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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收网整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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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王澜珍身边的夫人,好歹是几次宴上离得近,都熟了脸的。王澜珍觉得,就算她们认为她这番话穷酸、上不来台面,也不至于露出这般瞧不起的表情。

她心中咯噔一下,忽觉不妙。

“随便打发些粮米”一位夫人慢悠悠说道,“世子夫人又送银子、又送那么些粳米鸡鸭的,竟成了随便打发难不成必须得给了一千两银子才算好”

这话一说出来,当即就引起几声低笑。

笑起来的夫人都是些听说了此事的人,她们这是笑话王澜珍又吃又拿还搬弄是非的。

王澜珍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夫人竟都知道实情

没想到一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继女,这次竟将娘家这么上不来台面的事先她一步散播了出来。

那她刚才所说的,一字一句,岂不都成了笑话

王澜珍恍惚感觉在场看戏的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似的,经不住赶紧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

她走后,夫人们事不关己地嗤笑了几声,有一搭没一搭聊了此事几句。

“世子夫人摊上这么个继母,真是有够无奈的。”

“也真是敢开口,一千两就算对咱们这种人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好在世子夫人没给,若给了,往后只怕这个娘家继母会变本加厉。”

“可不是那样的人家,也不知是怎么养出世子夫人这样秀外慧中的女的。”

“咱们还是莫要说了,乔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

有了这句话,聊得兴起的夫人们也都反应过来。将王澜珍说的太难听了,受影响的也还是世子夫人。遂纷纷收了话头,继续看起杂耍了。

她们这厢动静不小,周围立着伺候客人的一个丫鬟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暗暗记在了心里。

等事情平息下来后,丫鬟默默离开此处。四处走着张望了一番,找到了正陪着裴家姑奶奶坐在一处的少夫人。

丫鬟先埋着头走到少夫人跟前伺候的大丫鬟身边,同她道“彤兰姐姐,奴婢有要事禀告给少夫人,可否劳您通报一声”

彤兰见这小丫鬟一副郑重的模样说有要事找少夫人,自不会阻拦,点了头回她“你在此处等着。”后自己走上前弯腰附在乔芝耳边传达了意思。

这个当头,有不熟识的小丫鬟找她禀告事情,乔芝大致能估摸到是继母整了事,被丫鬟撞见了,特地来给她提个醒的。

乔芝对彤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夫人,对她笑道“姑母,侄媳有些事去处理,暂且失陪片刻。”

这妇人是裴家出嫁的最年轻的姑奶奶,雷老夫人唯一的亲生女裴扬姝。

“你去吧。”裴扬姝只看了乔芝一眼,又回眸望着台上的戏耍了。

乔芝起身后,又对裴扬姝微曲了曲膝,就跟着彤兰走到那小丫鬟身前,又带着小丫鬟去了僻静些的地方。

走到四周无人的僻静处后,彤兰先对小丫鬟嘱咐道“有什么话,尽管大方说出来便是,少夫人不会怪罪你。说得好有赏。”

那小丫鬟点了点头,后一五一十将自己能听到的话都转述给了乔芝。

听完小丫鬟所言后,乔芝面上神色如初,看了彤兰一眼,自己先行转身走了。

彤兰明白意思,给小丫鬟打了赏又嘱咐不可再传后就放了人离开,自己追上乔芝身边。

“少夫人,亲家王夫人她真是有些过分了,好在您早有准备。”彤兰比乔芝还要生气,心想着若不是少夫人提前散步了真相,此事就要遭人说嘴呢。

乔芝好气又好笑,对王澜珍的想法与做法简直无法理解。

王澜珍这样当众在裴家搬弄是非,就算得逞了让人都觉得她乔芝不孝无情,王澜珍自己难道就能全脱得开身

万一乔芝当场与她对峙起来,将实情全盘托出,出丑的只会是她们乔家。反而白让这些勋贵人家的夫人看了热闹。

真是好在她知道继母不是善茬,提早做好了准备。

乔芝叹口气后,顺着小丫鬟说的王澜珍离去的方向走去,对彤兰说道“咱们去寻一寻母亲在何处。”

她布了这样一张网,如今王澜珍落网了,就必须得趁早将这个祸患解决了。

另一头,落荒而逃的王澜珍无处可去,在沁园角落找了个四檐小亭子,坐在亭中独自闷着。

她带在身边的赵妈妈也不敢劝,只能站在亭子外守着了。

没过多久,一路问着丫鬟找过来的乔芝悠闲自在地步步走近,扬声道“母亲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为何不与夫人们一处看杂耍”

王澜珍听到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恨恨地回头瞪着乔芝,“别装了,这么算计了我一场,你高兴了”

