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手头不知何时多了朵红梅,向前轻微微插在女人没任何饰物的乌发上,女人素净清雅的面颜立马便多了二分娇美温婉。
“婉柔,要勇敢!”
一路倥偬的往自己屋子走去,看见倚在门边的那一道背影时,甄婉柔骤然停住,轻轻一顿,继续满不在乎地往屋子中走。
却给男人伸手揽住。
甄婉柔眼睛里滑过一缕寒意,淡声道,
“太子爷不是赏了青大隐卫女人,何必再纠缠?”
青己寒峻的丹桃花眼中却逐渐有了笑容,不动音色的试探道,
“你在乎?”
甄婉柔僵了僵,躲避开他的胳膊疾步向房门走。
但见跟前青影一闪,甄婉柔来不及反应便直撞进坚实胸膛,随之身子给紧狠搂住。
甄婉柔恼火的张大一对清眼,一挣,冷声道,
“放开!”
青己胳膊似铁,轻轻屈身,清俊的面庞贴近女人的鬓发,坚决的道,
“不放!”
“青己!”
女人恼羞成怒,咬牙低叫。
“甄婉柔,我喜欢你!”
青己疾速的讲了一句,檐下大明灯笼的光晕照在男人寒峻的面颜上,轻轻泛着红光,一贯泰山塌顶面色不改的隐卫长声音居然有一些发战,把女人又往怀抱中搂了下,削唇轻缓挪到女人耳际,这一回,声音缓缓的道,
“甄婉柔,我喜欢你!”
女子趔趄挣扎的身子骤然滞住,有一些慌乱失措的望着雕空木门上倒影着廊外花儿树的剪影儿,她曾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情意,一直以为会跟桑客便那般平平淡微微的到老,以后在山中遭辱,娘亲过世,桑客登门退婚,那样多事后,她已心如死灰,那时他跟罗贞在一块羞辱她,她只觉的自个儿可笑,咋会那样长时间全都瞧不清一个人的真面貌。
对于青己,从一开始便知道不可能,因此从来不往深处想。
她这般破敝的身体,连有那样多年情意的桑客全都不可以接受,况且旁人?
只是每夜入睡前,看见窗子外那一道背影儿,她心也会乱,也会不禁自主的心跳加快,而后转头去,强逼自己不瞧,不想。
她已回绝的非常清晰,为何,他依然不明白?
此刻居然这般直白的讲出来,要她怎样回复?
甄婉柔安静下来,淡声道,
“我讲过,我配不起……”
“我不听!”
青己骤然出口打断她的话,碰到这般执拗的一个女子,实在磨灭了他半生的耐性,咬牙道,
“问一下你的心,再一答复我!”
“我的心跟我说,我们不可能!”
女人口吻倔犟,乃至带了二分赌气。
男子终究气极,轻轻把怀抱中女人推离,捧着她的素美的腮颊恨声道,
“我跟自己说给你时间,缓缓适应我,缓缓忘掉过去,可我如今明白了,你这般的笨蛋永远都自己走不出来,因此,我改变主意儿啦!”
讲完,望着女人微愕的神情,冷呵一声,垂头吻住女人湿濡的嫣唇,这一回比上一回要熟稔地多,径直撬开贝齿,霸道的扫荡。
甄婉柔羞怒不已,竭力的推打他。
男子不顾女人的趔趄挣扎,不顾削唇给她咬破,不顾女人又开始流泪,“再哭,我如今就要了你!”
果真,怀抱中女人瞬时僵直在那儿。
男子成功的逞的一笑,把女人面上冰莹的泪珠一点点吻掉,而后张口含女人微肿的唇肉,唇舌却温侬下来,细细品尝她的甜美,一下下缠着她回复。
“甄婉柔,你躲不掉,上苍入地,我也要你!”
甄婉柔合上眼,两行清泪轻缓而下,仅是这一回再未趔趄挣扎,挥手一拳垂在男人宽旷的肩脑袋上,恨男人这样逼她,恨自己为何要妥协。
青己一对好看的丹桃花眼中尽是笑容,揽紧怀抱中女人,吻的愈发使劲。
……
凌菲入了内阁,冲澡披散着秀发出来,才记起符重说送了她长岁礼,就搁屋中。
桌子上没,妆台上没,玉床上也没有,凌菲微一扬眉,揭开纱帐,果真,床榻上搁着一个黄梨木漆金漆匣,瞧上去,居然还非常大。
会是啥?
莫非是一箱金银珠宝?
虽然太子爷不会这般径直庸俗,可要是二人心有灵犀感知到了她的须要呢?
凌菲跪伏在床沿,一手托腮,一手轻微微的敲着那个木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忽闪耀着期许的光彩,凑到木匣旁边细听,究竟有没金子的回声。
半日,失去耐性的豆蔻少女,骤然把盖子打开,而后惊诧的愣在那儿。
一皱眉,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居然是一套作工精美的川锦刺绣华裳,裙裾下边是一对同色川锦缎面的绣花儿鞋,木匣的格子中还有一套玉簪首饰,另有红脂水粉一套。
啥意思?
有一些不解的把衣裙子收入木匣中放好,凌菲在床榻上打了几个滚,即要睡着时,忽然记起,依照往年的规矩,明天夜间会有宫宴。
一个人睡居然有一些不适应,凌菲天还未亮便给炮仗声吵醒,以后再睡不着,勉勉强强捱到卯时,起身着衣,犹疑了一刹那,还是穿了平常中的男衫。
开门出去,天才蒙蒙亮,宫墙外已传来欢闹的喧哗声,迎着早上轻雾跟弥散的硝烟气,凌菲大声叫道,
“起床了,过年啦!”
甄婉柔忽然端着一盘花儿生糖果从西边檐下走过来,轻声笑说,
“就差你啦!”
“恩?”
凌菲惊诧的扬眉,便见旁边的花儿厅中,年玉娘、年金玲、元宁跟雪貂开门走出,全都身穿新衣,手中拿着红红的炮仗,一团喜气洋洋的道,
“大人过年好!”
凌菲笑的恣意飞扬,
“过年好!”
炮仗声四起,震耳欲聋,新年终究来啦!
吃饺子出门时,街面上已是人山人海,一派喜庆。
大街小胡同噼噼嗙嗙的是炮仗声不停,杂耍的行伍在拥挤的人众中穿过,不管是富家小姐还是一般女人都穿了鲜亮的新衣,走上花街,欢声笑语不停。
凌菲他们一帮人,瞧杂耍,逛庙会,回至偏院时已过了申时。
诸人玩的尽兴,回来后依然不觉的疲累,兴奋讨论一日所见。
凌菲孤自回至屋中,先去洗澡,而后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