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总会这么的莫名其妙，不给你留一丝思考的余地，卫余目送那条裂缝慢慢合上后，自己便上了甲板，他不打算把自己身上的变化说出去，他感觉，李遇和亚伯兰他们不是一路的，知道他是见证者的人越少越好，虽然自己都不明白见证者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证是吗。”卫余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耗着，要弄明白这件事光靠自己肯定是了解不到什么的，下次碰到我那不负责的父亲还是仔细问问比较好。
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很多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白袍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卫余看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白袍蹲在一滩肉泥面前，手上拿着一个冒着黑气的烧杯，出于好奇他走进了一点。
只见那人手中的烧杯开始沸腾，杯口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三角形符号，那人口中念着未知的语言，把那杯黑色的液体倒在了那滩长满了毛发的肉泥上，黑色液体浓稠的仿佛是焦油，焦油与肉泥接触后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油炸什么东西，也像活动骨关节的脆响。
那白袍把手中的液体悉数倒尽，起身发现了正看着她的卫余，笑着问：“你也需要治疗吗？”
那白袍是一位女性，金色的头发利落的盘在头上，一副标准的西方女性面孔，翠绿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卫余。
“不，我没受到污染，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卫余看着肉泥从液体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
“解除诅咒，他们只是看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才变成那样的，用我们科研部研究的药剂就能让他们恢复原样了，就是不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白袍女性解释完了后，便走向下一滩变成肉泥的乘客。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卫余见先前的那滩肉泥已经渐渐有了人的雏形。
“不算奇迹，只能算他们运气好，那凶兽把九成的力量用在了其他的地方，不然这一船的乘客就只能对外宣称遇见了残暴的海盗了。”亚伯兰把手中的烟掐灭，说：“一会我们就要施展一个大范围的心理暗示，你先离开这里吧，对了你找到你的同学了吗？”
“找到了，他父亲过来把他带走了。”卫余补充道：“用手扯开了道裂缝，然后带着他儿子坠入了星空。”
“我就知道他父亲是我们这边的。”亚伯兰疑惑道：“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一地点的空间波动。”
说明李叔比你厉害，卫余心里悄悄的说了这句。
亚伯兰听见盘旋在他头顶的乌鸦叫了一声，对着卫余说：“我们安排接送的人到了，你就和卡迪罗先离开这船。”
卫余看了看天上和远处，没看见直升机或者救生艇来，疑惑时，他看见了邮轮左舷探出了一个潜望镜。
“潜艇？”卫余看亚伯兰的眼神都变了：“你们能动用潜艇来救人？”
卫余怀疑他们动用了军方的力量或者堪比军方的关系，然而当他看见潜艇的时候就打消念头。
因为军方是不会有黄色涂装的潜水艇的。
“快去。”亚伯兰对着浮出水面的潜水艇挥了挥手，潜艇渐渐升高，卫余没想到潜艇能有邮轮这么高大，高大的像一堵墙，随后他看见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舱门，他转动把手，门那边传来了一阵如同闹市的声音，卫余不解看了眼亚伯兰，亚伯兰说：“别看我，帕伯先生的圣路会把使用者送到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精度不够高，我有次开门直接到了垃圾处理厂。”
门的对面是南邦，卫余听懂了亚伯兰的意思，说：“你说过的带我加入你们那边。”
“命运会指引你的，放心，你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亚伯兰微微鞠躬，告别道。
“我的同学们就拜托你们了。”卫余打开舱门，踏进了门的那边。
他听见了熟悉的方言，闻到了辛辣香料的味道，他认出来自己是在南邦的城北市场背后的小巷子里，四周是早已存在几十年用作仓库的老旧住房，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那扇黄色的舱门渐渐淡去，看着是那么的没有实感。
“还好不是某个垃圾处理厂。”卫余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3月21日，自见证鲸落后已经过了四天，可他在船上明明只感觉到过了一个昼夜而已，他脑袋有些昏沉，再加上先前在海上精力消耗过多脚下一软，半跪了下去。
“没事儿吧。”卫余眼前出现了一个背着背篓的菜农。
“你这个状态别人是听不见你说话的，走走走办正事要紧。”菜农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人。
“收拾收拾你那老好人脾气，吃的亏还不够多吗？”老人催促着菜农，那菜农看了看卫余起身，说：“可是我感觉他好像听到我说话了。”
老人看了一眼菜农，径直地走向了卫余身后的那小巷深处，菜农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消失在了卫余的视线里。
四肢瘫软的卫余索性躺在地上，仰面朝天，他看见了天上飞着的那些“东西”，那些只在小时候看见过的“东西”，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你好啊，南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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