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震云这封信从内容上其实并没有不妥。
不过是说他在周蓟大城中安顿了下来,并且以后打算在那里定居,还说多亏了随安给的银子,他不仅摆脱了麻烦,还因为吃苦耐劳被上头赏识,因此的赚了一笔钱,并且,随信附上五百两银票给随安,说这是替褚秋水给随安的嫁妆银子……
褚翌有点犹豫,褚秋水是横亘在他与随安之间的硬刺,每每被人提起一次,随安要难过一回,他也心里不舒坦。
尤其是,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了褚秋水的死亡……
这种想法很令他头痛,但他自己管不了自己的心。
他叫卫甲给自己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卫甲跟卫乙嘀咕:“不过年不过节的,将军这是准备祭祀谁?难不成这次死难者当中有将军认识的熟人?”
卫乙也有相同疑问:“那个表少爷还活者么?”
这俩都发现了表少爷对随安有超越君子之交的友谊,并且,在这之后,他们更加大的发现则是:将军竟然对表少爷十分嫉妒……
因爱生情,自然也会因为妒忌生杀意,所以卫乙很奇怪的问王子瑜还活着么?
王子瑜当然活着,他写了许多信跟随安交流彼此状况,随安刚开始有点不大习惯,觉得别扭,后来见王子瑜的来信内容都是有关从肃州出逃出来的百姓。
褚翌上表请设立县来安置,皇上同意后,褚翌便直接将各项细务悉数交给了王子瑜。
王子瑜之前就将人围起来盖房子种地,这种做法既是保护,又是监视,是保护百姓不再受流兵袭击掠夺,也是监视,看其中有无奸细之人。
褚翌曾将流言在这些人中散播,结果只有少数的一二人觉得说褚翌是绣花枕头的事是实情,褚翌本想细查下去,还没等他查,余下的其他人将那俩人给揍老实了……
这种事,对于褚翌来说,是一种奇特的被宠溺的感觉。就如散布谣言的幕僚遭受闷棍,他心里高兴一样。
都是因为有人记挂你,关心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行动……
褚翌觉得这样的关心就像春风,虽然润物无声,却催绿了大地。
而且也因为这种感动,使得他增添了许多勇气,敢于面对他与随安之间的问题。
对他来说,门户不当反倒不是大问题,而是他心里对褚秋水的负疚,太折磨人。
祭祀不是件难事,他举了酒杯对着夜空喃喃自语:“祝愿先生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先生若是有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与随安一切顺遂吧!”
周蓟大城里头,女王又开始疯癫:“让我去死,让我去死!”说着话就抱着头撞墙。
白胡子的长老又开始担忧:“前些日子不是还好?怎么今日又这般样子了?”
另一个人道:“谁知道呢?不过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我王魂灵不定受到冲击的缘故?”
众人无法,但就是如此,大家也纷纷暗自琢磨,一个爱撞墙自杀的女王显然是好过一个脾气暴烈爱滥杀无辜的女王的。
其中一个长老道:“或许给大王找些男人是正经事,最起码可以转移一下大王的注意力么……”
周蓟大城给女王找男人的消息一经传出,城里的男人纷纷吓病,此乃后话不提。
先说褚翌自从祝祷完褚秋水之后,心胸开阔不少,终于下定决心同随安好好相处——就命卫甲将宋震云的来信给了她,并且让卫甲“暗示”随安,上次给宋震云银子,让宋震云得以摆脱麻烦的人是他!
卫甲去西路军见卫戌,两个人先说起前些日子褚翌的一个幕僚挨了闷棍的事……
卫戌心中一动,突然问:“那这些流言是将军命人散布的?”
卫甲没有瞒他,道:“差不多吧!”
卫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至于随安见了卫甲,卫甲则没有说褚翌散布流言的事,随安也没有提她打了一个造谣者闷棍的事。
卫戌十分可恶的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随安朝卫甲打听小陈跟李成亮的事,这个卫甲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李成亮虽然挨了顿打,但是并没有死,反而被署以官职,去了褚翌设置的新县任县丞,负责保护这些百姓。
小陈则会在过段日子之后重新回来西路军。
“太能拍马屁了!”卫甲叹道。
随安知道小陈跟李成亮都好,就放心了不少。转头问起卫甲之前战败的那场战事。
这个卫甲就不敢乱说了,支吾道:“你要是想知道,何不去问将军?对了,险些忘了正事,有你的一封家信,辗转到了将军手里,将军就令我给你送过来!”看看,将军对你好吧?!
宝宝们,不好意思,近日家事繁忙,写的匆忙,好在明日便可返回,以后逐渐将更新提升至一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