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的瞟了一眼宋仪,和刚才判若两人。
“一个叶青禾固然好对付,可是她的背后如果还有其他人呢?如今夏时夜在明,你在暗,你固然有优势,可是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你看不见的人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宋仪的牙咯咯响着,她的手指已经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一心请来的帮手,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狼,反咬一口。
盯着这样的他,她有些害怕起来。
她知道这样的温如初才是最真实的他,那个在女人面前左右逢源灿烂阳光的他,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然而,倔强的她还是很快压制了心中的恐惧,恶狠狠的道:
“温如初,我宋仪认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因为谁威胁我就回过头,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能抢回夏时夜,我也一定让他们给我陪葬!”
“我要亲手揉碎叶青禾的幸福,我要你亲眼看着她痛不欲生。”
她猛地抬头,冷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魔鬼般恐怖。
一瞬间,温如初似乎被她冰冷刺骨狠厉决绝的眼神震慑,然而,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哼哼的冷笑了起来,他看着她,眼神里混合了嘲讽和轻蔑。
“宋仪,宋小姐,我也奉劝你一句,离叶青禾远一点儿,乔小爷现在已经临阵倒戈,你如果不想落在我的手里被我折磨,就乖乖的自动退出。”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斜睨了一下那个女人,继续道:“你若退出,我和我的兄弟保证不伤你一根寒毛,你若不知趣继续下去……”他弹了一下烟灰,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收拾东西的酒保,那个人顿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哼,威胁人谁不会呢?他乔小爷可是这方面的祖宗!
其实,如果那个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他更喜欢在酒吧情场里来去自如,做一个人人艳羡的王子,而非一个一身血腥的打手。
他这个人喜欢打架,但打的都是一些欠揍的,喝酒闹事的,喝完不给钱的……像女人,他还从来没有动过粗。
只是,这个宋仪的做法越来越过分了,他早就想教训一下她,但是,又实在做不出来,现在也无非是说说狠话,吓唬吓唬她罢了。
如果她识趣就罢了,如果不识趣硬是往刀口上撞得话,他也不介意再狠一点儿。
一席话说罢,温如初垂下了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烟圈。他本以为宋仪会退却,至少会让步,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怒反笑。
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温如初,你现在想起倒戈了,你现在想起后悔了,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晚了。“
她抬起高傲的头,狠狠瞪了一眼远处的酒保,那个人顿时回过头,不再看向这边。
她早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温如初,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做护花使者吗?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你难道忘了你的初衷?”
“你只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而已,一没钱二没地位,你有什么资格和夏时夜争?就是你现在的工作,也是我找关系托人才把你弄进公司,让你接近叶青禾时,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
“你最近是不是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哼,我告诉你,只要我把你的事情曝光出来,不要说现在你拥有的,就算你曾经留给叶青禾的快乐记忆,我想她也会迫不及待的抹掉吧?”
温如初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欠了欠身子,眼神顿时犀利无比。
宋仪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捅在了他的心上,一时间让他鲜血淋漓。
的确,除了宋仪给他的,他真的一无所有,甚至,他现在如此珍视的和叶青禾的亲密关系,也是宋仪一手推动促成的结果。没有了她的支持,他还有什么呢?
宋仪微眯着漆黑如墨的眸子,眸中的愤怒锐利如刀,她看着温如初蹙眉,自觉寻到了他的软肋,忽然冷冷的一笑,笑声中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温如初,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输得一败涂地,你就把那个东西给我!”
她见温如初依然未动,继续道:“哼,你不敢给你,不是因为你的爱,而是因为你是个懦夫,你怕万一你把叶青禾抢过来了,你也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的生活,甚至没有能力留住她,你能带给她的只是痛苦而已。”
“你到现在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吗?你在夏时夜的面前,不过是一直蝼蚁而已,你是一只可怜的蝼蚁,只不过突然闯入了一个女人的视线,而那个女人碰巧又很可怜你。”
温如初低头不语,宋仪更加放肆了起来,“你现在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成就,不过是建立在那个女人对信任的基础上。她对你的轻言相加,让你看到了自己的光环,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离开了她,一无是处。”
温如初依然不说话,他侧过脸,冷冷的斜睨着她,眼角有锐利的锋芒,然而那种锋芒细细看去,却分明很脆弱,脆弱的几乎在颤抖起来。
他的表象让宋仪更为得意,她不禁开始幻想起自己美好的未来。
“我劝你还是继续跟我合作下去,你把那个东西给我,我拿给夏时夜看,到时候,他肯定受不了,和叶青禾分手。那个时候,你就拿出你护花使者的本事,做那个女人崩溃前的最后一根精神支柱。我相信,到时候,就算你不想抱得美人归都不行了。”
“你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夏时夜会因为恨叶青禾,而选择和你在一起吗?恐怕,到时候你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给别人做了嫁衣!”温如初深吸了几口气,淡淡道。
他的眼神有些暗淡。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而无论走哪一条路,他都看不到光明的前景。
如果他放手,他就永远失去叶青禾。
如果他继续,他得到的也只会是一个伤心的女人。
他忽然觉得很烦躁,如果记忆想玻璃上的灰尘,他宁愿把这一段人生都抹去,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