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到房间,暗自思忖回去以后要和师弟好好商量商量,族内的一些弟子该好好约束约束了。
他转动着茶杯,手指扣在桌子上,想着。
不多久,苏砚就和白灵儿一起回来了。
“师兄,你要的纸墨买好了,我让他们送到山庄,回去吧。”苏砚说道。
“白小姐还有什么想要去的吗?”安然冲苏砚笑笑,转头问向白灵儿。
“没有了,安公子,不用麻烦了。”白灵儿笑着说。
“那我们回去吧。”
苏砚点点头,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两串糖葫芦,“我在街上看到有小贩卖这个,就买了些。”
安然惊讶地看着苏砚递过来的糖葫芦,看着白灵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兄多大了?早就不吃这个了,你和白小姐吃吧!”
虽说不去撮合师弟和白小姐了,可直接略过白小姐也不太好。
苏砚沉默,在心里暗暗鼓起了腮帮子,明明师兄就是很喜欢,他一直牢牢记着的!
苏砚面上不动地嗯了一声,将其中一串递给了白灵儿。
白灵儿接过,有些讶异地看着苏砚。
“我和师兄吃这一串。师兄如果不吃的话,我也不吃!”苏砚看着安然,明确地将一起吃的想法表露出来。
他既不想和那个女人一起吃,也不想师兄和她一起吃,那自己和师兄一起吃一串不就好了吗?苏砚暗自为自己的聪慧鼓掌。
安然有些无奈,接过苏砚快戳在自己唇上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好了,这下行了吧?”
苏砚转到安然身后,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小贩用的材料很实惠,一个个山楂滚圆滚圆的,安然一口只咬下了半个。
苏砚神色自若,面无表情地就着安然咬下的地方将剩下的半个糖葫芦吃下去。
师兄吃过的,好甜*^_^*
被推在前面的安然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更不知道苏砚心中所想,依旧无知无觉。
白灵儿笑容温柔,好像没有被影响,只是手中糖葫芦的竹签狠狠扎破了手心,红色的血液滴落而下。
回到青云山庄后,苏砚把安然送回他的院子,白灵儿无视苏砚的不悦,浅笑着跟了上来,说要一起送安公子回去。
安然回到流云阁后,已经是傍晚了。他挥了挥手,让两人赶紧回去休息。
苏砚和白灵儿一起出了院子,苏砚沿着回廊大步走去,白灵儿好像看不出他不想要自己要跟着一样,紧紧地跟在苏砚身后。
苏砚猛地停下脚步,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他的武功确实可以甩掉白灵儿,但他不想放任下去了。
白灵儿站在勾阑旁边,她抚摸着自回廊外边探出的花枝,“我想要敢什么?阿砚啊,你不应该问问自己吗?”
“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也确实是为了你们白家的秘药故意接近你。可我以为在我救了你一命之后,我们就算两清了!”苏砚平淡无波地看着白灵儿,语气平静地说道。
“两清?好一个两清!你救了我,和算计我一事,确实一笔勾销。可你偷盗我白家祖传秘药,难道就这么算了!”白灵儿语气猛然凌冽起来。
不过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的语气又柔和起来,“不过,虽然你做的不对,我们确实两清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只是不停笑着。
苏砚蹙眉思量,一瞬间猛的睁大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快速向苏家地牢奔去。
苏家地牢,这是后来苏砚接手青云山庄后建立的。四周阴森,还有干涸的血迹,多是当年武林人士围攻青云山庄被抓后,或者是安插在青云山庄的内奸所留。
苏砚一路急行,甚至用上了轻功。他来到地牢深处的一个房间。
苏砚无视两边守着的暗卫,径直走了进去。牢房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翻着医术。
他看到走进来的苏砚,愣了一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苏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前一步拽着男子语气急促地问道:“林念,我问你,那个犯人现在如何了?”
林念有些不高兴地将自己的袖子拽出来,“什么吗?他的腿恢复的不错,耽误不了救治你的师兄!”
苏砚稍微放松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放心,“你再去看看。”
林念嘟囔了几句,“本来就没事!”不过到底还是带着苏砚进去看看。毕竟那是自己的雇主,他还指望他给钱呢!
与林念所在的地方不同,这里更阴森,更昏暗。一个男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他的四肢都被牢牢控制起来。
“诺,你看,”林念指了指男人,“为了防止他伤害自己,就把他绑起来了。但他的腿确实已经恢复很多了。”
如果安然在这里,就会发下,这个男子正是当年绑架他和苏砚的细廋男子。
当年楚月一事后,细廋男人也是幸存下来的人之一。苏老庄主曾经询问过安然如何处置他,但被安然拒绝了,只说一切交给苏老庄主。
实际上,这个男人被交给了苏砚。当时满怀愤怒悲伤的苏砚选择将细廋男人的双腿打断,让他也尝尝师兄的哭。平日里就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旦苏砚有兴趣,就会好好和他“交流”一番,尤其是见过师兄之后。
他从来没有师兄想的那样好,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一直都是一个疯子……
苏砚平静地想着,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说,师兄永远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在师兄眼里他会永远是那个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本性良善的师弟。
这样就好了……
从白家拿到传说中可以重塑经脉,可肉白骨的秘药后,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直接拿给师兄,而是先在犯人身上尝试。
安然的腿伤已有多年,而细廋男人是在安然之后不久就被打断了双腿,再适合不过。
苏砚冷漠地想,这倒是他最后一点价值了。
“你仔细检查检查,”苏砚蹙眉,“师兄的事,我不想有一点差错。”
林念有些不耐烦,到底不敢违抗这位煞神的命令,走上前去。
细廋男人在被关了那么久之后,越发的廋了,浑身只剩下皮包骨,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惊悚感。披散的头发下,他古怪地笑了起来。他早已没了舌头,如今这样含糊不清,就像蛇爬行一样,让人不禁直起鸡皮疙瘩。
林念初时还有些不耐烦,突然瞪大了双眼,他神情惊恐,“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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