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愣愣地喊了声,“孩子他爹……”
顾大海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我没事儿,盼夏说的对,这样见利忘义的亲人,不要也罢。”
这么多年,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该还的也早就还了。
陆远起身,放轻脚步默默地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三人。
屋内有一阵子几乎陷入了寂静之中。
“盼夏,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跪在地上伤身。”
周氏弯腰将顾盼夏从地上扶了起来。
顾盼夏站直身子道:“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还是要说一句,他们不值得你去对待!”
想冯氏和顾鸿那样的人,你越是对他们好,他们就越觉得理所当然,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他们对小叔掏心掏肺地疼,对爹却视而不见,在他们眼里,永远都只有小叔,小叔哪怕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去解决,比如卖我,卖盼冬,再不济,他们会卖顾盼桃,人心总是会偏的。”
她说这么多,只是希望顾大海和周氏的态度能强硬一点,不要因为冯氏上门哭诉就原谅了他们。
“爹和娘若还会他们心有不舍,我不会反对你们去接济他们,但总要有个限制,不要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这是女儿的极限。”
那些人一向贪得无厌,就像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你对他们越好,他们总有一天会爬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周氏掩面而泣,“娘知道了,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努力做好,冯氏总会对她好一点,直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人的心就像永远都不会融的冰,任你倾尽所有,也暖不了。
顾盼夏觉得人可以孝顺,但不能愚孝,顾大海的做法至少她还是能接受的。
至少,当年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勇敢地提出分家。
相对于顾大海,周氏的性子反而软弱了许多,容易心软并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心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爹,你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咱们就回清幽镇,回月河村。”
顾大海点点头,“也到了午休时间,你们娘俩也回去休息吧。”
周氏点头,替他捻好被角,这才起身道:“那孩子他爹,你好好休息,我们晚些再来看你!”
顾盼夏上前扶住周氏,走出了房间。
大厅上,陆远正坐在茶桌上喝着热茶,而霁月则在一旁边磨药粉边与他闲聊。
见两人出来,陆远连忙起身。
“都谈好了?”
顾盼夏点头,“好了,你们先坐,我先送我娘回院子。”
“我跟你一起吧,霁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霁月点头,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我送你们出去。”
陆远伸手阻止,“诶,你还是捣鼓你那药材吧,这才多长的路,又不是没来过,还能迷路了不成?”
霁月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送你,我是送伯母的,作为一个晚辈,哪有不送长辈的道理?”
顾盼夏闻声失笑,周氏连忙道:“霁月神医不必那么客气,我们常来,识路的。”
几人劝来劝去,最后霁月还是坚持送三人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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