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说不定就是了。”
我从他怀里接过疯狂扑腾的小土狗:“宁医生,进来喝杯酒吗?”
宁如琢拒绝了我的请求,这个吻于他而言太过于越界。
一生保守的宁医生,应该做梦都没想到会在酒店门口被强吻。
我送别了宁医生离去的身影,眼神在他的腰臀上打转,颇为不舍的轻嗤了一声。
嘴真软,还透着一点香味。
潮湿的感觉,仿佛现在还残留着余韵。
不对,怎么越来越湿?
我低头一看,趴在我怀里的小土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伸着脑袋爬了上来。
它在我的下巴上用力舔了一口,嘿嘿的喘气。
“我骟!你这嘴吃过屎没!”
小土狗更加热情地在我怀里扑腾,像极了一只加肥加胖版的蚕蛹。
我被动抓起它的脖颈,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在怀疑它吃过屎。
选择在山渐过年的人不少,每层楼全部排满,只有四楼空出了几间房。
上回的舆论公关做的及时,现在网上基本看不到相关的负面消息。
比起那一点点负面评价,山渐这一次举办的焰火节,显然更吸引客人。
“定制的横幅海报已经贴上了,印有山渐logo的伴手礼很受欢迎。”
元宇分了根烟给我,笑着道,“思榆,你说你这脑子怎么就这么好用呢?我怎么没想到做一个系列的分发地推。”
“巧合。”我道,“伴手礼有十比一的概率,开出限定款徽章,我打算让拿到限定徽章的客人,抵消一次住宿费用,这样能激发顾客的热情。”
“这里你说了算。”
元宇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律支持,等会我去城里,把你之前定制的装饰拉回来。”
“别太累了。”
我看着她眼下的青黑道:“你的黑眼圈怎么一直消不下去,这点活让别人干就行了,用不着你出手。”
元宇似乎是为之前的错误感到愧疚。
前段日子的公关舆论处理,她出了所有的费用。
现在又帮着忙上忙下,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全都由她一力承担。
连带着前台和专门负责采购的人员都轻松许多。
倒是她这个大老板,一整天都开着货车进进出出,忙得脚不着地。
元宇态度摆的好,犯的错也被及时解决。
但凡是个人都没法子继续生气。
可我对她的态度,尚且保留质疑的权利。
一方面我觉得元宇不太靠得住,作为老板和合作伙伴,做出的那些事让我没法继续信任她。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她似乎有些过于主动。
归根结底,还是元宇在我这的信任完全被消耗了。
我对她,现在是亮起了红灯警报。
尽管心底尚存疑虑,面上我对她的笑容依旧。
狮群交替时,统治者愿意主动退位让贤。
从原本的领导者变成辅佐者,继位者便不能将她彻底赶尽杀绝。
在长期合作的伙伴们面前,我装也得装的利落大方。
得装出个体面人的姿态,才能保住我自己的产业平稳发展。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多做点事就当做是运动了。”
元宇笑着道:“我这黑眼圈,纯粹是晚上和周乐玩出来的,跟我白天做事没关系,我就算白天不做事,也是被他黏着,还不如搞搞事业。”
“姐夫这么黏人?”我道,“好久没见他了。”
“他去打暑假工了,想尝试一下外面的生活。”
元宇拿着钥匙上车,冲着我喊道:
“我去拉货了,记得让厨师中午多煮点鱼,别放那么多麻椒。”
车开了出去,留下了一只在原地疯狂追着尾巴咬的小土狗。
我一把抄起了土狗肥嫩的肚皮,在它脖子上摸了两把。
不知道在哪滚的一身灰,糯米团子变成了驴打滚。
“等过完年再带你去洗澡。”
我抓起土狗的爪子,跟黑黢黢的小眼睛对视道:
“下回我跟小宁医生上床的时候,一定会提前把你关在外面。”
小土狗冲着我吐舌头,小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手腕上。
我招猫逗狗玩了狗一会儿,还没捏够它肥嫩的肚皮,就被旁边顾客的小孩眼巴巴地瞅着。
迫不得已的将土狗放了下来,让咪咪大总管也出门干活。
快过年了,山渐从头到尾没一个人能闲着,连来山渐打临时工的狗也要上钟。
我叹了口气,刚想背着手混水摸鱼,进去里面享受一下老板的特权,就被前台大声叫住:
“白总!别跑,有客人问公司团建三十人以上,能不能有更优惠的方案。”
迈出去的步子转了个方向。
我视死如归地走进了店里,接过了她手中的电话。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的流逝那是成倍的快。
往往脑子还没意识到什么,身体就已经遵循本能开始干活。
等到山渐的客流量减少,入住的客人将民宿所有的区域占满。
大家都穿的跟个红包一样,连小土狗的脖子上,都被人扎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我才在热闹的氛围里感受到了年味。
前台搬着两大箱焰火发给客人。
等到凌晨的时钟一敲响,山渐的上方就会燃起烟火,欢庆度年。
我带来的小土狗,像小嗲夫回了爹家一样上蹿下跳,呜呜咽咽地夹着尾巴,在前台脚底下捣乱。
把前台的裤脚蹭上了好几个狗爪印。
我全当作没看见。
狗祖宗闹腾起来是真烦人,我无心照料它。
好在就算没我的看管,它一只狗也能在农家乐混的风生水起。
从前台到厨师,再到进门的客人,没一个不喜欢它的。
“白总,我炸了点油酥角。”
“谢谢。”我躺平在躺椅上的身子坐直起来,从筐子里夹起来一块油角。
外表金黄酥脆,里面裹的是芝麻花生糖馅。
咬下去酥脆爆油,甜香可口。
“味道不错。”
“特别热销。”厨师笑道,“四楼的客人拿了四五个油酥饺,说要给他妹吃。”
“兄妹?”
回答问题的却不是厨师,而是懒散轻柔的嗓音。
“姐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苏慕白小心翼翼地抱着我,像捧着一捧雪般温柔。
像是无比渴望,却又不敢太用力,担心一过界,就会被我驱逐的害怕谨慎。
我都记不得多久没见到他了。
吃到嘴里的男人,向来不会被我放在眼中。
只有没到手的新鲜挑战,才能源源不断给我带来刺激感。
苏慕白漂亮主动,胆子大又放得开。
和传统观念里的保守男人大为不同。
我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最爱招惹的就是像他一样有趣的人。
可到了过年这种与家人相伴的时节,我却压根没想起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