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的街道中心,终于哭了。
公元20xx。宽恕。
轰轰烈烈的吉他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我对自己的愤怒,包括一切痛苦,悲哀,悔恨……
当这些负面情绪随着吉他声从手指间流出那刻
我从体内深处涌起一股欢喜与激动
我感觉到“自己是充实的”
“自己是最棒的!”
体会到“没有恐惧了,这里就是---
天堂!”
当手指破裂,鲜血涌跃时,
我才能觉得“自己被原谅了……”
至于何事被原谅,以及我为何把“被原谅”这事看的如此重要?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往不可能去的地方……去!
我去找林筱雅。
她笑的张扬:“早知道你会来!”踱步到我跟前,停下,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这张小脸真是越来越动人了!乱伦的感觉很刺激吧!”
我沉默。
她哈哈大笑,随即给了我一耳光。
我侧过脸,不做声。
“怎么?平时不都是张牙舞爪的吗?今天怎么倒像只小绵羊了?”
我说:“请你别把那消息放出去!”
“什么消息?”她挑眉,故作不知
“你知道的”
“你是指左乘寂死的消息呢?还是他得了艾滋死的消息?还是,五年前被6个男人□的消息?”
我咬牙,跪下:“我请求你!别把这消息告诉媒体!”
“呀,你也有今天”
她冷笑:“一件事,你答应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说!”
“你去死!”
她丢一把刀于我脚下。
我猛地抬头。
毫不犹豫的拿起它,就要往喉咙刺去。
突然,刀被人夺走。
愕然抬头。
顾莫修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林筱雅,你有胆量就把这消息放出去试试!看看这是什么?”他扬扬手中的一卷录像带:“你和那些名导演的□录像,还真精彩!”
林筱雅的脸顿时铁青。
顾莫修冷笑:“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你不知道么?上次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女人,要学会知足!”
说罢,拉着我离去。
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迅速。用不到3分钟的时间。
我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说:“我回家,看到林筱雅留给你的名片了。”
“哥,鸭子死了!”
“我知道!”他的脸色很难看。
“你不来,我真会死”
“这次我不怪你”
我没说话了。
乘寂,我……
我们之间终于有了隔阂。
我每天无所事事,穿着大大的衬衫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他回来的很晚,有时候通宵不归。
如果我问他怎么不会来,他就会说:录歌。
看似正常的表面,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蜡笔小新,笑到流眼泪。
时钟指向凌晨两点。
顾莫修回来了。
见到我还没睡,轻轻责骂:“怎么还没睡?小鬼头?”
我指着屏幕上的小新,笑的喘不过去:“好好笑……哥……”
他摸摸我的头:“你能笑就好”
我点头:“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们一起睡!”
他蹙眉,然后点点头:“好吧!”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忽然很想吃冰激凌。
爬起来到厨房里端了一大杯,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笑,好几次都被呛着。
他从浴室出来,看见我的模样,愣了片刻,随即大笑
“哇,笨笨,你在干嘛?”
“吃冰激凌啊!”我白他一眼
“有你那么吃的吗?”他走过来,从我头发上捋下一小撮奶油:“吃的满脸满头都是?”
“头发要与肠胃一起补充营养”
“歪理”他抢走我的冰淇淋,命令:“去洗澡”
“不洗”我拒绝
“你敢”
我索性躺倒地板上:“我今儿就不洗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他抱着双臂,冷笑:“耍赖皮?不洗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试试?”
身子忽然被他横抱起来,往窗户走去。
我大惊:“喂,姓顾的,你不是来真的吧?”
“你说呢!”
“你得付出代价,猖狂的男人……”我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使劲咬了一口。
“啊”他低低的叫了一声
我趁机推开他,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群角绊住,重重的摔到地上。
嘿,我家地板不错啊,这么软?
“嘶……”身下有人抽气。
我低头,哇,顾莫修你好英雄!
“怎么样?再敢威胁我?”我得意非凡,趴在他身上不动弹。
顾莫修不回答我。
忽然间,就没了声音。
他身上有刚洗完澡的薄荷味。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眸开始氤氲。
我一惊,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我去洗澡……”
他的眼里流出哀怨
我视而不见。
多少次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得到。
虽然他的手臂又长又有力,胸膛是那样的温暖。
可是……
我不想跟他做爱。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一点也不敢惹我生气。
记得有一次,因为某件小事情,我无理取闹,朝他发火。言语尖刻。他却不停的跟我道歉。
可那是我的错。
他委屈求全,何必?何必!
