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接过那张纸币,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币放在怀里,才贴近肖恩身边,压低声音道:“一路向北修,据说哪里有一座恢宏巨城,很多人都说城主是自那座巨城而来,是上天下来拯救我们的神明。”
“什么?那里有一座城池?”
肖恩震惊出声,在这安静的酒楼内,就好似平地起了炸雷,立刻引得无数人怒视着他。
肖恩自知失言,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在场众人拱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了,还请各位见谅。”
“你确定哪里有一座巨城,你去过?”
肖恩坐下,一脸惊疑不定的再次问询。
他知道极北之地有一座神庙,他曾经眼睁睁看着叶轻眉自那神庙里走出来。
根据叶轻眉而言。神庙的形态并不固定,会根据个人心中所想,幻化出各种形态。
所以他们看到巨城,也可以解释的通。
莫非?这些人真的是来自神庙。
“这还有假!”
店小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很多人都亲眼看到那座巨城,还有不少人在哪里过了夜。”
“你是说?他们还进过神庙?”
这下,肖恩再也坐不住了,结合杨不归先前的表现。
他即使不是神庙出来的,必然和神庙有着很深的联系。
“那不是神庙,是一座名为乾元城的巨大城。”
乾元城。
肖恩咀嚼着这几个字,把它深深印在心里。
“小二,你说神庙,不,乾元城,还可以随意进出。”
“自然可以,甚至城主大人还邀请很多人去那里定居呢,听说去了不仅给分房子,还不用缴税,他们还用一种名为温棚的东西,可以在雪地里种出粮食呢。”
“这么好的待遇,你为什么不去。”
“好是好,只是我身弱体虚,受不的风寒。”
小二一脸可惜。
肖恩一脸意动,他很想去乾元城看看,可他现在被束缚在此地,走不出同山镇。
逃?
那就更不可能了。
莫非我只能加入夏国了。肖恩的脸色忽明忽暗。
他身为以前的北齐高官,一旦加入夏国,带来的影响力很巨大。
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他的义子上衫虎必定会受到皇室的猜忌。
……
庆国,庆帝坐在龙床之上,脸上情绪莫名。
“你是说肖恩被人救走了。”
“是!”
陈萍萍坐在龙轮椅之上,眉头微皱,深邃的双目,有些凝重。
“可知是那方势力?居然敢虎口拔牙。”
庆帝话语虽然平静,可陈萍萍却在里面听出了滔天怒火。
“暂时还没查出来。”
陈萍萍摇摇头:“会不会是北齐不想放了言冰云,才使人暗中乔装,劫走肖恩,演这一场戏给我们看。”
“不会,区区一个肖恩不值得他们这么做,况且他们还死了不少人,如果是演戏,也没必要演的这么逼真。”
庆帝站起身来,望着屋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密切关注北齐的动向,派人查查夏国。”
……
“你是说肖恩当着你的面被人虏走了。”
北齐皇宫内,当今皇帝战豆豆,略带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首沈重。
“仅凭你一面之词,你让哀家和皇帝如何信你。”
坐在战豆豆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也跟着出声。
“陛下,太后!那伙贼人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猛士,微臣率领的一千锦衣卫被尽数斩杀,庆国使臣范闲就在旁边,他可以为证。”
沈重立于下首,面无表情,行礼出言。
战豆豆把目光移向范闲:“范闲,事实确实如此吗?”
范闲深深行了一礼,肃穆道:“沈大人所言的确属实,为首那名将领,我怀疑是大宗师。”
“什么?大宗师?”
“何人敢以大宗师为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哗然。
大宗师超然世外,很少有人为将。
“夏国?这是哪一位国家?”
战豆豆心中念头百转,当年的北魏分裂为十几个国家。
他们北齐继承了北魏大部分疆土与势力,而在他们周围还环绕着十几个曾经分裂的小国,这夏国是不是曾经分裂出的一个国家。
太后沉凝片刻,幽幽开口道:“沈重,哀家姑且信你,不过你要查出那夏国到底是何方势力,戴罪立功。”
“臣遵旨!”
