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发出了绝望嘶吼：“不！”
“不要啊！”
“亲爷爷，你放过我吧，我不敢说啊，我说了全家都要死啊！”黄程欲哭无泪的大喊。
此言一出，楼心月等人眸子齐齐一亮，总算松口了。
关宁缓慢转身，压制内心的迫切，看起来非常的平静，不急不躁。
“可你现在不说，你就要喂狗了。”
黄程闻言，浑身一颤。
关宁缓缓走近，斜斜的日光让他的瘦削脸庞看起来犹如刀刻一般，极具棱角和压迫力：“你死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就好像你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没有人记得你，你会在绝对的黑暗和空洞中闭眼，在遗忘中和这个世界告别。”
“美酒，佳肴，美人……这些通通你都享受不了了。”
“你的宅子会被别的男人住，你的儿子会被其他男人打，你的媳妇儿会被其他男人哄，你的钱……”
“啧啧。”
听到这里，强如胜七这些曾经的帝国重刑犯，背脊骨都莫名一寒。
一向冷艳不苟言笑的楼心月，明知道关宁是吓唬，仍旧是红唇一抽，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这家伙文质彬彬，却杀人诛心啊。
关宁不断开口，语气就好像魔鬼的嗓音一般，摧毁黄程的内心防线。
“不，不要……”他一开始颤抖不安，到最后，直接大叫出来：“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见状，关宁知道差不多了，忽然蹲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肯配合我，讲出实情的话，我可以让你好好活着，并且保护你的全家，怎么选，看你自己。”
软硬兼施，方能破敌，这是自古的箴言，关宁作为曾经的顶级特种兵，审问间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间谍都能让他哭着交代，更别说黄程这个充其量地痞流氓的角色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那把火，那把火是当朝刑部侍郎赵义让我去放的！”
黄程不顾一切的大喊，那一句你媳妇儿要被其他男人哄，让他忌惮，人死了，媳妇儿让别人睡，天底下还有比这个还惨的事情么？
砰！
赵义二字，石破天惊，真相面世。
果然……楼心月红唇低语。
“说的再仔细一些。”关宁蹙眉。
黄程不敢再嘴硬，保命要紧：“昨，昨年，赵义派人找到我，让我帮他放一把火，一开始我是不敢的，可他说给我一百两银子。”
“我家里穷，我脑子一热，竟然就答应了。”
“我哪里知道那把火烧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赵义这个王八蛋事后还不给我钱，说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呜呜呜！“
闻言，这下关宁的嘴角都狠狠抽了一下。
钱还没拿到？
“你敢指证他么？”
此言一出，楼心月丹凤眼聚精会神看去，堂堂刑部侍郎指使人杀人放火，这绝对是很大的把柄了！
如果成功，那么离替常守芳大人平反的目标就更进一步了。
“指，指证？”黄程一颤，双眼再度陷入了恐惧，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和这样天上的人物斗争？
“你可以放心，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安全。”
“你也不需要害怕事后打击报复，因为我的终极目标是让赵义这个不干人事的杂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关宁铿锵，眼神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杀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他关宁，他关宁必十倍犯之！
楼心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的最终目标是这个，虽然二人的终极目标不同，但却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