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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什么?”严承恩捂着鼻子,指着摆在营帐地上的是一摊看不清楚形状的东西,虽说拿的远远的,但是那臭味扑鼻而来,简直臭得叫人恨不得把鼻子堵上。
陈迹也不好受,那味道可怕极了,“这些是我们从山上那水源发现的。”
“水源?”严承恩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正是。”陈迹点了下头,望向贾赦:“贾侍郎猜到这水源可能有问题,我们去了后,就发现那水源处被人丢了这些东西进去。”
严承恩顾不得捂住鼻子了,几个箭步上前凑近到那些东西旁边,拿起旁边的木棍翻看着那些东西,“是这些东西造成瘟疫的?”
“太医们看过了,确实是这些东西。”秦见深沉声说道:“这些是牛羊的尸体,这些牛羊得了病死了后本该被烧毁,却被有心人放到了山上那水源里边,日积月累,就成了瘟疫的源头。”
“怪不得那些蛮子这阵子居然没来打草谷!”严承恩的手颤抖着,这个季节本是那些蛮子来打草谷的时候,但是到现在那蛮子却迟迟没来,原来是打这主意。
那些蛮子好毒的心思,如果没人发现那水源处出了问题,这斩草不除根,瘟疫渐渐蔓延开来,士兵、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这边关的力量就弱了七八分,到时候他们举兵南下,边关就如同一只纸老虎一般,轻而易举就会被撂倒。
“我们已经把这件事传到京城,想来圣上必然会做出安排来。”贾赦说道,“那些水暂时也不能喝,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打水井。”
水井的水是地下水,和那山上的水不是同一源头,就算是被渗入,也是有限的。
“这个好办,”严承恩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们军中有人会打水井,只是这打水井得找水源,势必需要些时间。”言下之意是问这阵子的水该怎么办?
这人七日不吃还能有口气,可三日不喝水就得死了。
如果不知道这水源有问题还好,知道了谁喝得下去。
“这个问题好办。”陈迹突然说道:“陈久二兄弟写了信给我,今日就会带人押送官盐过来,他们有人手、有车辆,到时候可以让他的伙计帮忙去邻近的镇里买水过来。”
陈久?
贾赦的手指弹了下,他仰起头,笑道:“这二位是陈大人的亲戚吗?”
“不算是亲戚,只是同姓罢了,”陈迹笑道:“这两兄弟年纪虽小,但是做事谨慎稳妥,没出个岔子,贾侍郎若是对他们有兴趣,到时候我让他们二位和您见个面儿。”
年纪小?贾赦已经有几分确认陈迹口中这二人就是陈久、陈恒两兄弟了,这两兄弟什么时候搭上这军中这条线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买卖,不是一般人绝对吃不下这笔生意。
贾赦倒是不疑心他们兄弟俩耍花招,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待看到陈久、陈恒兄弟俩的时候,他才真正相信了这事。
“果然是你们。”贾赦笑着扶起激动的兄弟俩,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兄弟俩看上去可比他们离开的时候成熟多了。
陈久摸着后脑勺,腼腆地笑道:“贾大人。”
“坐吧。”贾赦说道,伸手给二人倒了杯茶水,“说说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兄弟俩可真有本事。”
他临走前是给他们兄弟俩一笔银子,但是那笔银子也不足够他们花钱收买人的,贾赦是真好奇这二人的经历。
陈久有些不好意思,陈恒倒是很爽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娓娓道来。
贾赦的面色随着他的讲述由从容转为惊诧,再转为惊喜。
这二人的经历可以说是因祸得福,这兄弟俩虽说自幼就是跟着爹从事这盐业,但是年纪毕竟尚轻,难免有人小瞧了他们,给兄弟俩下了个套子,让他们去买了个出不了盐的盐井,结果那人没想到,这二位岁数小归小,心眼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早已调查清楚,将计就计,而后又装作上当受骗,上门去找人家说理,引人家和他对赌,借此机会把对方所有的东西都赢了回来,让那本想出千的家伙大大吃了一回苦头。
机缘巧合,那人是和这边关做生意的,到了时限本该送货了,可盐井、盐地都被这兄弟俩拿走了,交不出货的那人还想借陈迹的手杀了兄弟俩,兄弟俩却直接上门和陈家谈好了,在利润当中分陈家一成,陈家立即就反悔了。
这一桩桩事情说来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但是贾赦却知道,若不是这兄弟俩胆识过人,又有一身好身手,恐怕早就被人拆吃进肚了。
“都道士别三日,当归目相看,今儿个二位可算是我见识到了。”贾赦对这两兄弟是打从心眼的欣赏。
