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竺国的人,除了小玛之外,别的人怎么死都跟我没关系。”
“但既然总要杀一个,那杀恶人自然是比杀好人要痛快得多。”
陆远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咧嘴笑道,“雎儿,好好养精蓄锐。”
“今天夜里,咱们就动手。”
灵雎翻了老大的白眼,没好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我此次千里迢迢跟你来到天竺,是为了寻找天香龙吟草。”
“现在怎么成了你的打手,还是为了帮你泡女人?”
“雎儿,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了。”
陆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眼下局势的发展,还在我的计划之中。”
“等我顺利进入煞卫之中,自然有办法帮你找天香龙吟草。”
灵雎却明显根本不相信陆远这番鬼话,轻哼一声,“少来。”
“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爱找谁找谁。”
得得!
陆远顿时一阵苦笑不已。
虽然没有灵雎的相助,自己凭借智慧也可以做到进退自如。
但是,少了这么一个顶级武力,还是会麻烦很多。
唉,没想到,向来最乖巧听话的雎儿,也长了几寸反骨啊。
……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
云卫营区中,一座装璜豪华的军营内。
一名身材壮硕的青年,正坐在皇位上。
青年上身赤裸,皮肤黝黑,一头带卷的黄毛。
此时此刻,怀中正搂着两名同样穿着暴露的美娇娘,欢声笑语着大口饮酒。
这名青年,便是嘎鲁次子,塔鲁。
仰仗自身勇武,在云卫之中飞扬跋扈,无人敢管。
突然,一名士兵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将军,有两人自称是您的旧友,前来拜访。”
“旧友?”
塔鲁面露疑惑,问道,“可曾携带什么礼物?”
“那两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手中,倒是提了个大盒子。”
士兵回答道,“那个女的容貌极为俊美,堪称倾国倾城!”
“哦?”
一听这话,塔鲁顿时眼冒精光,“有请!”
片刻后,陆远和灵雎从外面走进来。
塔鲁根本看都没有看陆远一眼,目光完全被灵雎吸引。
嘶——
果然是倾国倾城!
他这些年来,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般身材、容貌、气质都无与伦比的女子,却还是头一次碰到。
“塔鲁将军,你好。”
陆远拱手抱拳,淡笑道,“我等不请自来,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塔鲁这才注意到陆远,上下打量他一番,狐疑道,“本将军不认识你。”
“你为何要自称是我的旧友?”
“将军虽然不认识我,但肯定听说过我的名字。”
陆远耸耸肩笑道,“就算没有听说过我,肯定也知道我的夫人。”
塔鲁被绕得有些迷糊,不耐烦问道:“你夫人是哪个?”
“茜元公主,乌诗玛。”
一听这话,塔鲁顿时瞪大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冷意。
作为德里城最有名的好色之徒之一,塔鲁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茜元公主。
当朝皇室所有公主中,最为俊美的绝代佳人,没有之一。
只可惜,由于被皇后视作为眼中钉,被处处打压排挤,更是配了一个废物夫婿。
塔鲁饶有兴味问道:“你便是威远侯蓝华的儿子,蓝林?”
白天的时候,他还听自己老爹提起。
康兰大祭司,要借他之手,除掉蓝林这个威远侯府的余孽。
没想到这小子,晚上就跑到自己的地盘来?
“不错。”
陆远点了点头,微笑道,“塔鲁将军,你应该知道。”
“在下今天白天,刚刚加入煞卫剿匪营。”
“但是,令尊嘎鲁将军对我说,但凡新人想要加入煞卫,都必须缴纳一份投名状。”
“就是随便寻找一个刹帝利,割下其头颅和手臂。”
塔鲁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煞卫之中,根本就没有这种规矩。
不过是自家老爹为了刁难这个小侯爷,才特意捏造出来的。
塔鲁抱臂而立,冷笑问道,“那你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
陆远并未回答,只两眼死死盯着塔鲁的手臂。
塔鲁微微怔了怔,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羊头纹身,顿时眉毛一拧。
“什么?!”
