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波请客要去的爆肚冯,那可是燕京城里的老字号了。这家始创于清朝光绪年间的老字号,可以说是稳坐燕京城里爆肚行业中的头把交椅。
这爆肚冯的总店在东安市场,上个月西四小吃胡同开业的时候,爆肚冯也过来插了一脚,在这座二层楼上开了一家分店。因为这西四小吃胡同距离李想、姜波和云子的家都很近,于是姜波才把请客的地点安排在这里。
作为这一片儿的片儿警,姜波对于这附近的大街小巷可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再加上这家伙天生就是一老饕,因此西单在这块儿,只要有什么特色的小吃或者饭店开业,姜波这家伙一准儿是第一批品尝的食客。
这爆肚冯西四分店同样是如此,虽然这里归丰盛派出所管,可姜波和丰盛派出所的那帮片儿警也都熟悉的不得了,因此对于这西四小吃胡同也是相当熟悉。
作为燕京著名的老字号小吃,西四小吃胡同的爆肚冯分店虽然开张了不过半个月,可一到饭时儿,那基本上就是一个座无虚席的节奏。也幸亏姜波提前预定了位置,否则的话,这点儿还就真找不到能坐下的位子。
姜波这家伙从家里把他老爷子珍藏的十五年茅台偷出来两瓶,一见这酒,不管是李想还是云子,眼睛都瞪大了。
十五年的茅台,在那些权贵眼里或许不算什么,可在这些平头老百姓眼里,那就是相当相当牛叉的好酒了,尤其是有着前世经历的李想,更是清楚这两瓶产自75年的茅台酒,要是再放上二十年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价。
不过,姜波他家老爷子坐的这位子,平时人情往来的少不了,那啥,这个大家都懂得,不谈也罢。因此姜波家里的好酒还就真的是不少,就算姜波这家伙偷拿出两瓶出来,估计他家老爷子一准儿也发现不了少了两瓶酒。
也是啊,他家老爷子虽然只是一个公安分局的常务副,可平时喝酒的时候,哪有自个儿带酒的啊?都是人家早早的预备好喽,恭请他姜局长莅临品尝。因此姜波家里的酒,那基本上都是属于只进不出的状态。
“云子哥,那桶装水的事儿搞得怎么样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想开口问道。
云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厂址什么的都选好了,就在玉泉山东边四槐居北头的一处大院子,就在槐树居路的西边。至于价格,我也问好了,那处大院子一年三千块的租金,到是不贵。”
李想想了想,想起了前世记忆中云子所说的那处院子。前世李想对玉泉山那片儿挺熟悉的,因为李想的一个同事就在四槐居小区住,而且两个人挺聊得来的,因此只要有空,李想都会去同事那里去喝个小酒,捎带着也对玉泉山附近的情况基本上算是了若指掌。而在李想重生前,整个玉泉山东麓就那么四五处像样的大院子,因此云子这一说,李想立刻就想起了那处大院子在后世是干什么的了。
云子一说那个大院,李想就知道在后世那个大院的北半部分被改造成为了一个老年公寓,南半部分则变成了一家汽修厂。也就是说,后世这个地方不会面临着拆迁的问题,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李想可是很清楚,再过十多年,槐树居路的东面就全部盖起了住宅楼,李想的那个同事就在那里买的楼,至于老四槐居村,则因为靠玉泉山太近,直接全部推平,变成了绿化带。
李想可不想厂子刚刚兴旺起来,就因为拆迁而不得不搬地方,这对于一家企业来讲,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现在既然云子选择了那个大院子,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了。
要知道,这玉泉山的山泉水,大部分都集中在玉泉山的东麓,这厂址选择在玉泉山的东麓,懂行的人都清楚,这里的水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个地方不错啊,价格也相当便宜,云子哥,你怎么这神色的?”李想问道
云子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说道:“地方是不错,三相电什么的也都有,可是最主要的东西没有啊!我发愁的是这个啊!”
“最主要的东西?”姜波插口问道。
云子苦笑着说道:“咱们搞的是桶装水,这最主要的东西可不就是山泉水嘛?可现在玉泉山哪儿还有山泉水啊?没有水,咱们搞个毛啊!”
云子的话让李想的眉头蹙了起来。这确实是自个儿粗心大意了,竟然忘了这时候玉泉山的山泉水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了。
当初让云子选择在玉泉山搞这桶装水,目的就是为了借助这玉泉山中的玉泉山水的大名。
要说起这玉泉山的泉群,那可是奥陶系石灰岩岩溶和裂隙中的地下水以上升泉的形式涌出地表形成的。泉群主要出露在玉泉山东麓,由北向南依次有宝珠泉、五孔闸泉组、试墨泉组、裂帛泉组、天下第一泉组,西南山麓有一迸珠泉组。
以上泉组共有十四个泉眼,总出水量在夏季每秒钟可达四吨。各泉涌出地表后形成五湖,并互相沟通,汇成一“U”形的水面,环抱在玉泉山的东、西、南三面。它是漕运的主要水源,也是用泉水浇灌的京西御稻的主要水源。
只可惜后来因全球气候变化,在清朝乾隆爷那会儿,这泉群的泉水就不再喷涌了,以致乾隆爷不得不造了被称为《河墙烟柳》的输水工程,从香山把樱桃沟水源头的泉水用石渠给引过来。
李想很清楚,在92年这会儿,樱桃沟水源头的水到是还能向外流,可过不了几年,就连水源头的泉水也干涸了,以至于到了后世,这里的水就全变成循环水了。那水质也由湛清湛清的清水,变成了墨绿色的了。
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儿!
李想蹙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云子哥,你和青龙桥的人认识吗?”李想口中的这个青龙桥,可不是东.城区龙潭公园里面的那个青龙桥,更不是延庆境内那个立着詹天佑雕像的青龙桥火车站,这个青龙桥,指的是淀海区的青龙桥镇。四槐居村就归这个镇子管辖。
云子点了点头,说道:“以前不认识,后来这不是想在这里租房子吗,于是通过我一个哥儿们,找到了青龙桥镇的镇长,喝了两次酒,这关系基本上就算搭上了,现在连村子里的支书和村主任,我都和他们搞得关系特好。”
“那就成了!云子哥,我给你说,你回头找那个镇长说说,争取能让镇里点头,让咱们能在那个地方打口深井,只要镇里点头了,回头再找村支书和村主任!他姐姐妹妹的,咱不怕送礼,不过这事儿一定得让他们答应,而且必须要把地下水开采的手续办利索喽。嘿嘿,这山里没水了,咱们可以从地下找嘛!”
云子迟疑的问道:“这事儿成吗?”
“成!就是不成,也得让他成!”李想很坚决的说道。现在这会儿,燕京的地下水限采还不是那么严格,要是换成99年之后,你要想申请个地下水开采许可,那是连门儿都没有的事。不趁着现在把手续搞定,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玉泉山的泉群不冒水了,并不代表玉泉山这附近的地下水不丰富。这里离着西山这么近,山上的水全都集中在玉泉山这边了,因此玉泉山附近的地下水还是异常丰富的,而且也不用担心开采地下水会引起什么地质下陷之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