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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闻栎吃了心心念的冰淇淋压惊,夜里睡梦中依旧没能逃过软体虫的倾袭,他连做了三晚噩梦,早上起来眼下乌青,程默生见他一愣:“你最近晚上都没睡好?”
闻栎打了个哈欠坐下,拿起筷子戳了个小笼包,睡眼惺忪:“别提了,梦见三晚虫子了。”
程默生笑:“那真是太惨了。”
闻栎怒斥他毫无同情心,明明提出去爬山的人是他。
程默生举双手投降,问道:“那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我可以辟邪。”
闻栎不做声了。
吃完饭后两人照常上班,程默生的小长假结束,闻栎今天打算去咖啡厅一趟,这几天以来一直泡在子公司里,自己的店倒是很久未去了。
两人顺路,闻栎便没开车,程默生送他到咖啡厅门口,小闵见了他,嗷呜一声扑上来:“闻哥你终于回来了!好几天不见想死你了!西施也来了,乖狗狗,来姐姐这边。”
缩在闻栎怀里的西施抖抖耳朵,挣脱着想下去,闻栎松了劲,它稳稳落地,摇着尾巴跑到小闵腿边,仰着个狗脑袋双眼亮晶晶地看她。
“看来你们相处地不错。”闻栎说。
“西施超可爱的!”小闵抱着狗子转了个圈,“我也一直想养狗来着,但我妈对狗毛过敏,只能吸吸西施来聊以慰藉了。”
现在店内客流量不多,小闵带着西施到一边偷懒去了,闻栎叫来新店长问了问这几天的店内情况,得知一切如常。
但是新店长提到:“也许是我眼花了,但最近总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在外转悠。”
闻栎疑惑:“奇怪的人?”
店长点头:“是的,他应该是在看店里的情况,但是也不进来。我又问了问小闵她们,她们表示没注意到。”
闻栎新聘的这个店长是位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姓明,叫明家唯。光看他的外貌,更像是职场精英,很难将他和大学城周边的一家咖啡厅联系起来。
听说他是中年失业,偶然看到闻栎张贴在外的招聘信息,觉得工资还可以,便尝试着来应聘看看,没想到就成了。
闻栎总觉得这样的人不该失业才对。
他的外表欺骗性太强了,气质满满,闻栎相信气质是由环境铸造的,一个职场失意的人,不该有这么强的气场。让他待在一家咖啡厅,有点屈才了。
闻栎皱眉沉思了番:“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算了,只要没闹到店里来,不用管他。”
店长应了。
闻栎待到下午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快要到程默生下班的点。想到他后面又会有十天八天的不在这,便嘱托了明家唯一些事,交代完后他便准备下班了。这时门口蠢蠢的玩偶道了声欢迎光临,又有新顾客进来,小闵惊叫着“哇”了声,说有帅哥,闻栎抬眸望去,手上动作一顿。
明家唯见他顿住,本想问还有没有别的事,顺着闻栎的目光,他看见来人,惊讶地“啊”了声,小声同闻栎说道:“那人就是我和你说的奇怪的人。”
“他?你确定吗?”
“确定。”
闻栎这就搞不懂了,如果说是路过无意中摸进来买杯咖啡他还能理解,天天蹲点往里张望算什么回事,难道他转行也想过来开咖啡店了吗?
闻栎下意识地想避开这人,免得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一想也不对啊,他还欠着他许多钱没还呢。
当初创业时说好了一人出一半,后来这人卷了公司所有的钱跑了,里面扣除掉员工工资,理应还有一半是他的。
犹豫间,那人靠了过来,小闵一句“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被抵在舌尖,眼睁睁地看着他朝闻栎走去。
“你果然在这,好久不见啊。”
听起来似乎还是老旧识。
闻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敢的啊,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欠钱的都知道要避着债主走,别提他卷款跑路了,要是当时闻栎稍微狠狠心,说不定都能送他进去吃牢饭。
“这位客人,难道我们认识吗?”闻栎微微一笑。
来日方长,他不相信能从严顾手中抠出钱,就算严顾能双手把钱奉上,他都不想和这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公司破产之后的绝望,是他一人独自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