“你个废物,想要用老子来当你的投名状?”
“大胆!”
塔鲁一声暴喝,数十名士兵直接从外面冲进来。
手持长枪利刃,将陆远和灵雎团团包围在中间。
“塔鲁将军,我也没办法。”
陆远耸耸肩,无奈道,“毕竟这规矩,是你父亲定的。”
“德里城中的刹帝利虽然不少,但哪个都是有权有势,我实在是得罪不起。”
“所以,只能委屈塔鲁将军,来做我的投名状了。”
“雎儿,动手!”
陆远挥了挥手,灵雎不紧不慢走上前。
见这女人竟如此猖狂,塔鲁顿时忍不住嗤鼻冷笑。
“呵,来杀人还这么客气?真是个蠢货!”
“上!”
“将这小子给我弄死,这个女的,给我活捉!”
塔鲁的内心,早已被灵雎的美貌吸引得五迷三道。
恨不得现在就当场将这个绝色美女按在地上,将她给办了。
“杀!”
士兵们抄着家伙,怒吼着一拥而上。
眼看着明晃晃的刀锋,直指陆远而来。
灵雎眸子一寒,厉声娇喝道,“滚!”
这一声暴喝,如若平地炸雷。
瞬间让数十名士兵浑身倏然一颤,顺着耳朵簌簌流下两道鲜血。
下一秒,随着灵雎一跺脚。
他们便直接扑通一声瘫跪在地,一动都再动弹不得。
这些天竺士兵,是第一次领略崇仙的力量。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不是人。
而是来收他们性命的恶鬼。
“你……你……”
塔鲁脸色骤变,扑通一声瘫坐在帅位上。
“你不能杀我!”
“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饶不了你们!”
“塔鲁将军,我可是奉命行事,嘎鲁将军又岂会怪我?”
陆远笑眯眯道,“雎儿,不要浪费时间,动手吧。”
灵雎面无表情,直接瞬移向前。
一手抓着塔鲁的肩膀,手刀轻轻落下。
她的纤纤玉手,看着白嫩孱弱,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
但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却如同利刃骤降般。
直接将塔鲁的左臂,像切豆腐一样连根斩下。
骨骼断裂,血光迸射。
一条印着羊头纹身的胳膊,直接落在地上。
“啊!”
塔鲁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不顾一切想要用右手去抓旁边的战刀。
灵雎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懒得给他。
又一记利刃般的手刀,猛然横扫而出。
直接割断了塔鲁的咽喉,斩下他的头颅。
这优雅血腥的杀人手段,使得营帐外的数百名士兵,全都惊恐地瞪大眼睛。
“这这……”
“将军死了?!”
陆远不紧不慢走上前,拎起塔鲁的手臂和头颅,不紧不慢转身走到向营门外。
目光扫视向在场一众士兵,用汉语淡然喝道,“听着!”
“塔鲁,是我杀的!”
“你们谁敢拦我,也得死!”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满脸懵逼。
“这……这家伙在说什么?”
“烈乾的语言?”
“他说,塔鲁将军是他杀的,谁敢阻拦,也得死……”
陆远面露兴味,看向那名听懂自己话的老兵。
挥了挥手,淡淡道,“你,出来。”
“叫什么?”
老兵悻悻走上前,小心翼翼道,“大人,在下善昀……”
陆远饶有兴味问道,“你听得懂烈乾话?”
善昀回答道:“在下的母亲,是烈乾人……”
“好,好得很。”
陆远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认识,我是谁吗?”
“您……”
善昀面露狐疑,“您是威远侯蓝华之子,蓝林大人。”
“不,我不是。”
陆远摇了摇头,神秘笑道,“那个叫蓝林的,只是和我的长相比较相似而已。”
“告诉你,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烈乾王朝世子爷,陆基!”
“记住了吗?”
