惹高晞月。得罪旁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但一旦得罪了高晞月,只怕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出了宴厅,众人皆小心翼翼退让到一旁,让高晞月先行。
看着众人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高晞月轻笑一声,对着婉嫔招了招手,朝着暖轿走去。
待高晞月的仪仗远去,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她们互相交换着目光,彼此眼中的畏惧之情昭然若揭,却又迅速闪躲开对视的眼睛,仿佛怕泄露了自己不安的心绪。往日里,她们还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然而今日,这份默契似乎被无形的压力所打破,每个人都选择了独自离去,仿佛这样就能摆脱高晞月带来的阴影。如懿本想与纯妃说说话,可见纯妃逃似的疾步离开,只得悻悻地朝翊坤宫走去。
惢心跟在如懿身后,几次欲开口,可见如懿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惢心,你怎么这么安静?”如懿忽然出声询问。
惢心压低声音,哀求道:“主儿,江与彬他……”
如懿这才想起来方才忘了给江与彬求情,为难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皇上累了,本宫也不好打扰皇上休息。不若明日一早,待皇上下朝,本宫再去养心殿为江与彬求情?”
惢心迟疑道:“可等明日再去求情,奴婢怕来不及了。这会子江与彬应该被送去了慎刑司了,慎刑司那儿也不可能等到明日才行刑。”说着,她跪下恳求道:“主儿,奴婢求您,救救江与彬吧!”如懿犹豫着,可想到惢心的作用,咬牙道:“你先起来。本宫知道你担心江与彬,这样吧,你陪本宫去养心殿走一趟,本宫为江与彬求情。”
“多谢主儿。”惢心擦了擦泪花,起身陪着如懿往养心殿而去。
一路上,如懿不紧不慢地走着,惢心几次想催促她走快一些,却又不敢,只能忍着急切,陪着如懿慢慢地走着。
待到养心殿外,如懿见守在殿外的人不是李玉,诧异一瞬,才问道:“本宫想见皇上,不知皇上可歇下了?”
进忠迎上前,恭声道:“回娴妃娘娘,皇上正与毓瑚姑姑说话,吩咐了不许人打扰。”
地上的影子淡淡的,悠悠晃晃。如懿长睫微动,又道:“本宫有急事求见皇上,劳烦你通传一声。”进忠为难道:“不是奴才不愿为娘娘通传,而是皇上已经吩咐了不许人打扰,也不见任何人。奴才,这……”
如懿与进忠也不熟,不知如何能让他卖自己一个面子,只能退而求其次问道:“怎么不见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