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
不能问。
花昭真的很好奇,“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商北枭应声赞同,“我会再考虑。”
花昭软声细语的说,“那你今天晚上好好考虑考虑,要不然凌东都要踏上飞机了。”
商北枭:“说句好听的,哄哄我。”
花昭:“你最好了。”
商北枭:“敷衍。”
花昭:“最爱你了呢。”
商北枭:“多爱?”
花昭:“比老鼠爱大米还要爱。”
商北枭:“……”
——
酒吧楼上包厢。
凌东坐在那里喝闷酒。
凌南走过去。
踢了踢旁边的人,“把屁股给我挪一挪。”
那人笑哈哈的,连忙滚到旁边。
凌南在这里坐了下来。
皮沙发被那人坐的热乎乎的,凌南有些嫌弃,“你要是真不想走,就去六爷那里求个情,大不了我和凌北也帮你求情,毕竟咱们跟了六爷那么多年!”
凌东口是心非的说道,“并没有,六爷如何吩咐,那便如何去做。”
凌南嘁了一声,“要是你真那么想,何必在这里喝闷酒?进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已经喝了三杯了,你要这样喝一晚上,明儿一早非要酒精中毒。”
凌东紧紧的握着马克杯。
他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健硕,坐在那里像一座小山。
就连手。
都比正常人的手要大。
凌南担心的看着马克杯,他都怀疑凌东只要微微用力,马克杯就会在他的手掌之下化为齑粉。
凌东憋了半晌,憋出来了一句,“不是因为那事儿。”
凌南嘿了一声。
忽然更有了兴趣,“除了那事儿,还能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你的情绪?”
说实话。
凌南实际上是在试探。
凌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用试探我,不会告诉你。”
凌南摸了摸鼻尖:“……”
包厢门猝不及防的推开。
忽然进来了六七个姑娘。
凌东的目光肃然变得锋利。
啪的一声。
马克杯化为碎片。
凌南赶紧站起来说道,“哪个龟孙子叫的?谁叫的,谁给我赶出去!”
其中一人赶紧起身,一边道歉一边说道,“原本想着老大心情不好,找几个姑娘让老大开心开心来着,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把人送出去。”
他们都是凌家兄弟的属下。
兄弟三人对属下都很好,但是兄弟三人都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无论在什么地点什么场合聚会,都不能玩女人。
那六七个姑娘怎么进来的,又怎么被送走的。
凌东的脸色稍霁。
身边已经有人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碎片。
凌南又给凌东倒了一杯酒,“不是因为事业上的事情么?难道还能是因为感情。”
凌东看了凌南一眼,眼神有些锐利,“那张嘴不想要,随时可以捐出去。”
凌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叫你出来给你践行,让你放松,结果你现在倒好,把整个气氛全给拉下去了,兄弟们也是舍不得你。”
凌东倒是看得开,“都是为六爷办事,在哪里都是为六爷效力,你们领的是六爷的工资,必然要为六爷排忧解难。”
其他人纷纷点头。
凌南翻了个白眼,转身瘫在了沙发上,拿起话筒开始唱歌。
撕心裂肺的声音。
吼着什么「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凌东有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秒。
他有些发狠的灌了自己一马克杯的威士忌,很烈的酒精度数。
凌南目光斜斜的望见凌东。
瞬间吼的更带劲了「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一个小时后。
醉倒的兄弟有不少。
包厢里除了浓郁的酒精味儿便是烟味。
说是包厢里不准抽烟。
凌东那些手下都是粗人,糙汉子习惯了,加上又是本家的地盘,也就把什么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
凌东觉得包厢里的味儿太呛。
想要出去换换新鲜空气。
拿起一盒烟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阳台上。
夜晚的风温和,吹散了身上难闻的味道。
凌东双手搭在栏杆上。
目光向下望去。
万盏灯火,繁华璀璨。
如若不是六爷,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哪个斗兽场里讨生活,或许早已经在人兽斗之中,成为了猛兽嘴下的猎物,也或许被咬成残废,随便躺在哪个角落里,接受着别人的施舍,才能勉强度日。
他没念过书。
没受过教育。
长的也骇人。
小孩子看到他,经常会被吓哭。
他的手上全是鲜血。
还背着人命。
他如何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佳人。
不误。
凌东的嘴里咬了一截香烟,忽然就被呛到了喉咙。
他一只手握紧栏杆。
整个身子弓下去。
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咳嗽的眼眶都有些猩红。
——
第二天上午。
花昭便收拾了自己的笔记本和一些文件,“余经理,我向你保证,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咱们两个手上的这两份企划书搞出来,我绝对会搞得漂漂亮亮,余经理,你说呢?”
余经理故意绷着脸,“小花啊,你来公司这么久,一次全勤没拿过。”
花昭坐在那里傻笑。
两只手合起来夹在膝盖中间,“我这次去寺庙给余经理求个签。”
余经理哼了一声,“你要能给我求个孩子,我都能让孩子跟你姓。”
余经理今年三十六岁。
结婚十多年,从未有身孕。
奇怪的是每次去检查身体,夫妻两人都很正常,但就是迟迟未有身孕。
花昭打包票说,“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余经理求个子嗣签,保证我一回来,余经理就能怀上。”
余经理忍俊不禁,“可别这样说,不然我老公还以为我怀了你的娃。”
花昭也笑起来。
余经理说道,“我这里没问题,但是楚总那里你得自己去说。”
花昭答应了。
从余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就去了楚厉行的办公室。
楚厉行碰巧刚结束了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花昭?”
花昭走进来,“楚总,我想请一周的假……也不是请假,就是在家里办公,绝对不会耽误任何工作,可以吗?”
楚厉行让花昭请坐。
花昭忐忑不安的在楚厉行面前坐下,心虚的说,“我知道,我请假的频率有些多。”
楚厉行却反过来安慰花昭说,“没关系,你做的工作一点都不少,很多每个月拿全勤奖的员工,半年也做不了你一个月的业绩,我答应了。”
反倒是花昭不太好意思,“谢谢楚总,等我回来我一定兢兢业业的好好工作,绝对要拿一个月的全勤奖。”
楚厉行则是说道,“这件事情稍后说,公司股份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花昭一愣,知道是躲不过去的,“那就按您说的那样吧。”
楚厉行说道,“好,等你完成手头上的两个案子后,就给你升职。”
花昭:“不不不,我在余经理的时候下挺好的。”
楚厉行笑着说,“不用担心余经理会有什么小心思,给你升职的事情,她已经提过无数次了,只是之前看着你工龄太少,其他几个股东有些犹豫而已,余经理很欣赏你,经常在我面前夸你。”
话音落下。
又补充了一句,“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
这样说来,花昭就放心了。
要不然。
花昭是真怕在朝盛时候,程文的事情再次发生。
拿到了假期。
花昭乐呵呵的离开了公司。
楚厉行站在阳台上,看着花昭走出写字楼,他苦涩的勾了勾唇。
是他回来的太晚了。
不过,只要花昭过的开心、幸福,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