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在……”
“我刚才给你拿电脑去了。”
陈述轻声回道,发烧的人就是这样,尤其是还身处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环境,总是处于半睡半醒地状态。
如果知道苏晴晚会这么依赖自己,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医院。
他抱歉道:
“我从现在开始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苏晴晚无声地点了点头。
只是视线却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陈述。
这么怕自己跑了吗?
陈述笑了,撕开退热贴直接贴在苏晴晚的脑袋上。
“啊!”
苏晴晚瑟缩一下,半眯着眼睛望向他,像是只可怜兮兮地小白狐狸一样,眼睛黑漆漆圆滚滚的,惊呼一声:
“好凉——”
陈述身体一僵,盯着苏晴晚的眼神微微加深。
人。
不应该。
至少不能。
尤其是苏晴晚现在还在生病。
尤其是苏晴晚现在漂亮脆弱的外表,一开口却是嘎嘎地鸭子叫。
就……
我的哑巴新娘。
你还是憋说话了。
一会儿可怎么开会啊!
陈述开始有点担心了,反手掏出了一盒润喉糖:“张嘴。”
“啊——”
苏晴晚乖乖张开嘴巴,任凭陈述随意摆弄,乖得像是个洋娃娃。
嗡嗡——
手机振动。
陈述扫了一眼,是沈慎言发来的消息,询问线上会议是不是可以按时开始。
陈述很想说不行。
但是苏晴晚肯定不会轻易妥协。
他只能回了句‘可以’。
随即抬头看向苏晴晚:“我去给你电脑连一下网。”
“好。”
吃了润喉糖以后,苏晴晚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哪怕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沙哑和疼痛。
十五分钟后。
会议正式开始。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
苏晴晚从病床上下来,坐在病房的会客厅里。
骨子里仍然透着彻骨的酸痛感,小脸也因为高烧而虚弱绯红,但是仍然没有影响会议地的节奏。
如果不是苏晴晚喑哑的嗓子和手背上连接着的输液器,陈述还真以为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述在旁边哪怕有心帮忙,也只能在空隙时递上一杯热水,再塞上一颗润喉糖。
其他的,也只能干看着她强撑着病体开会。
好不容易开完会。
陈述直接将她抱回到病床上,扯着被子盖在她身上:
“好好休息一会儿。”
“那你让我抱一下。”
苏晴晚拉了拉陈述,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是靠在了他的怀里。
针头已经在开会的时候就拔掉了,此时针孔的位置上贴着一个长条胶带。
看起来格外扎眼。
陈述轻轻抚了抚胶带,抱着她轻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
苏晴晚只感觉浑身发烫,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半阖上眼喃喃道:
“只想和你一起睡觉。”
……
……
“想和你一起睡觉。”
只是很单纯的睡觉。
盖着棉被的睡觉。
陈述动了动,脱掉鞋子抬脚上床,伸手环在她的腰肢上,侧躺在苏晴晚的身边,
“好啊。”
“我陪你,咱们一起睡觉。”
陈述侧躺着,苏晴晚将头抵在他的胸膛,缩了缩身体,像是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样,尤为有安全感。
肌肤相贴,苏晴晚不由得低喃道:
“我好累啊……”
不只是因为带病开会。
也是因为她拼尽全力走过的这一路。
世界上比她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无数,一山更有一山高,总有比她更努力,甚至更有背景的。
苏晴晚只能更谨慎,更严苛,更努力。
别人只要有一个念头就去做,她就比对方考虑得更多,当对方考虑下一步时,她已经在想五十步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