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怀疑自己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幻觉。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现在竟然毫无预兆地变成了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年轻人。
“你，你是谁？”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想制作可以返老还童的药，其实不是为了别的……我也觉得这东西不可能有，但我主要就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好让你接受其实我本来是这个样子的事实。”
虽然刘晔霖现在看上去还算淡定，但实际上内心慌得不行，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所以你根本不是个老头？”
刘晔霖摇了摇头。
沈苑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骗了我五年？这五年来，你有那么多机会坦白，但是你都没有？”
沈苑说着都觉得荒唐。
“其实也没那么多机会。你想啊，一开始咱们还不是很熟悉，后来倒是熟悉了，我那个老头子的形象在你心中也已经固定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解释这种事。”
“呵呵，其实也是，反正不管是什么身份，不都是做朋友么。同龄的朋友也好，忘年交也好，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沈苑坐下来，一副冷静且不介意的样子真是把刘晔霖给吓坏了。
“我扮成老人也有我的道理。你想，要是一个年轻人出去行医，肯定没人信得过。”
“那您也一直不告诉我的原因是？”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敬语？”刘晔霖郁闷地说。“我以前听着就不舒服，现在听着就更难受了。”
“我这么称呼您，当然是因为我一直把您当成长辈一样尊敬。”沈苑的嘴角一直保持非常礼貌的弧度，“我以前有多尊敬您，以后也肯定会继续尊敬您。”
“……”
刘晔霖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沈苑显然还是没打算不计较这件事。
她现在这么说，不就是不打算原谅他吗？
“我错了，我这次向你坦诚，就是想请求你的原谅……”
沈苑赶紧打断他的话：“别，您可别这么说。您之前给了我们一家三口很多帮助，我感谢您都来不及，怎么好意思抱怨什么？您放心，我始终尊敬您。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像尊敬长辈一样尊敬您。”
沈苑说着非常礼貌客气的话，到刘晔霖那也就只剩下了扎心。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局面，不过他还是不太甘心。
他马上拿出了一些自己的宝贝。
“你看，这都是你之前想要的药，我全都给你找来了。”
刘晔霖一副献宝的样子。
这东西都是他前一天晚上精挑细选找出来的，都是珍贵的东西，有的事沈苑之前和他提过想要，但他都没舍得给的，现在也全都一并拿了出来，足以彰显出他的诚意。
结果沈苑看上去也没多激动，甚至还挺不以为然的。
“您手里的宝贝是真多。这几位药材我之前找了很久，还跟您提过，您都说找不到。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您竟然如此神通广大，把这些全都找齐了。”
听她这么说，刘晔霖就更尴尬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之前私藏宝贝不分享给她吗？
但是她说的也没错，他之前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的姑奶奶，我已经承认自己的错误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刘晔霖现在也真是没招了。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多办法，结果现在根本没什么用处。
虽然他昨天也想过会这样，就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彻底……
本来他以为沈苑会发脾气，结果现在她倒没发脾气，可这显然比发脾气还要更可怕。
如果她发脾气，也许等脾气发过了，气消了，他们还能重新回到以前的关系。
可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发脾气，就这样冷暴力，换谁也吃不消。
“我又没抱怨什么。我只是随口发句牢骚，您不会都不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能不能原谅我之前骗你的事？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知道您没恶意，我也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总而言之，不管您现在是什么身份，您在我心中始终都是受人尊敬的刘掌柜，这一点肯定不能改变。”
“……”
“我这人其实脾气不太好，换成其他人，我肯定没办法接受，但是您不一样。我一直都秉持着尊敬您的心态和您相处，虽然您现在没那么年长，但在我心里您也始终都是我的长辈。”
刘晔霖被沈苑彻底噎住了。
他觉得所有路都被沈苑给堵得死死的，说出大天去，沈苑就只把他当成个老头子。
其实也就是在告诉他，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
刘晔霖多少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他觉得这才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反正他现在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将来他就可以用这个身份来正大光明追求她，他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他比那个褚钰淮好多了，他比褚钰淮更值得托付！
“对了，关于你的身份……你现在让我知道就算了，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尤其是王爷。”
刘晔霖眼睛一亮。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所以你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沈苑撇嘴：“您想多了。您当初之所以能进王府，还是经过了我的引荐。我当初可是在王爷面前打包票的！如果您的身份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王爷怀疑我，那我岂不是很无辜？”
“你就这么在乎褚钰淮的想法？”
“当然。他可是我的丈夫，我不在乎他的想法，那要在乎谁的？”
“他身为王爷，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对待你。而且他的脾气还这么古怪，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我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一定……”
沈苑截住刘晔霖的话，反问道：“你一定天天骗我，把我骗得团团转？”
“怎么会呢？我就这一次。”
“是啊，光是这一次就骗了五年，您可真厉害呢。哦对了，还有药的事，您之前不是说没有吗？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对于沈苑这一系列的问题……
刘晔霖：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