善昀缄默半晌,弱弱点了点头,“记住了。”
“你可要替我,保守好这个秘密。”
陆远将匕首架在善昀的脖颈上,笑眯眯道,“敢走漏出去,杀无赦,明白了?”
“明……明白!”
善昀一个激灵,慌忙重重点了点头,“世子爷放心,小人一定保守秘密!”
“嗯,好得很。”
陆远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当即同灵雎一起,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离开。
有的士兵面露愤然之色,想要冲上去阻拦。
却被善昀一把拦住,低声道,“你不要命了?!”
“他可是陆基,烈乾王朝年轻一代人中最骁勇善战的皇子!”
“胆敢惹他,当心你的脑袋!”
离开军营之后,陆远心情大好,不住哼着歌。
身旁灵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主动暴露身份?”
“因为蓝林这个身份我还有用,不能沾上血。”
陆远耸耸肩笑道,“不然的话,后面的行动就有些麻烦了。”
“可是……”
灵雎脸色复杂问道,“你为什么要说你是陆基?”
“我那兄长,先前在聊城干了一个月,现在已经回了皇城。”
陆远无辜道,“他那个性格的人,肯定是闲不住的,我就随便给他找点事干。”
“反正都是世子爷,有什么区别?”
灵雎沉默了好半天,才颇为无奈地说道,“你还真是够缺德的。”
这一夜,整个云卫都炸开了锅。
人人都传言称,烈乾王朝的世子爷到了天竺国。
并且准备杀死德里城所有年轻将领,然后出兵攻打天竺。
四大祭司都被惊动,纷纷夜闯皇宫。
沙贾汗无奈下,只得连夜派人前往烈乾王朝,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
次日清晨,黎明时分。
烈乾皇城,寝宫内。
永乐帝坐在龙塌之上,神情无比阴沉。
太子爷站在面前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父皇,您听我解释。”
“此事,真的不是基儿所为啊!”
“是吗?”
永乐帝冷声问道,“那你倒是让陆基来,让朕亲眼看看他!”
“这……”
太子爷苦着脸道,“基儿先前,在聊城干了一个月的苦工,心情极为受挫。”
“从聊城回来之后,他便前往边关散心去了。”
“就算连夜赶过来,也得到明天了啊。”
“呵,这么巧?”
永乐帝冷笑道,“炽儿,你这护短的本事,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太子爷一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果陆基在这里的话,那直接就可以证明清白。
偏偏他昨日傍晚时刚刚离开,后脚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这特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突然,太子爷想到什么,沉声道,“父皇,您别忘了!”
“基儿现在在哪里,虽然不好说。”
“但是远儿,可是确确实实前往天竺了!”
“依儿臣看来,此事八成是他所为,然后栽赃到陆基身上的!”
“嗯?”
永乐帝皱了皱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良久,紧锁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忍不住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没错!”
“事情做得如此干脆漂亮,让整个天竺国都为之大乱。”
“也只有远儿,才有这个本事了!”
太子爷微微松了口气,立刻愤慨道,“父皇,远儿这次未免也太过分了!”
“他随郑和的船队前往天竺,代表的就是咱们整个烈乾王朝的脸面。”
“可他却毫无理由,直接杀害了天竺国的将军,而且还割下了人家的头颅和胳膊。”
“而且,还将脏水泼到基儿的身上。”
“父皇,此事你决不能姑息!”
然而,意识到此事很有可能是陆远所为后,永乐帝却不再生气,笑着摆了摆手,“害,这有什么!”
“想当年,洪武爷营救小明王时,还栽赃过张士诚嘞。”
“再说,远儿杀的是天竺国的将军,又不是咱们烈乾的将军。”
“而且动手之后,将天竺国蒙在鼓里,干得多么漂亮?”
“可是……”
太子爷苦着脸道:“这等恶劣的行径,很有可能让天竺国与我们直接断交啊……”
“断交,就断交!”
永乐帝不以为然摆了摆手。
“天竺国敢动手,咱们就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