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容易,许纯良,我真是服了你这张脸皮。”
许纯良道:“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的变化很大,就像个爱吃醋的小媳妇。”
墨晗道:“你再胡说我跟伱翻脸了。”
许纯良道:“当然,别人不理解我理解,你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情绪不稳定,说真的,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
墨晗道:“你闭嘴吧。”她认准了这厮掌握了先天经,如果他肯帮自己早就将先天经拿出来了,想想真是可恶居然拿出一套以阳道阴的心法来糊弄自己。
许纯良也没有老调重弹,低声道:“你找我来不是跟我发脾气的吧。”
墨晗这会儿情绪居然冷静了下来:“你去渡云寺干什么?”
许纯良道:“清雅姐想去看看那里的摩崖石刻,可惜我们到了地方山门紧锁,后来不就遇到你了。”
墨晗道:“以你的为人怎么可能空手而返。”
许纯良道:“我倒是想破门而入,不过清雅姐不让。”
墨晗道:“你倒是听她的话,你知不知道哑巴师父也失踪一段时间了?”
许纯良摇了摇头:“那我倒不知道,怎么?他去哪里了?”
墨晗道:“兴许去找通惠师父了。”
许纯良道:“你和渡云寺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当初要帮助通惠和尚?”
墨晗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乐善好施不行吗?”
许纯良叹了口气道:“你我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可是咱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墨晗道:“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明明知道我在找什么,却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戏弄。”
许纯良道:“墨晗,咱说话得凭良心,当初你跟我说找龙骨全都是帮助栾玉川,装成对此一无所知的是你,我明知道你撒谎,我还帮助你联系龙骨的货源,不然你怎么可能得到孙老蔫留下的那些龙骨?”
墨晗怒道:“你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修成了先天境界?”
许纯良笑道:“你现在有些误入歧途,我是否修成先天境和那些龙骨无关。”
“撒谎!”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的先天境是通过龙骨上的那些文字修成,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不敢发誓。”
墨晗被他这一出给整得有些懵了:“我发什么誓?”
许纯良道:“你发誓没有欺骗我,若是骗我,你这一生不得所爱,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墨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厮好毒,怎么感觉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要歹毒?
她冷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跟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以你做过的坏事,早就应该天打雷劈了。”
许纯良嬉皮笑脸道:“我对你又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恨我?”
墨晗道:“我最恨别人骗我。”
许纯良道:“想让别人对你说实话,你首先就要坦诚相待,不如这样,咱们两人谁都别说谎话,你先告诉我,你和渡云寺有什么渊源?当初为何要找我帮通惠治病?”
墨晗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受人之托,我和通惠此前并不认识。”
许纯良心说想让这妮子说实话太难了,她十有八九知道通惠的身份,需要想个法子让她说实话,对她使用迷魂术?以墨晗的心智恐怕不容易得手,需要寻找合适的机会。
墨晗道:“你是不是破解了《先天经》?”
许纯良知道墨晗现在最关注的还是什么《先天经》,她口中的《先天经》无非就是《黄帝内经》天养篇,自己虽然掌握了天养篇,但是自己之所以能够迅速进入先天境和天养篇关系不大,主要是机缘巧合夺了夏侯木兰的玄阴之体。
许纯良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和《先天经》无关,我是用以阳道阴的方法突破了先天境。”
墨晗咬牙切齿地骂道:“无耻!”
许纯良道:“我能够明白你的心理,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想让我帮你又羞于启齿。”
“你放屁!”墨晗气得粗口都爆了出来,不过这次她没有向许纯良出手,因为她清楚自己出手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许纯良道:“其实你现在的处境也不乐观,拨云定心丹只能保你一时,如果我没猜错,白慕山和栾玉川的死都和什么《先天经》有关,那个凶手如果要将所有修炼《先天经》的人一网打尽,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付你了。”
墨晗道:“说不定还有你。”
许纯良望着墨晗:“关我屁事!”