傍晚,他带着我出门散步。
半途中,我觉得口渴,叫他去买饮料来。
靠在大树旁,等着他回来。
“莫莫小姐……”惊喜的声音。
我回头。
“白先生?”我惊愕:“好久没见……”
他的脸上掩不住的欣喜,急忙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
我心情大好,抓住他的手问:“你可好?”
话刚落音,就看见顾莫修迎面走过来。
他一手拎着大袋饮料,一手捧着一大束金色的幸福花。
抬头,笑容僵在嘴角。
我顿觉不妥,连忙放开白洵的手,有点不安。
白洵倒是很有礼貌的跟顾莫修打招呼:“你好,又见面”
顾莫修笑笑:“是,又见面。上次的事实在抱歉,因为喝了酒,希望别介意”
“早已忘记”白洵不介意的笑笑:“你对莫莫很好”
“她叫莲落,已是我妻”顾莫修不动声色的将我揽进怀里。
白洵惊讶,看向我,不信的问:“你们已结婚?”
我低下头,不说话。
顾莫修道:“是,已结婚许久。太太喜静,没有宴请众宾”
白洵脸黑下来,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可是兄妹。”
“你已看过电视报道?”我已经习惯这样的话。
“……”
顾莫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家妻最近学会几道菜,颇为可口,白先生有时间来我家做客”
“有时间我会去。公司有事,我先走一步”
“再见!”
“再见!”
白洵没有回头。
然后,顾莫修走到我跟前,将花朵放进我怀里:“送给你的!”
“谢……谢……”
心里很堵,很堵。
那种感觉,就像腐败的苔藓,潮湿而阴沉。
他说:“回家吧!”
我点头,和他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
刚才见到白洵的那瞬间,我暂时忘记了顾莫修。
可是……
那瞬间,我却觉得好轻松,没有那种沉重感。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残酷了?
圣诞节来了。
大街小巷,飘着欢快的圣诞歌。
我不喜欢圣诞节。
这个白与红的节日,总是充满了鲜血的味道。
这天,顾莫修早早就离开了录音棚,回了家。
他快乐的说:“笨笨,今天哥哥要和你一起好好的过一次圣诞节”
我看他那么开心,不好扫他的兴,只得佯装幸福,对他欢笑。
他在厨房里做菜,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外面下雪了。
莹白的雪花像羽毛一样纷纷扬扬落下。
我摸摸手指上的戒指,笑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用着急,顾莫修会慢慢变好的,只要我一直不离开他。他的不安感会慢慢消失,只要一直对他好,他会不好意思,然后感动,最后正真填平伤口。
电话响了。
是lee
“你哥呢?”
“在厨房!”
“麻烦你叫下他好吗?”
我把电话拿到厨房:“哥哥,lee找!”
顾莫修接过来:“lee,有事么?”
“嗯,圣诞快乐!”
“现在过去吗?”
“可是……”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到。你稍等一下!”
挂掉电话,抱歉的看着我:“笨笨,公司里有点事情,现在要我过去,可能要晚点回来!”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笨笨……”他走过来抱住我:“爱你!”
“我也是!”
替他围好围巾,吻吻他的脸颊:“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过圣诞!记得给我带礼物!”
他幸福的笑,眉眼弯弯:“没问题,你在家要乖。我尽量早回来!”
他的人影消失在苍茫大雪中。
猫咪蹭蹭我的腿,温顺的躺下。
我将它抱到怀里,用脸贴着它的身体:“儿子,给老妈焐下脸”
“喵……”它发出细细的叫声,湛蓝的眸子像一汪碧海。
我迷迷糊糊睡去。
我梦见很多很多从前的事,从前的人。
鸭子还在耳边不停笑嘻嘻的唱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
光头还在目光呆滞的念叨要娶个有钱的老婆,然后生个小光头。
copy还在《报考指南》上比比划划说石油大学也很不错,以后可以发家致富。
卞霓还在一边躲闪班主任犀利的眼神,一边想方设法的在数学公式的海洋里补充睡眠。
学校的大操场是我们的温床。
我们甚至躺在上面看见了最蓝的天空。
在风大的时候打扑克。一边讨论老k是谁先出的一边四处逮捕被风吹跑的牌。
卞霓总是一玩累了就往草地上耍赖似的一躺。淑女风范全无。
剩下我跟鸭子在一起掐架,然后光头跳出来调停:好了,表闹了……
卡萨布兰卡是常去的逃课场所。那里面存放了多少关于未来的憧憬恐怕谁也说不清了。美酒的香气升腾再升腾。
“词错了!不是这么唱的!”
“你敢鄙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