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点烟的动作陡然一顿,斜眼看向宴智逸,“你认识林温暖?”还叫着暖暖,关系匪浅?
他觉得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本能的认为,这会儿宴智逸喊着“暖暖”,让他心里相当不舒服。
“认识。”宴智逸哪会知道一贯心思难捉摸的大哥是在想什么,这会儿还想着帮温暖求情,“大哥,我就是想单独和你说说,其实暖暖这人不会有问题的,这个采访报道的事,弄成这样,我觉得是有什么误会,刚刚我联系她的时候,也没联系上,她肯定也是吓坏了,我……”
“智逸。”严峻打断了弟弟的喋喋不休,忽然问:“我想起来,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在谈的女朋友,什么广播系的?还是美术系的?我记不清了,你当时不是还和我说,挺喜欢的么?打算带回家来着,没下文了?”
其实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虽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之中,却依旧是很有感情的兄弟,有时候彼此之间的沟通,当然是一点即通。
所以严峻刚刚说的话,宴智逸一下子就听出弦外之音,“大哥,你是想多了。”
“嗯?”
“啧,虽然我和前任分手了,但我和暖暖其实就是朋友关系,我关心朋友当然是应该的。我了解暖暖,她是个好女孩儿,这中间,我敢打包票,绝对是有误会的。”
“你和那个暖暖认识多久了?”
“不久,一个月多点吧。”
“一个月多点时间,你就能相信对方是个好女孩儿了?智逸,你何时有了一双火眼晶晶,看女人还特准?”严峻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在埋汰着林温暖,但宴智逸却隐约感觉出来,他言辞之中,分明是带了几分酸酸的味道。
但宴智逸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大哥就是……咳,严格来说,连自己都需要找几个女朋友调剂一下生活,可严峻对这方面的需求真的是,非常之少。
所以宴智逸有时候就会直接认为,严峻八成就是一个xing冷感。
何况大哥一直都是工作至上的人,和暖暖才有过一个采访的认识,怎么都不可能酸不酸的。
“好好好,哥,你怎么想都是对的,毕竟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就算是看在你弟弟我的面子上,你最起码把事弄弄清楚再说行不行?暖暖真是我的朋友。”宴智逸还真怕是严峻会误会,立刻举手做投降状,“我保证,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严峻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开始不是滋味儿起来。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智逸对那个林温暖特别上心,嘴里喊着只是朋友,却要让自己放她一马。
智逸是什么人?对女人,他们兄弟之间的看法可能是不太一样,但智逸骨子里也跑不掉男人的通性。
这么长时间来,他隔段时间就会换个女朋友,只不过都会用最温柔的方式,让对方离开自己,可没真见过他为了哪个只认识了1个月的时间,口口声声喊着只是朋友的女人,这么费尽心思的。
………
那个叫林温暖的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私下勾引智逸?她有什么阴谋?难道是自己敌对的人派来的?
严峻心思细腻,谨慎,这种时候,的确是什么想法都有。
可委屈的温暖,这会儿根本是自身难保,哪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做什么严峻所想的“间谍”?!
因为温暖本来是被看好最容易推上位置,做分区公司总编的人,这次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别说是总编了,她目前主编的位置,估计都保不住。
严家那边,一等到事发生了之后,就已是火速找人处理了,这社会就是如此,有权有势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得罪的?对方只需要一个电话,说一句“处理掉”,这边的人,就足以翻天覆地。何况这事,要追究其法律责任来,到时候杂志社的老板都怕是自己的饭碗打碎。
所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把温暖推出去的决定。
“……这报道的事,肯定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严家那边的人,是大发雷霆,你也知道严家在c市的地位。所以林主编,这件事,你务必是要解决好,而且一定一定不能够牵扯到公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西装笔挺的大老板,一年都难得碰到一次,今天竟然主动来见自己,温暖心里还有些涩涩想着,估计这会儿没有直接让自己卷铺盖滚蛋,也是怕自己滚蛋了,回头严峻还会找上他们杂志社的麻烦吧?
这个黑锅……她想着,自己十有八九也是背定了。
可如果真的是自己闯祸,她背锅,无可厚非。
只是这件事,真的是从发生到现在,弄得林温暖都有些手足无措,现在是在惊慌失措之后,仔细一想,才完全是可以笃定,有人陷害了她。
所以温暖也不至于傻乎乎到,被人推出去当羊宰,还不声不响,这会儿当着大老板的面,沉吟片刻,还是十分慎重地说:“我知道这次的事,我肯定是难辞其咎。可老板,有件事,我必须是要说清楚的,严峻的采访稿,原稿都在我的电脑上,我当时交给出版社那边的,绝对不是目前发布的这个版本。”
“你的意思是说,杂志社有人故意陷害你?”
“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乱说的。可我的确是没有做过,何况我和严峻达成采访协议的时候,我就再三答应过,绝对不会泄露他的个人隐私,也不会……”
温暖话还没说完呢,外面有人忽然急匆匆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来,“老板,外面……严先生过来了。”
严先生?
温暖心尖一颤,该不会是严峻吧?
晕!
她有些无语,因为虽然也想到严峻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要知道上次采访的时候,两人也算不得是“合作愉快”的关系,之后尴尬得要命,她还一直都记着,他冷冷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这次出了这样的问题,他还亲自上门,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温暖长这么大,对于不相关的陌生人,从来不会带着太过的忌惮或者是敬畏之类的情绪,但此刻她却是无法否定,她这会儿心神恍恍惚惚的,是因为有点……害怕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