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豁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范老。
这老爷子今天情绪好像有些过分的暴躁啊，连工人都得莫名其妙的挨一顿骂。
杨凡默默后撤了一步，和范老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担心自己会被无辜殃及了。
那工人笑呵呵说道：“范老，消消气，您老哪来这么大的怨气嘛。”
“你说呢？”范老咬牙说道。“你要不要先好好想想你们干了什么？”
工人淡笑说道：“范老，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们是做过多方面评估的，我们都对你的实力有充足的信心，您老这怎么还对自己不自信呢？”
“少放屁，来，我们好好聊聊今天这个事。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早点通知你的人，给你来收尸吧！”范老怒声喝道。
工人有些僵硬的笑着，“范老，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少废话，跟我过来！”范老沉声喝道。
工人无聊，摘下安全帽拿在手中，只好跟着范老朝着一边走去。
在经过杨凡身边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杨凡问道：“范老，这就是你的弟子？小伙子看着很精神啊，不愧是天机门的弟子，已经得了您老真传了？”
“你现在的马屁，只会让我等会儿对你的下手更重！”范老恶声说道。
工人缩了缩脖子，悄声对杨凡说道：“有空劝劝你师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能脾气这么暴躁呢？伤肝，影响寿元。”
“滚过来！”范老怒喝道。
工人连忙疾步走了上去。
杨凡诧异的看着这两人的背影。
原来这工人不是什么真的工人，而是官方的人。
看这情形，应该还是负责人一类的。
而他似乎对范老很发怵，这是不是意味着，范老在官方也有一定的身份？
不，应该还是比较高的那种身份。
一般的身份，可不足以让一个负责人这么老实。
范老身上的秘密貌似很多啊。
杨凡点了根烟，在羊肠小径的山路上等了下来。
这俩人刻意避开了他，明显是有要紧事要谈，他没必要没眼力见的往上凑。
一根烟烧到尽头的时候，范老和那个工人回来了。
工人用手捂着鼻子，隐隐能看见指缝间的血迹。
杨凡震惊的看向了范老，好家伙，老爷子这是真动手了？
他以为老爷子只是说说而已。
瞬间，范老在杨凡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又拔高了许多。
只是嘴上说说和真动手，可不能相提并论。
“我们下山。”范老对杨凡说道。
那工人捂着鼻子冲杨凡挥了挥手，“杨兄弟，幸会，有空一起喝酒。”
范老一个凌厉的眼神就钉了过去，“他还什么都没有学会，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
“是是是，我只是说一起喝酒而已，范老您的高徒，我们理应认识认识。”工人笑道。
范老轻哼了一声，带着杨凡下了山。
“以后离他们远点，对这群疯子而言，性命就是他们挂在腰上的配饰。”中途，范老对杨凡沉声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老老实实修行，不要被他们所蛊惑，更不要好高骛远。”
“……是。”
范老看了杨凡一眼，“现在的实力足够让你有一些自信，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和外面的凶险相比，你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不要好奇更多的东西，老老实实脚踏实地修行。”
“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跟思思的事情，不管你们走到了哪一步，我都不会答应。”
杨凡轻笑说道：“老爷子，我还没那么飘。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得您老来收场，我哪有本事好奇更多的事情？”
“我现在就希望这个吸引力法则什么的，能给我少来点儿这种事，让我稍微清净清净。最近真的是被快折腾废了，随便一走，就能撞见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玩意，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虽然范老不是很放心，但杨凡真没那么飘。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还是有些数的，哪敢瞎折腾。
让他少撞见点这种事情，他就谢天谢地了。
范老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沉声说道：“没有最好，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也更加危险。你现在的实力，虽然能算得上是入门，但也就勉强可以对付寻常诡异的地步，遇见实力稍微强一些的，都要吃大亏。”
杨凡心悦诚服的接受了范老的教导。
这很实际。
到目前为止，他砍死的最凶的就是云家的那位祖宗。
但这并不是他的实力，而是绣花鞋的实力。
外力虽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不能完全当做自己的实力去看待。
顿了一下，杨凡问道：“老爷子，那棵老槐树死了吗？”
“没有。”范老淡淡说道。
“没有？”杨凡惊声问道，“这么大规模的洗地，居然都没给他弄死，这鬼东西有些强啊，那现在怎么办？”
“没必要再操心这件事，自有人去处理。”范老说道。
“它重伤逃遁进了山根，虽然还没死，但应该也差不多了，只是蠡山广阔，山根又深藏地下，炮火的威力还伤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接下来派人进去打？”杨凡问道。
“这一次，没有强者到来。”范老说道，“他们能用的武器还是炮火，应该会用炮火在地下再洗一轮。为了收拾一棵老槐树，这山估计也要废了，这群疯子，净干一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杨凡看了一眼残破的蠡山，点头说道：“看着确实是挺惨的，但把土地平整平整，再种上树木，过几年，生机应该就能恢复了。”
“你以为一座孕育出山根的山是那么容易的？”范老说道。
“山上的生机确实容易恢复，但这山的灵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好好的一座名山，等这一场打完，估计也就成死山了。好在，我方才探查了一下，山根和那两座石窟的灵气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要不然恐怕我要亲自出手了。”
杨凡神色微怔，“如果山根和石窟内的灵气没有关系，那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天地之间！”范老说道。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漂浮着几朵白云的蔚蓝天空。
“这天上，可不仅仅只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