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抿了抿唇。
她问道,“她和何政军不是还好吗?”
闻言。
商眠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脏事,小叔原本不让我们和你说的,何政军早就破产了,之前何晚晴勾引我……我爸的时候,董曼就想和何政军划清界限。
只是后面经历了何晚晴双腿残疾的事情,董曼又回到了何政军身边,但是两人都是享受惯了的人,谁能熬得过柴米油盐酱醋茶?
加上何晚晴的治疗也需要钱,董曼好像还想为何晚晴装假肢,捉襟见肘,董曼就开始卖身,据说是被何政军捉奸了,不仅如此,奸夫还是何政军惹不起的人物,奸夫强迫何政军看完一场。”
花昭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叫什么?
绿人者。
人恒绿之。
商眠又说道,“其实董曼赚的钱养母女两人也够了,董曼今天之所以找到这里,八成是因为想要一笔钱,给何晚晴装假肢,也说不好她到底爱不爱女儿。”
若是爱。
又怎么能怂勇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勾引老头子,给老头子做情妇。
若是不爱。
又怎么会拼着一条命,一人之力威胁众人,就为了给女儿装假肢。
人都是多面的。
无法用一件事,来定义一个人。
董曼很快不见了影踪。
那么多人。
仿佛灵魂开了一场会。
他们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个笑靥如花的对安岚和商北钦道喜。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花昭的错觉。
商眠拉起花昭的手。
花昭牵着阿今,走进酒店。
安岚笑容满面的说道,“花小姐,您也来了,您赶紧里面请,小六在楼上呢。”
花昭看着安岚的笑容。
满心都是讽刺。
商眠拉着花昭进去后,说道,“你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觉得三观受到震撼,事实上,这个圈里夫妻两人各玩各的,早就不是秘密了,甚至还有夫妻两人共享的。”
花昭:“……”
商眠从小早就司空见惯,她笑着说道,“阿今,姐姐带你去吃蛋糕,让你昭昭姐姐去找姐夫吧。”
花昭终于从震惊中抽身。
商眠指了指楼上。
花昭抬眸。
看见商北枭和商北漠兄弟两人并肩,握着栏杆站着。
见花昭向上看。
商北枭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人气。
他锋锐的唇瓣微张,“上来。”
花昭提着裙摆,上楼去。
商北漠看见商北枭笑的一脸不值钱,嫌弃不已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为儿女情长所困,没出息,成不了大事。”
商北枭压根不理会。
商北漠自找没趣。
重重的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离开。
刚好花昭上来看见。
她小声问道,“四爷是不是生气了?”
商北枭看着花昭今日的妆容和礼服,他眉眼稍稍弯起,眉目之间充满了写意风流,“管他做什么?”
花昭迟疑着说道,“刚刚在门外碰见董曼了。”
商北枭皱眉。
花昭叹了一口气,说道,“董曼想要找商少博要钱。”
商北枭问道,“她没怎么你吧?”
花昭摇头。
商北枭揽住花昭的腰,盈盈小腰,不足一握,“我知道董曼今天会来。”
花昭好奇。
商北枭告诉花昭,“董曼昨天晚上联系了一个配阴婚的中间商。”
一时间。
沉默寂静无声。
花昭的眼前浮现出董曼的疯狂,她不敢置信地问道,“董曼想死?”
商北枭低声说道,“董曼得了艾滋病,自从被确诊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
如此一来。
董曼在酒店门口找死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只是让花昭没想到的是,董曼临死之际,竟然还想着为自己的女儿捞一笔钱,让何晚晴可以换上假肢,重新开始生活。
董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她也在方方面面利用了何晚晴。
但是最后,以身入局,为自己的女儿打点好一切,也是她做的事情。
人都多面的。
商北枭牵起花昭的手,低声说道,“你别去参加婚礼。”
花昭不解的看着男人。
商北枭指了指楼上的洗手间,说道,“等下你进去洗手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
他一本正经的交代。
脸上带着比黑夜还要浓沉的深邃。
花昭心里瞬间明白了很多。
她紧紧的抓住商北枭的手,眼眉之上,亮晶晶的亮片衬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你要小心。”
商北枭会心一笑,轻轻颔首。
看似。
已经有十全的把握。
花昭知道商家必定快要动手了,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商彤的婚礼上。
她心里惴惴不安。
若是傅淑婉怀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怎么办?
商北枭对上花昭水汪汪的眸子,笑着说道,“不放心我?”
花昭紧紧抱住商北枭的腰,“一定要好好的。”
商北枭满足的揉了揉花昭的后脑勺,闭着眼睛说道,“放心,莫要担心我。”
花昭想嗯声。
但是开口就哽咽了。
商北枭开玩笑说道,“早知如此,就不让你来参加婚礼了。”
花昭轻轻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嗔怪的说道,“你休要将我瞒在鼓里。”
随着宾客陆陆续续到来。
商北枭看了花昭一眼。
他轻声说道,“左手边第二件房间是我的,你先去休息,等下婚礼开始,你就去二楼洗手间。”
花昭抿唇,轻轻颔首。
她眼睁睁的看着商北枭下楼。
商北枭直接走到了刚进来的司政年身边,“司署长,好久不见。”
司政年笑了笑。
他说道,“早就不是署长了,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司大哥。”
商北枭眉眼微弯。
看似带着笑意。
实际上,寒冷无比,“司先生辞职后,反倒是忙起来了。”
司政年倏然冷冽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商北枭,“北枭,你有话直说。”
商北枭不让他如意,“没什么,司先生这么聪明,不会听不懂我的话,我只是想说,司先生一世英名,莫要因为与虎谋皮,而不得善终。”
说罢。
商北枭抬脚就走。
司政年却抓住了商北枭的胳膊,面色复杂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商北枭低沉的目光落在被司政年抓住的胳膊上,“松手。”
司政年做足了心里挣扎,终究是慢慢的松开了商北枭。
商北枭抬脚朝着商北钦夫妻两人走去。
司政年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商北枭的话,总觉得商北枭的话里有深意。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
穿着服务生套装的小五提着一篮子鲜花路过司政年身边。
篮子的底部,刚才擦在司政年的头发上。
一时之间。
司政年的头发被缠绕在了篮子上面沾着胶水的丝带上。
司政年疼的下意识喊了一声。
小五急忙说道,“抱歉抱歉,是我的错,先生,您别乱动,这是要粘在楼梯口上面的,有胶水,您越是挣扎,粘住的头发越多。”
小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篮子从司政年的头上摘下来。
小五再次表示了抱歉。
抱着篮子就去布置。
布置好篮子。
小五跑到后院。
将手掌的胶带条给了凌东,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说我能行吧!你还要把人家迷晕去拽人家头发,你真是杀鸡用牛刀。”
凌东面无表情的把司政年的头发收在小小的密封袋里。
小五好奇的问道,“商北枭要这个人的头发做什么?”
凌东冷冷的说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少问,还有,叫六爷”
小五撇撇嘴,吐槽说道,“你身边没有景南星的时候,你真的很欠揍,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