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该不会是跟你今天帮我那个事有关系吧？”霍小柔忽然问道。
“我听说你们这行好像有一定的反噬，最主要的体现在运气上有没有这回事？”
她到现在还在薅着那个名叫赖俊杰的年轻人的头发。
杨凡都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指缝里卡着一把扯下来的头发。
这娘们也是个狠人啊。
“没有的事。”杨凡摇头说道。
他之前确实稀里糊涂的不太了解，但凑巧，这个事情他前两天刚刚问过范老。
范老都说是一堆无用的废话，那肯定就没什么后患了。
“没有就好，要不然我还得考虑该给你怎么补偿一下。不过，你确认清楚了吗？”霍小柔好像还有些不太放心，对杨凡的这个说辞带着几分怀疑。
“我确认的很清楚。”杨凡摇头说道。
他相信范老的专业判断。
“那就只能说是我们的运气真的过于糟糕了。”霍小柔摇头说道。
杨凡低头沉思了一下，看向了被王大强禁锢住脖子的胡玉，“胡玉，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直接奔着我来的呢？”
“我给你三刀的机会，再扎你三下，你要是还不老实说，那我就只能把你带出去找个坑埋了，或者说剁吧剁吧扔江里喂鱼。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了，也应该清楚一些我的作风。”
胡玉被王大强折腾的此刻都快没个人样了，呼吸都有好像有些抽不上来劲了。
不过看他的面色小命目前好像确实是没事的，他这个样子多半应该是疼的。
听到杨凡这番话，胡玉豁然瞪直了眼睛，张口大骂道：“卢秋阳，劳资干你十八代祖宗，我去泥马的，你个狗东西不得好死！”
杨凡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好像还真让他诈出来了一点东西的样子。
“别喊卢秋阳了，你的机会可不多了。”杨凡冷声说道。
胡玉梗着脖子，死咬着牙关有些吃力的扭头看向了杨凡。
因为过度的用力，他脸上那块巨大的白斑都出现了涨红的情况。
“我说了，你能饶我们几个一条命吗？”胡玉问道，“这个事跟他们两个确实没关系，他们就是被我忽悠的，根本都不知道实情。”
杨凡冷笑了一下，“你倒是还挺讲义气，但是，你觉得你现在跟我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没有！”胡玉闷声说道，“但我总得稍微争取一下。我出了事不要紧，我也认了，成王败寇嘛，就该我没这个发财的命。但是，我不能连累了他们两个，我说的也是实话，这个事跟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胡玉，你个王八蛋，我干你大爷，你耍我们俩呢？”被杨凡坐着的那小子忽然厉声喊道，气愤到这小子脑门上的都青筋暴起了，“我跟老赖拿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对待我们两个？你个狗东西，你那我们俩的命换钱是吗？”
杨凡冷着脸一巴掌抽了下去，“闭嘴！”
那年轻人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盯着胡玉，还真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杨凡的威慑，看样子比他的愤怒要大一些。
胡玉有些痛苦的望着被杨凡坐着的那小子说道：“老赵，这事是我对不住兄弟，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是那个叫卢秋阳的王八蛋骗了我们。”
“原本我想着等我拿到了钱之后，我就带着哥几个远走他乡，有三十万我们能在南边那些小岛上过很舒服的日子，每人还能娶俩老婆，但……啊，卧槽！”
后面的抒情，胡玉没能说的下去，因为王大强动手了。
他拔出扎在胡玉左腿上的刀子，又给扎了回去。
别看伤口不是很深，但这么来来回回的捅，疼也能疼死个人。
胡玉这小子到现在居然还能保持意志清醒，也能算是个硬骨头了。
“我老板跟你说话的时候，麻烦态度放尊重点儿，再这么罗里吧嗦，有任何一句废话，劳资下一次掏你眼珠子。”王大强凶相毕露，狰狞的像是一个刚刚砍死了七八个人的屠夫。
杨凡都被他此刻的表情给弄的呆了，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被媳妇玩弄与鼓掌之中的老实人？他要是早有这凶悍的一面，媳妇大中午怕是都得锁着门把自己关在里面，别说是红杏出墙了，可能连那个念头都不敢有。
“别，大哥，别，是卢秋阳指使我这么干的。”胡玉剧烈的喘息着，几乎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腿上的疼劲儿还没有过去，整个看起来仿佛痉挛了一样。
“卢秋阳是谁？”杨凡问道。
胡玉有些诧异，“大哥你不知道？他在古玩街那边开着一家典当行，是个地头蛇。主要做一些私底下给人放贷款的事情，我之前上他那儿借过五千块钱，半个月时间变成了一万，我还不起，他砍了一根手指，然后就让我给他做一些事情。”
“现在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杨凡有些惊讶。
不是他孤陋寡闻，这种事情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
大概在十来年前，这种事倒是很普遍，很多手里有点钱的混子都喜欢干这行，因为来钱快，几万的本钱他们在一个月就能翻个三四倍，转眼就能实现财富自由，当个人上人的老板。
“看来大哥你是真不知道，现在干这个的确实少，在整个新安街面上好像就只有卢秋阳一家。我听说是他上面有人，就算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捅出去了，也有人摆平，所以他才这么一直干着。”胡玉大口喘息着，一边对杨凡说道。
“不过，哪怕是他现在还在干着这种事，但收钱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我就帮他干的这个事儿。那些欠钱的，我们一般都是敲锣打鼓给他家里，单位拉横幅，到处贴小广告，最后没辙了，就把人抓起来收拾几天这个样子。”
“卢秋阳告诉我，你欠了他很多钱，足足有百万，他说这钱他彻底的要不回来了，但不想咽下这口气，然后就让我伺机捅死你。”
“事情干完之后，他会给我三十万，然后安排人送我们出去，以后到南边那几个沿海国家生活。反正我们在这边活的跟狗一样，我就铤而走险了，搏一把，万一单车变摩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