沈重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
……
“你是说我义父被劫走了。”
夜色漆黑,无星无月,上京城大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上衫虎脸色严肃,眉头深锁,冷冷喝问。
“是,将军!现在的肖将军已经生死不知。”
他旁边一位英武青年躬身道。
“怎么可能?我义父身边有范闲和沈重,谁能在他们手中劫走义父。”
上衫虎虎目圆睁,怒喝道。
“莫非是沈重故意害我义父?才找出这么一个借口。”
范闲押送肖恩去北齐交换言冰云,世人皆知,一路上他几次都想救下肖恩,但都没有成功。
直到范闲与沈重会合,他知道没有任何希望,才只能无奈放弃。
连他都救不出肖恩,他可不认为有人能在沈重和范闲手里劫走肖恩。
“将军,沈重深受重伤,锦衣卫十不存一,而今沈重正在被陛下问罪呢,应该不会有假。”
“那你可查出什么?是何人带走我义父。”
“是一位名为张须陀的夏国武将。”
“张须陀?夏国?”上衫虎眉头紧锁,沉声道:“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身边的副将也是一脸迷惑:“末将也未曾听闻,不过他们既然敢当着庆国使团和沈重面前劫走肖先生,应当不惧庆国与北齐。”
“你立刻派人去调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上衫虎沉声吩咐道。
他与肖恩虽然不是父子,可他们感情却胜似父子,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救出肖恩。
“什么人?”
猛然间,上衫虎脸色一变,大喝一声。
在他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了一道身影,居然没被任何人发现。
他下意识的一枪刺过去,长枪穿过,好似刺在了空气上。
黑影也开始退散,赫然是一道虚影。
进而,那道黑影又重新浮现,尽管近在咫尺,可上衫虎却总有种诡异的感觉,好似此人不存在一般。
“你是何人?”
上衫虎紧了紧手中铁枪,如临大敌。
“夏国时迁!”
“夏国?”
上衫虎心头一震:“就是你们虏走了我义父肖恩。”
黑暗中,时迁显露出身影,尽管身材矮小,可却散发着滔天气势,使人不敢小觑。
“肖先生的确在我夏国,不过他现在已经弃暗投明,投靠与我夏国了……”
“不可能,我义父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投靠尔等。”上衫虎立刻打断时迁,冷冷出声道。
“肖先生以前的确对北齐忠心,可他被庆国囚禁二十多年,尔等一直未曾援救,如今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可还没回到你北齐,就被人拦路截杀,如此做法,岂不令人寒心。”
上衫虎紧了紧铁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此来所谓何事?”
“我主杨不归雄才大略,麾下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我此来就是想邀请将军加入我夏国。”
“夏国?”
上衫虎一脸不屑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何我从来不曾听说过。”
“将军应该知道,如张须陀这等将领我夏国还有不少。”
上衫虎心头一沉,张须陀虽然名声不显,可他却心知肚明,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大宗师。
“我需要考虑考虑。”
上衫虎沉凝片刻,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虽然看似光鲜亮丽,掌控二十万边军,可一直被太后和皇帝所猜忌。
也许有一天虎落平阳,多个夏国,的多一条退路。
时迁摇摇头:“肖恩已经在我夏国为官,你身为他的义子,又岂能置身事外。”
“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室必然会对你动手。”
“这就不需要先生担心了,在下自有主张。”
时迁点点头,没有在劝,功名利禄没人会拒绝的了,上衫虎在北齐乃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夏国如今可什么都给不了,做出这等选择也并不意外。
“将军周围已经有了不少锦衣卫,现在想要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时迁面露可惜之色:“将军若是考虑清楚,可派人到清风客栈来寻我,三日后,我便会离开,到时候将军可没有机会了。”
“此事我会考虑的,三日之后必然会给先生一个答复。”
随着肖恩被劫走的消息流出,必然会震动整个北齐,夏国与北齐的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时迁也不便在此久留。
……
同山镇城主府,恢宏的大殿内,杨不归端坐上首,左右华夏文臣武将尽坐于两侧。
“陛下!如今时机已至,我们也该发兵了。”
自杨不归打通乾元城与同山镇的官道,时机就已经到了。
“上衫虎那边如何了?”
杨不归把目光落在时迁身上。
“上衫虎已经动摇了,只是在投诚之前,他想见见肖恩。”
“倒是难得的孝子。”
杨不归点点头:“肖恩现在怎么样了?可打算投靠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