陈久连忙摆着手道:“大人这话让我们兄弟可愧不敢当,如果没有大人当初仗义相助,我爹的仇恐怕都无法报,而且大人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我等也有所听闻,与大人想必,我们兄弟不过是侥幸罢了。”
陈恒笑嘻嘻地说道:“大人不知,我这哥哥每到一处都给您立了个长生牌位,到一处庙都进去给您求平安,本来,我们还打算送完了盐后,就转道到京城,把这些日来赚来的钱给您送去。”
贾赦愣了愣,诧异地看向陈久。
陈久红着脸,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张黑俊脸上两团高原红,那真是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
“咳咳。”贾赦没厚脸皮到觉得人家喜欢自己,只是觉得这人还真是个实诚人,“谢谢了。”
陈久挠了挠额头:“这都是我该做的。”
陈久兄弟俩还有事要去和伙计交代,陈恒把这些日赚来的钱中贾赦的利润都给了他,这倒是解了贾赦的燃眉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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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人。”
从城里刚骑着马出来,贾赦迎面就瞧见了陈四。
“有什么事?”贾赦问道。
陈四勒住缰绳:“我家老爷请您到他的营帐去,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
贾赦皱了下眉头,策马朝着营帐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贾赦打起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秦见深手上拿着一封信,“你看看这个。”
贾赦见他面色不渝,心里头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待看完整封信后,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古怪。
“这真是圣上所写的信?”贾赦坐了下来,满脑子的困惑。
不应该啊,圣上这回是怎么了?下手这么狠?他可就两个儿子,这么试探,不是玩火吗?
这要是一个不好,圣上后继无人,到时候怎么办?
秦见深低着头,贾赦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却隐约知道他此时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不好。
贾赦抿了下唇,他虽然不知道圣上和秦见深到底什么关系,秦见深和圣上非亲非故,却深得圣上的信任,连带着他也受了益,但他信任秦见深,正如同秦见深信任他一般。
“陪我喝酒。”秦见深突然说道。
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半都想喝酒,或是借酒浇愁,或是借此麻痹自己。
不管是什么原因,贾赦都没有多问,而是沉默地安排了两匹马,带着几坛子酒和秦见深到了附近的山头。
山上晚风正吹,瑟瑟秋风带来无限的秋意,点点星辰点缀在夜空。
陈四远远地在附近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一壶酒入口,烧喉的竹叶青后劲绵长,秦见深沉默地喝着酒,他喝着烈酒就好像在喝水一般,脸上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贾赦单脚屈起,手提着酒坛子,边喝着酒边抬头看着天空。
恍惚间,他记起了上辈子,他是年少得志的少年丞相,十六岁封相,十九岁为帝师,若是在盛世,他本该春风得意马蹄疾,但是在乱世,人命如草芥,就算是君王也是如此。
城破前日,他与小皇帝也是在这么一个夜里,一臣一君在山头上喝酒,那时候小皇帝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在晨曦微明的时候,突然对他说道:“今日京都必破,他们要的是寡人的性命,我听闻他们的赏银不少,夫子不若取了寡人的项上人头前去吧。以夫子的能力,定然能让这乱世太平。”
那时候,他没有说话,他没有怀疑小皇帝的话,只是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背弃朋友的人。他的心一向不大,装不下太多人。所以,在把所有能留下来造福后人的东西留下来后,他就自尽了。
“我有个故事,不知你听不听?”秦见深喝了一口酒,突然说道。
贾赦勾起唇角,“有酒有故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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