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如果是uc/浏/览/器可能会转/码,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就在他眼神离开我的同一瞬间,我做出了回答。
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回答!
赔你妈了个逼!!!!!!!!!
伴随着这一句狂叫声,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曲右膝,再向前弹起。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马扎,用那块坐人的木板子四周,其中的一个尖角,狠狠地砸在了他还在四处张望的脸上。
极近的距离下,当木凳接触到脸部的最初那刻,我无比清晰地看见,工装服瞪到极大的双眼中并没有痛苦,也没有慌张。
他表现出的是漠然、诧异;接着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无穷后悔。
被凳子尖锐的边角砸破的地方,一片煞白之后,鲜血猛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啊~~~
工装服惨叫着,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抚摸面颊。
鲜血越发地刺激着我体内狂涌而出的肾上腺素,这样疯狂的感觉中,我享受到了自己真实的存在。
打下了第一击之后,原本狂跳得让我有些不舒服的心脏舒缓了下来,双手掌心里那种又冷又滑,不断冒汗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我的脑中,唯一想着只有一件事情。
打死他!
打死所有那些看不起我、厌恶我、憎恨我,诋毁我的人。
咔啪~~~
没有丝毫犹豫,第二下又重重砸在了工装服想要抚摸脸颊的手臂之上,马扎破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让我有些意外,那一个瞬间,我微微停滞了自己准备继续击打的动作,甚至还用余光瞟了半眼手上的马扎,确定已经破裂的马扎还可以继续使用之后,再次挥起了手臂。
震惊到极点的人们全部清醒过来,.
像是往已经沸腾到冒烟的滚油里面突然投入了一颗水滴,顿时周围的一切都在那片刻之间,炸翻了锅,涟漪一般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无数的喝骂连带着繁杂的脚步一同响起:
狗杂种!玩阴的,捅你娘!!
军哥!
搞死他!
我站直身体,看向扑面而来的人群,做好了迎击或者挨打的准备。
单挑!哪个敢动!!?
这一声狂喊如同一张锅盖,盖住了正往四处飞溅的油滴。随着喊声,对面愤怒的人群停下了脚步,甚至连极度紧张的我都忍不住循声看去。
一林!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站在人群的中心。
手上的衣服已经远远抛开,双眼寒光闪闪,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并不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那把闪着寒芒的匕首紧握在手中。
如同是一只嗜血的恶狼!
就那么单薄瘦削的身影,却让一大群疯狂的人们完全停滞了下来,周围一切都陷入某种奇妙的均衡与安详。
这样的场景,我是何等清晰的感受到了权威的魅力。
这足以让我羡慕到为之疯狂!
半秒之后,收回目光,埋下头,追随着本能的感觉,我第三次举起手中的凳子打向了已经半躺在地的工装服。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工装服在起初的无措之后,开始还击,但是他的拳头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却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如何的疼痛。
只是让我更加愤怒:
没人敢打一林,他,居然还敢还手打我!!!!
我不断地拨开他向上伸展想要还击的双手,死命挥舞着自己手里已经被拍打到四分五裂,晃动不已的马扎,没头没脑的朝下招呼。
慢慢,他的双手由还击变成了阻挡,又由阻挡变成抱住了自己的头,再由抱头变成了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身体,最后,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将已经很不好用的马扎远远甩开,双手提着工装服的脑袋往地上猛磕,剧烈的动作甚至让我将自己的手指背都一起磕在了坚硬的地面,痛彻入骨。
我又站了起来,高高跳起,对着躺在的那颗脑袋跺个不停
收回了所有的动作,站在原地,我才蓦然发觉,此刻的自己四肢发软,肺里面像是要爆炸一样,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停,脑中一阵眩晕,大口大口呼吸着极为缺乏的氧气。
呼吸开始平稳,做了一个艰难而干涩的吞咽,看着对面那帮鸦雀无声的人们,我说:
还有哪个来?
声音暗哑发飘,恍如他人。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再上前来,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搭腔。在我眼神的来回搜寻中,每一双同我对视的眸子,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胆怯和心虚,每个人都像是上了砧板的待宰羔羊,怯弱而慌张。一如片刻之前,他们面对一林的同样表情。
那一个夜晚,我第一次意识了到另外一个更为真实的自己,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权威的感觉。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同样就是那一晚,让我惹下了连绵不尽的祸事,也让我踏入了那一条不堪回首的苦途。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工装服口齿不清地对我说:
你要得!你有种的话告诉我名字!
没有片刻的犹豫,没有半分的迟疑,我鬼使神差一般脱口说出片刻前才听过的两个字:
义色!
脱口而出的瞬间,那些如同毒刺般扎在心尖,痛苦万分的过往再也消失不见。
唯一剩下的只是一种带着心疼的快感。
就好像是九镇的那句老话:
要死卵朝天!!
这,就是义色故事的真实起源!
我曾听无数人说过,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得到了太多。
他们是对的,可也不全对。
中了大奖,是因为预先买了彩票;人前当官显贵,人后必定也曾经折腰低头。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种下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
我痛打了工装服的事也是一样。
八十年代的九镇是个很小的地方,只有如今规模的三分之一左右,带上河对面的彤阳镇一起算也才三万多口人。
在这样的范围内,要找一个人,当然就不算是件困难的事情。
打了架之后的第二天,工装服的兄弟就找上了我的家门。
当时,我坐在自家的客厅里面,带着对面邻居家一个叫做胡元的小孩一起玩跳棋,而我的父亲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端着一杯茶,坐在家门前的那颗大梧桐树底下。
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于家门前本来就是一条过人的小巷,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连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地拿起一颗棋子,刚要落下,却听到父亲几句飞快的询问声:
喂,喂,喂?哎!!你们搞什么?你们找那个啊?哎!!!!!!
声音由小变大,越来越急,最后一个字几乎变成了吼叫。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准备看向门边。
却只看到眼前一黑,一块窑砖已经劈头盖脑地对着我砸了过来。云里雾里当中,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有几双手扯住了头发,身不由己地从板凳上跌落下来,被人向着门外拖了过去。
洪儿!!!!!!!
哇~~~
父亲的喊叫与胡元的哭声几乎同时响起。
随着父亲的叫声,我努力挣扎着想要站直,扯住头发的手却更加用力,头顶一阵巨疼传来,反而将我的腰板扯得更弯。
当啷一声脆响。
扯住我头发的手突然轻松了,我的腰一下直了起来。
我看见,父亲比我更加高大的身子就站在我前方一尺之遥,手上拿着一个破碎不堪的陶瓷杯,杯里的茶水溅湿了他的前胸,一个年轻人双手捂着脑袋,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被茶杯打的,鬼叫鬼喊着跳往了一旁。
扔掉手上的破杯,父亲没有丝毫停顿,扭身又与旁边一个比他矮了大截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勒住那人的脖子,父亲扭过头,面向靠我这边的里屋,又大喊了一句:
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