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祸起
唐寅提着一只新买的遥控飞机回家。
每个孩子都有一个飞翔的梦,他想,小雄会喜欢这个礼物。
他甚至都能预感到小雄看到它的反应,抱在怀里,又蹦又跳,然后扑倒他的身上,和他在地上滚在一起。
唐寅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从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他知道,他很享受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平凡,且安定。
只有在这个家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毫无压力,没有阴谋算计,没有血腥厮杀,只有他、她和他,这就够了。
“我回来了……”
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道亮光向他闪来。
若是平时,他相信自己完全能闪躲开,但是这一刻,他却未能避开,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能让他最放松的地方。
他松懈了。
啪!
那道电光打在他的胸口,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一下子抽离了躯体,身子变得一团麻木,不在属于自己。
电枪!
确切的说,是叫高压电机手枪。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到倒地不起的唐寅近前,抓着他的衣服,把他从房门口拉近屋子里,随手把房门关严,锁死。
他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但神智还清醒。他看到客厅里有五个男人。
江彩华坐在沙发上,手脚皆被捆绑住,口中还塞了一团抹布。
在她旁边,坐着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他瞥了一眼唐寅,冷笑着站起身形,迈步走了过去,低头仔细瞧了他一会,转回头,看向女人,阴戾地问道:“这他妈的就是你找的小白脸?他他妈的哪点比我强?我追了你一年多,你连点表示都没有,现在要和这个小白脸结婚,操!我操你妈的!”
江彩华小脸煞白,被堵住的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更咽声。
“急了?别急!今晚,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男人向一旁的大汉勾了勾手指头。
大汉走上前来,将一根棒球棍递到他的手里。
他掂了掂手中铁制的棒球棍,感觉分量还行,他向掌心吐了口唾沫,活动几下手腕,而后双手握住棒球棍,嘿嘿阴笑着问道:“这小白脸,叫什么名字来着?”
“唐寅。”一旁的大汉说道。
“唐寅是吧?”他回头瞥了江彩华一眼,说道:“你不是喜欢他吗,现在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怎么把他浑身的骨头敲碎的!”说话之间,他双手抡起棒球棍,全力向唐寅身上砸去。
嘭!
这一棍落在唐寅身上,他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
“呜呜----”女人嗓子眼里的更咽声更大。
男人也越发的疯狂,挥舞着棒球棍,劈头盖脸的砸在唐寅身上。
只顷刻之间,他已是头破血流,头上、身上全是血。
打了好一会,他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地上的男人,几乎已不成人形。
他把手中血迹斑斑的棒球棍向旁边一丢,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指着周围的四名大汉,说道:“你们继续招呼他,给我往死里打!”
四名大汉皮笑肉不笑地围拢上来。
他迈步向江彩华走去,来到沙发前,他气急败坏地咆哮道:“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非逼大爷用强的!”
他把女人摁在沙发上,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挣扎,但是没有用,即便她手脚没被捆绑住,也挣脱不开男人的蛮力。
恰在这时,小男孩从楼上跑下来,用力拉扯男人的衣服,尖叫道:“不要欺负我妈妈,不要欺负我妈妈……”
“滚你妈的,小兔崽子!”男人一脚把男孩踹出好远。他从地上爬起,依旧冲过来,死死拽着他的衣服。
男人眼中凶光一闪,只有一只手便把娇小的身子摁倒在脚下,他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只靠垫,恶狠狠地压在孩子的脸上。
“小杂种,碍老子的事,老子先送你回上路!”
女人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用尽全力的去撞他,可惜,撞不动他丝毫。
孩子的手脚刚开始还拼命的挥舞,但渐渐的,不动了,一动也不动了。
男人又用力地把靠垫压了好一会,这才松手,随着靠垫滑落,下面露出一张苍白泛青,已毫无生气的小脸。圆睁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只剩下一片死灰。
刚才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冷冰冰的尸体,女人疯了。眼中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男人回手一嘴巴,打在女人的脸上,把她重新摁回到沙发上,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的裤子。
他在女人身上吭哧吭哧地蠕动着,或许觉得太安静了,抬手把女人口中的抹布拔掉,咧着大嘴,笑道:“叫啊!给老子叫啊……”
他话没说完,女人猛的一抬头,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连皮带肉,好大一块被她硬生生地撕咬下来。
男人疼得啊的惨叫一声,吼道:“臭婊子,你他妈的找死!”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弹簧刀,弹出锋芒,隔着女人白色的毛衣,刺了进去。
红,像水晕一般在洁白的毛衣上扩散开,生命从她的身体被迅速抽离,她的头慢慢向旁偏去,原本明媚的眼睛,光彩一点点的消失。
围殴唐寅的四名大汉已然住手,呆呆地看着那个已完全陷入疯狂的男人。
“咬啊,臭婊子,你他妈再咬啊!”他不解恨的再她身上又连捅了两刀。
泪水从她眼角中滴落。看在唐寅的眼睛里,泪光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他没有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失去流泪这个功能。
额头流淌下来的鲜血,滴进他的眼睛里,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染红。
片刻后,他喘息着提着裤子,从尸体身上爬起,对四名大汉扬头说道:“你们过来!”
四名大汉相互看了看,再瞧瞧女人赤裸的尸体,相继走了过去。
男人握着匕首,走到唐寅近前,蹲下身子,挽了挽袖口。
露在袖口外的龙尾纹身格外醒目。
“你的女人,伺候得我很舒服。”说着话,他用匕首拍打着唐寅的脸颊。“小子,你也别怪我,谁让你倒霉呢?!”
说话之间,毫无预兆,匕首深深插进唐寅的小腹。
血色在他的脸上退去,身子痉挛了几下,安静了。
男人拔出匕首,在唐寅的身上蹭了蹭血迹,回头瞧瞧四名已经脱了裤子的手下,说道:“完事之后,把这里烧掉,老子回家睡觉了。”
他走了,可屋子里的罪恶还没有结束。
法律,是光明世界的法则,但在黑暗世界中,还存在另一个法则,地下法则。
这个地下法则,不是由某一个人来定的,生活在黑暗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地下法则。
当你的地下法则触碰到了我的地下法则,那么,我们,就兵戎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