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这才放开紧握的拳头,缓缓取下帷帽:“我是不是打扰到老爷了?”
瞧见阮娘的样子,白宁面『色』更难看了。
今日还特意打扮过,身着月白琵琶襟上衣,下着绯『色』曳地长裙,鬓上簪着如意红宝金簪哪知会跟阮娘相撞。
她已经不年轻了,阮娘岁数小些,自然是全方位的碾压了她,无论容貌或者气质上。
凝视着阮娘妍丽的容貌,白宁咬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抚了抚鬓角。
“这位妹妹,不知如何称呼啊!”
阮娘前行了几步,半躬着身子行礼:“奴家贫苦出生,父亲没甚文化,未取得个好名字,姐姐就称我阮娘吧!”
白宁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眸带水雾,黛眉微蹙,声音柔软带着娇嗔,宛如不谙世事的娇俏少女,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妹妹果真是,我见犹怜,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要被勾了魂。”白宁说着,视线转到了林榆平身上:“老爷,你说是吧?”
林榆平愣了一下没答,顾左右而言他:“天这么冷,我们进去说。都傻站着干什么,呵呵呵!”
白宁嫣然一笑:“好啊,我可得好好跟妹妹联络一下感情。”
阮娘闻言,怯懦的看了林榆平一眼,他咳了一声道:“走吧,走吧!”
白宁心中愤懑不平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林榆平这个老不死的,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就维护起来了。
进了厅内,林榆平殷勤地替白宁取下披风交到玉萍手里,待丫鬟上了茶退了出去,阮娘才起身道:“想必这位就是夫人了,阮娘来了几日都未曾见到夫人,实在是失利,望姐姐能原谅则个。”
白宁呷了一口茶,缓慢的放下,也不知是没看准地方还是手抖,茶杯应声落地,摔地四分五裂。
“这声夫人,我可担不起,老爷已经写了休书,我现在不过是弃『妇』一个罢了。”
林榆平蹙眉,猜想到了今日白宁回来的目的,他不悦地说。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也不怕那边发现!”
白宁挑起眉眼,暗道:我不来,只怕是就真的成了弃『妇』了。
“我不过就是来看看,老爷怕什么。”说着又看了阮娘一眼,道:“老爷准备何时将妹妹抬进府,我也好准备一份大礼啊。”
阮娘一瞬间变了神『色』:“夫人莫要介怀,奴家感念老爷救命之恩,只求能做个丫鬟服侍老爷,万不敢肖想不该想的事。”
林榆平趁势说道:“是啊,夫人,我不过就是一时看不过去帮了阮娘一把,你可别『乱』想啊。至始至终,我的夫人始终是你。”
话虽是这么说了,但林榆平心里可不这么想,他将阮娘带回府,可不是让她当丫鬟的。一百两买个丫鬟回来,他又不傻。
只是这阮娘太过面薄,他稍微逾距一点,她就会像害羞的兔子,红着脖子,眼眶湿漉漉地看着他退开。
这种若有似无的亲近,想吃吃不到的遗憾,勾得林榆平一颗心全扑在了上面。
如今还未得手,白宁便找上门来,为今之计只能先将白宁安抚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白宁羞涩地低头,笑道:“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老爷还记着我,我便心满意足。”
白宁惯于演戏,这般说来自然是情真意切,不『露』痕迹。
林榆平点头:“是,我知道。”
谁也没有看到,低头喝茶的阮娘,嘴角掩起的弧度。
“老爷,翰生说许久未见到您了,想你想得紧,您今日同我一起回去吧。”白宁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志在必得的说:“晚膳安排了您最喜欢的烧鹅,我还亲自下厨给您炖了碗天麻鸽子汤。”
林榆平想了会,最近心思都在阮娘身上,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儿子了,遂答:“好吧。”
白宁闻言,却突然转向阮娘:“别院太小了,我就不邀妹妹过去了,等来日,姐姐再请你。”
阮娘搁下茶碗,点头:“姐姐一家三口团聚,即便是请了阮娘也是不会去打扰的。”
白宁心头大定,也不想在同阮娘多呆在一个房里,拉了林榆平就要走。
两人刚一转身,还未走到门口,就听阮娘在身后说:“老爷,阮娘有个不情之请。”
她的声音娇柔,隐隐带着不安,让人无法拒绝。
林榆平扯开白宁的手,“你说吧。”
“那个……”阮娘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害羞的垂下脑袋,『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颈,顿了许久才继续,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怕黑,老爷今晚又不在,这诺大的府邸……老爷能不能允许我,在房内多点几根蜡烛。”
那种想将她揽在怀里好好保护的感觉又升了起来,几乎让林榆平按捺不住,往前走了半步听到白宁咳了一声,才回神。
“无碍,你怕的话就叫丫鬟给你多点几根,实在不行,就叫丫鬟在房内守着你。”他正『色』说道。
“嗯。”阮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