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嘉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从一开始沈明泽就知道了沈承轩的计划?或者从更早开始,他就像个看戏人一样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然后稍不满意就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惩罚他们。
她忍不住有些发抖,这个世界进行到现在,林嘉嘉仍然毫无头绪。
整日被深拘在这后宫之中,除了沈明泽,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到底688何时才会有消息呢?
林嘉嘉胡思乱想着,等到她下一次见到沈明泽的时候,已经是宴会那日了。
宫女们早早的准备好了华服,等到小太监来通知后,林嘉嘉对着镜子描了最后一笔眉,跟着太监过去了。
一路上她问了半天,引路的小太监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告诉她宴会到底有哪些人。
等到林嘉嘉终于到了朝慕殿,那里早就已经莺歌燕舞,一片欢庆了。
沈明泽端坐于高位之上,他今日倒是看着端**谨,看着像是个正经的君王。看见林嘉嘉来了,沈明泽微微一笑,朝她招手:“爱妃快来。”
林嘉嘉低头,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
然而等她稍稍定心,抬头一看,顿时一愣。
左下方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子,虽然林嘉嘉过来后并没有见过,但是他的相貌牢记在了原身的记忆里,只一眼,林嘉嘉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今天来的人竟然有燕王沈承轩?!而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小太监,虽然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林嘉嘉瞬间看出了她就是女主林悠瑾。
“爱妃,怎么了?”沈明泽亲昵的揽上了她的腰,端起一杯酒递到了她的唇边:“莫不是看见了什么熟人?”
林嘉嘉摇头:“君上,没有,我只是一时好奇。”
“好奇?”沈明泽轻笑:“我这皇弟甚少来宫里,你没见过是正常的。”
林嘉嘉不语。
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沈承轩只是沈明泽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明泽的母亲是先皇后,他也有着最纯正的血统。而沈承轩母亲不过只是一个小宫婢,沈承轩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了封地,非诏不能入京。
沈承轩举杯敬道:“第一次见到娘娘,方知什么才是美绝天下。”
他说的并没错,林家出美人他是知晓的,他的心上人林悠瑾也是出了名的倾城之色。当初之所以选择林嘉嘉入宫,也是因为她同林悠瑾相貌相似,虽没有林悠瑾出众但也不遑多让。
但时隔这么久,再一次见到林嘉嘉,沈承轩一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震惊,差点呆住。
明明是记忆里的眉目,林嘉嘉却仿若换了个人一般,一身红色华服,艳丽的像是最热烈的玫瑰,但她仍旧带着入宫前的那丝天真,一颦一笑,极致妩媚又极致纯洁。
他曾经想过为何林嘉嘉能在在后宫支撑这么久,如今却明白了。
林嘉嘉淡然微笑,并不接他的话茬。
“这,这位就是南朝的第一美人吗?”
说话的是坐在沈明泽右下方的一个男人,他身穿异服,看起来并不像这里的人。然而这男子自从林嘉嘉一进来,眼神就再没离开过她,像是一匹饿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饥渴又狠厉。
沈明泽拍了拍林嘉嘉:“爱妃,跟你介绍下,这是朕今日的贵客,北朝小王爷战铭天。”
战铭天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行了个礼,看不出是对着沈明泽还是对着林嘉嘉:“本王一直觉得南朝美人大多美而无味,今日见了娘娘方知心胸之狭隘,娘娘的美,超越了这世间万物,非仙人下凡不能与之相比。”
顶着金手指,林嘉嘉也不觉得害臊,微微点头微笑不语。
战铭天突然转向沈明泽道:“南朝皇帝,本王这次来本是为了修两国之好,平两国多年战乱,为此,本王也带上了北朝最美的美人,虽然跟娘娘一比是云泥之别,但也算是有几分风味。”
他拍了拍手,很快,一个穿着异服舞裙的女子飘然而上,伴随着音乐欢快的跳起了舞蹈。
一曲舞毕,沈明泽道:“果然北朝美人也别有意趣,朕多谢战王爷的心意了。”
战铭天略一拱手,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北朝美人乖巧的站到了沈明泽的身后,一言不发,林嘉嘉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料味,阵阵撩人。
沈明泽突然转向她,笑道:“爱妃,战王爷这次过来,千里迢迢也算是辛苦,不如你也舞一曲助助兴吧。”
林嘉嘉忍不住侧目。
怎么说自己也是沈明泽的妃子,宴会上舞曲这只有身份低贱的舞女才能做的事,沈明泽认真的?
战铭天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道:“娘娘身份尊贵,还是不劳烦了。”
“怎么会呢?”沈明泽盯着林嘉嘉,淡淡道:“朕的命令,怎么会是劳烦。”
他脸上的笑意已然完全隐去,手指无意识的磋磨着酒杯,手指却无意识的敲了敲杯壁。
“君上……”沈承轩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禁了声。
林嘉嘉沉默了一会,她并非是顾虑到身份尊贵之类的毫无意义的问题,只是她担心这会成为沈明泽以后找她麻烦的借口。
“爱妃不愿意,”沈明泽冷冷道:“那就罢了,想必是这些弹曲的琴师技艺不到位,不足以配上爱妃一曲,来人,将他们都拖下去……”
一瞬间,朝慕殿内鸦雀无声,那些琴师们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瞬间自己小命就不保了,一个个伏地而跪,瑟瑟发抖,却都不敢出声求饶。
卫兵们应声而入,架起那些琴师们就要拖出去。
“等等,”林嘉嘉起身,朝着沈明泽行了一礼:“还是请君上留下他们吧,不然没人为臣妾弹曲了。”
沈明泽挥了挥手,那些琴师们又即刻被放了回来。
林嘉嘉深吸一口气,翩然起舞。
如梦如幻,如影如蝶。
她并不太会跳舞,但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去,今日如果真的让那些琴师因她而死,莫说她还能在这宫里挣扎几日,只怕最基础的幸福感都永远不会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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