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你这是怎么了?”
尽管两世为人,但刘星还是跟上一世一样,最见不得人掉眼泪了。
“还是我来说吧!”见洪伯太过激动,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孙伍便把他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刘星介绍了一遍。
原来洪伯的父母原来都是这家主人的长工,打从他一出生,就在这里生活了。虽然这里曾几度易主,但他却都奇迹般地留了下来。因此他对这里的感情可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然而这几年随着洪伯的年纪越来越大,胡长春便有了把他换掉的想法。
为此,老头不知求过胡万春多少次,有几次甚至还下了跪,这才勉强坚持到了现在。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隐情,难怪洪伯会这么激动了。
好言安慰了洪伯几句,刘星才在孙伍的陪同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你现在住哪?”走着走着,刘星突然停了下来,问道。
“啊?”孙伍听了就是一愣,在此之前身为胡万春的保镖,自然是住在店里的员工宿舍,可现在跟了刘星,自然也就没地方住了。
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些,刘星拍了拍孙伍的肩膀,“放心,跟我混,自然就不会亏待你,随便调一间房住下好了,有你在这和洪伯两个人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本来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刘星就打算回学校,可洪伯说什么也要他吃了饭再走。于是拧不过他的刘星只好乖乖地留了下来。
而原本只想顺着洪伯随便吃点就回学校的刘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七十六岁高龄的老爷子还有一手深藏不漏厨艺。
麻豆腐、京酱肉丝、冰糖肘子、蟹黄豆腐……一道道地道的京帮菜让刘星看得口水直流,可当刘星让他和孙伍坐下一起吃的时候,老爷子的拧脾气便又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肯上桌,怕坏了他守了一辈子的规矩。
见洪伯如此坚持,刘星也不再勉强。酒足饭饱之后孙伍便开车把自己送回了学校。
“什么味这么香?”才一进寝室,前一秒还在聚精会神打游戏的胖子便第一时间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刘星手里的食盒。
“鼻子还挺灵的,家里带过来的,就这么多,手快有手慢无啊!”说着刘星便将食盒放到了寝室里最大的一张桌子上。
室友请客,那还有什么可客气的?于是所有人几乎都拿出了之前军训时抢饭吃的劲头,你争我抢地吃了起来。眨眼的功夫满满一大盒的食物就见了底。
“唉唉唉,别吃了别吃了!差不多行了啊!”就在所有人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胖子的声音便再一次响了起来,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给了还在把手伸向食盒的话痨一记爆栗,“叫你别吃了没听见啊?”
“你干嘛?不就多吃一点嘛?人家少爷都没说话,你来什么劲啊?”
“你是吃过瘾了,怎么不想想还有人没吃呢?”
刘星这才注意到寝室里少了一个人,这胖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心还挺细。
“和尚呢?”
“晚饭的时候被导员叫过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大个儿用纸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唇,随即两步跳上自己的床铺说道。
一开始,刘星还没放在心上,直到临近熄灯的时候,和尚才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话痨也发现了异样,于是赶忙问了一声,“和尚!大晚上的你这是作的什么妖啊?”
和尚则完全没有搭理他,继续埋头收拾着。
“哎我说你……”
话痨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星用眼神给制止了。
胖子可不管那个,直接用身子把门一堵,“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但和尚还是把收拾好的包往身上一背,然后走到胖子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让开!”
“我就不!你以为叫你和尚你就真会功夫啊?还是那句话,想出去,可以!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哥们儿陪着你!要是不说,今儿个你胖爷要是让你迈出去半条腿,我就跟你姓!”
不得不说胖子这一举动还真是够爷们,就连平日里跟他不对付的话痨都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就算这样,似乎还是没办法撬开和尚的嘴。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和尚也急得攥紧了拳头。
“你们两个,别在门口僵着了,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大款?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过显然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刚收到的消息,和尚的爷爷住院了,情况不是很好。”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便再次回落到了和尚的身上。
“靠!那你还不早说?走!我这就送你去车站!”说完胖子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和尚就要往外跑。
“就你那辆破自行车蹬出火星子来能有多快?我已经让我家的司机开车过来了,十分钟就到。票也给你买好了,到那就能上车。”
“我去大款!太牛了嗷!我都开始有点崇拜你了!”
其实在听说和尚家里出事后,刘星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帮他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让大款抢了先,实在是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而要说这里面最激动的,就属身为当事人的和尚了。
其实说心里话,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很看不起大款的,认为他不过就是命比自己好点,生下来就有个有钱的爹,什么都不会就知道花钱,就连朋友也要靠花钱才交得到。
而之所以会这么想,则是因为他跟大款很像,都很想交朋友,却又交不到朋友。区别在于,大款是因为有钱而交不到真朋友,而他则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连假朋友都没有一个。
如果说刚才胖子的举动触动了他埋藏在内心身处最柔软的地方的话,那么大款此举则毫不留情地撕碎了他所有的伪装,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朋友的力量。
尽管他此刻很想说“谢谢”,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款却向他摆了摆手,“感谢的话,就留到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话音未落,一个司机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岳伦少爷,您要的车子和票全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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