墨晗道:“你修成先天境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只要我将此事张扬出去,你猜他会不会怀疑你也修炼了《先天经》?会不会也像对付他们一样对付你?”
许纯良道:“我若是出了事情,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没人能够救你了,你不会蠢到损人不利己的地步。”
墨晗道:“女人容易失去理智,尤其是一个濒临走火入魔的女人。”
许纯良笑了起来:“凶手是谁?”
墨晗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许纯良道:“白慕山和栾玉川死亡的时间相隔临近,随后不久就是薛安良的死,这三个人的共同特点就是或多或少接触过《先天经》,我后来想想,杀死他们的人一定也修炼了《先天经》。”
墨晗道:“你的想象力一直都很丰富。”
许纯良道:“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怀疑过你。”
墨晗现在的情绪反倒完全冷静下来了,她怎会看不出许纯良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反问道:“杀人总得有个理由,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许纯良道:“任何人都是有贪欲的,我虽然不知道《先天经》是什么,你们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搜集寻找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件无价之宝,想将之据为己有也是人之常情,兴许有人想独享。”
墨晗呵呵笑道:“我若是想独享,当初就不会将掌握的内容分享给他们。”
许纯良道:“你现在总算肯承认,栾玉川和白慕山所修炼的《先天经》是你分享给他们的,恕我直言,你分享给他们的初衷是想看看他们修炼的效果,在你心中他们和实验室的小白鼠也没什么分别。”
墨晗脸色一变。
许纯良道:“真话通常都不怎么好听,你或许不想他们死,可有人想要他们死,刚开始在南江的时候我认为有人想针对你们,可现在我忽然意识到,背后的真凶针对的只不过是一些人罢了。”
墨晗冷冷道:“你还是在怀疑我?”
许纯良道:“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我之间如果井水不犯河水至少还能做个表面朋友。”
两人目光对视,墨晗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许纯良比她了解到的还要厉害,刚才的这番话分明在暗示自己,就算那些人的死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
墨晗道:“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许纯良道:“从你离开赤道资本开始,就开始和栾玉川他们做切割了对不对?”
墨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将喝完的茶盏轻轻落在桌面上,轻声道:“你知不知道陈千帆是薛仁忠的干儿子?”
许纯良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想起了墨晗和陈千帆的合作,看来他们之间在某件事上达成了默契。
墨晗拿起茶壶先给许纯良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黑长的睫毛垂落下去:“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不是普通人,我不求你帮我,只希望你别坏我的事情。”
她端起倒好的那杯茶双手递到许纯良的手上,在许纯良的记忆中她好像第一次对自己表现出这么大的敬意。
许纯良想到了酒厂温泉,她和陈千帆的合作必然围绕此事。
许纯良道:“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墨晗道:“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外面响起脚步声,许纯良和墨晗彼此对望着,两人都不再说话,不过都已经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也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过来的是溥建,他刚刚赶到地方,一进茶室就抱怨道:“这个老陈也真是,一会儿说聚不齐人,一会儿又说聚齐了……”
在这里见到墨晗明显吃了一惊,愕然道:“墨总也在啊?”
墨晗道:“我正要出去,你们聊。”
溥建坐下来拿起茶壶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渴死我了。”目光瞥见纸篓里面巾纸,有些暧昧地望着许纯良:“你俩刚才干啥了?”
许纯良道:“你丫满脑子肮脏思想。”
溥建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放心,我看透不说透。”
许纯良拿他也没办法:“老陈跟墨晗合作的事情你知道吗?”
“合作?他俩合作什么?”溥建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许纯良也知道溥建不会在这件事上瞒着自己,起身准备出门转转。
溥建把他叫住:“纯良,别急着走啊,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许纯良停下脚步,溥建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道:“过两天有一场鬼市,我听说会有很多宝贝拍卖,根据可靠消息孙长利可能会出现。”
许纯良皱了皱眉头,孙长利不就是孙老蔫的那个不肖子,刘奎曾经说过这厮和麟正堂失窃案有关。
“你消息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