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治疗师,你确定不是来让我早点死的。”
阎彧凌嘲讽道,心中的痛并不比寻觅少。
他从没有想过,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曾经的一切誓言和感情就像是一场笑话,过了之后,就全部消失不见。
而梦醒,他得到的便是狠狠一击,直接扎在了心上。
到现在他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寻觅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很危险,因为就在刚刚,她确定那些情绪是她自己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阎先生,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若是你觉得我伤害了你,那么你现在就更应该好好配合我。”
“康复了,你才有精力来找我报复不是吗,我也还在等着了解以前的事情。”
寻觅状似自然的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掩盖来自身体的颤抖。
从文件袋里面取出一份任命书,放到对方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上面给我的东西,你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跟上面联系。”
手指悄然握紧,不让他看出任何不对。
阎彧凌低头,一阵恍惚。
报复,说的简单,报复她,他的心会更痛,早就知道的事情了不是吗?
可真的好不甘心,好像真的只有死亡才是他唯一的解脱。
心头翻涌的戾气和死意淹没了他,也惊的寻觅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阎彧凌!”见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水果刀,寻觅吓的直接扑过去,手握住锋利的刀刃,阻止它触碰他的手腕。
眉头狠狠皱起,刀割破皮肤触碰到血管的疼痛,让寻觅根本无暇顾及。
“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你以为你这样,王宇就会开心?”
“他曾经救过你,无外乎是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想要在自己出事后给自己的孩子留一条活路。”
“你要是也出事了,那他的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鲜红的液体染红了浅色的沙发。
同样滚烫的液体,让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阎彧凌立刻清醒了过来。
入眼的一幕,令他整个人僵住。
握着手柄的刀,咻然放开,死死的盯着还在不断滴血的那只白皙如玉的手,眼眶发红,大吼。
“快,放开,放开,周叔,周叔,叫周其,叫医生。”
把人拉起来,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的手指,看着已经深入血肉的刀,阎彧凌心停跳了一下。
手抖的不敢触碰,他怕,很怕,特别怕。
颤颤巍巍的小心碰上去,不敢用力,捏上刀片,额头的汗滴大颗大颗的掉。
有的滑进眼睛,却不敢眨动,生怕会伤了她。
可是,他已经伤了,没有哪一刻,心有此刻更疼。
就连当年她背叛自己都没有来的这么绝望,为什么你还要出现,为什么?
‘噗呲’刀片被取出,血液瞬间飙出,溅了阎彧凌一脸。
寻觅脑子有点晕眩,刚刚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又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一片。
等管家周叔带着自己儿子过来的时候,寻觅已经进入了轻度昏迷。
也是这会寻觅才知道,原主的身体很不好。
情绪波动大一点,稍微风吹雨淋一点,都会出事。
怎么回事?
“阎少,您有没有事。”周其衣服凌乱的提着药箱冲进来,焦急的询问。
说着便上前准备查看,这种情况发生的太多次,他还算冷静。
“快给她看看,手严不严重,一定不能留下后遗症。”
阎彧凌见周其过来,粗鲁的拽过来让他看被他拥在怀中人还在流血的右手。
周其一惊,这才注意到这栋别墅除了他跟父亲,还有个人。
难道她就是上面派来的?
昵到掉落在一边的水果刀,立马明白,神色凝重的开始处理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指。
等到把血液清干净,才发现,那伤口有多深,看起来多骇人。
周其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已经昏迷过去的人。
都说十指连心啊。
“阎少,她的手指血管有多处破裂,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指骨有没有伤到。”
应该是刚刚太用力了,那水果刀又十分锋利,不然
“要是不及时治疗,她的手可能...失去灵活性。”
这对于一个军医来说,若是手废了,那
“备车,去医院。”阎彧凌小心的打横抱起人,脚步飞快的往外走。
蹲在地上的周其和担忧焦急的周叔两人愣在原地,阎少/少爷居然走出这栋别墅的门了。
自从一年前出了那件事,见到人群会暴躁,见到陌生人会发脾气。
为了让他更好的修养,从中心搬到了郊区,可这也改变不了他依旧没有踏出过门口一步的事实。
甚至为了不让他被刺激,整栋别墅只有三个人。
一个照顾饮食起居的管家周叔,是阎家的老人,很忠诚,从小看着阎彧凌长大。
一个周其,周叔的儿子,很有天赋的医生,不过主修的不是心理,但现在也在做功课。
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敢离开阎彧凌身边,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个人跟着他。
就连卧室都是被打通,周其住在隔着一层玻璃的外间。
刚刚周其就是去接个药品,周叔因为寻觅来了去泡个茶。
短短时间,就出事了,要不是因为有寻觅在,他们都不敢想。
大概是两人沉思的有点久,见人迟迟不出来,阎彧凌又转回来,暴躁道。
“周其,周其。”
“哎,阎少,来了来了,我拿两只葡萄糖给那位小姐补充下水分。”
周其手中拿着两管透明的东西,快速跑出来。
自动走到驾驶座,把葡萄糖液递给阎彧凌:“阎少这给她喝,她的身体太差了。”
阎彧凌接过,敲开一个,温柔的扶起她的头,把瓶口凑近准备喂。
可看着上面不平的尖锐玻璃,怕伤到她,想也没想,直接仰头喝掉。
然后低头朝着那张浅淡到没有颜色的菱唇吻去,把口中的液体一点一点度过去。
如此反复,直到两管都喂完,还下意识舔了舔泛着水渍的唇瓣,眼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