“母亲说的什么话。”乔芝施施走进亭中,牵着衣摆坐在王澜珍对面,“我只不过是将实情散了出去,何来算计若不是母亲你居心不良颠倒黑白,又怎么会在夫人们面前丢这么大个脸”

可坏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坏。王澜珍已经认定了要将这回事都算在乔芝头上。此时她心里对乔芝全是怪罪,越发后悔当初没拦下侯府这门亲事。

如今乔芝翅膀硬了,竟连面子情也不做了,呛声说话都这么直白了。

王澜珍回道“你若是来落井下石的,大可不必这样急切。你就不怕我再传出去”

乔芝不认同地轻摇了摇头,“母亲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

她才没有那份闲心,得了便宜还卖乖。来找王澜珍,无非是乘胜追击,警示一下她。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她如今要做好侯府的世子夫人,不能放任王澜珍这么一直伺机整事。

先考虑自己

王澜珍愣了愣,不知道乔芝想说什么。难不成她还安排了别的事来害她

看王澜珍警惕的表情,乔芝知道是她想岔了,无奈道“母亲为何就一直放不下对我的仇视你今日所作所为,就算是得逞了又能如何我坏了名声,你除了心里高兴一下,能有什么益处再说父亲他那样一个看中声誉的人,会允许母亲败坏出嫁女的名声”

“就算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彼此也是一家人。我如今嫁得好、过得好,从前的事再追究也没意思。若母亲能与我和和气气的,什么事不好说非要算计来算计去的”

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王澜珍这样做事欠考虑的人,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对乔芝来说是个虽不重要但扰人清静的麻烦。

要解决她,乔芝打的主意就是先让王澜珍跌一次跟头,再虚与委蛇,骗她就算为了从乔芝身上谋利也要对乔芝让步。

一旦说服王澜珍,此后乔芝便能掌握了主动权。如此一来,届时无论是报从前的仇怨、还是既往不咎给她些恩惠,都看王澜珍的表现,再全凭乔芝的心情,反正她今日可什么都没保证。

王澜珍听了乔芝的话,将信将疑地想了想。

她最担心的就是乔芝得了势会因为从前她苛待乔芝,拿捏她与她的一双女,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对乔芝卑躬屈膝地讨好。也因为既想从乔芝身上谋利,又想摆长辈的谱,所以一直有些矛盾。

这次要钱便是如此。

结果想要的一千两没有拿到,王澜珍就有些气愤,头脑一热地要报仇解气,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现在听乔芝说了这么一番话,尤其是从前少见的直白,令王澜珍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

乔芝的意思很清楚,只要她不滋事,乔芝就能既往不咎、尽量帮扶。

这正是王澜珍想要的。

再说现在眼见乔芝在侯府过得越来越好,姑爷裴承赫还随军出征去了,若挣了军功回来,乔芝的身份还要涨上一涨。

到时候,她再与乔芝作对,就有些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了。哪怕她是乔芝继母,有忠义孝全在前,也不够看。

更何况她还有女的未来要考量,得罪了乔芝就更不是好事。

这么想一通,王澜珍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做事鲁莽了。

见王澜珍思考间,面上神色渐渐平缓,乔芝又乘胜追击道“康祺如今八岁、乐茹六岁,待他们十年后长成,我在侯府怎么也能站稳了。母亲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弟弟妹妹考虑。您说是不是”

连王澜珍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跟着乔芝这句话一并点了点头。

到这里,乔芝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见王澜珍像是听进去了,她也算没白来一趟。

“另一头还忙着,我就不打扰母亲清净了。”乔芝站起身来说了这句话,就径自离开了小亭子。

王澜珍望着乔芝离去的背影,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她最得用的赵妈妈走进来,温声劝道“夫人,姑奶奶她说的在理。冤家宜解不宜结,若咱们不放下,也得不到什么益处。”

“我知道,让我再想想。”王澜珍心里别扭,对于乔芝说的话,仍抱有几分怀疑。

又不禁想着,之前她找乔芝拿钱,若是态度好一些,是不是一千两就到手了呢

乔芝解决一件大事,回到戏台处,却远远见到她原本坐的位子上坐着五夫人冯氏。

裴扬姝是与五老爷裴振霆是老夫人所生年岁差的最小的姐弟,一个是雷老夫人看作眼睛珠子一般的嫡出独女,一个是最受宠的幺子。

所以冯氏与裴扬姝亲近,是自而的事。

今日侯夫人安排乔芝招待裴扬姝,她就一直陪着裴扬姝坐在一处。

与乔芝并不和睦的冯氏趁她不在凑上前去,总让乔芝有些不妙的预感。

事实上冯氏也确实不怀好意。

她等乔芝一走,就寻到裴扬姝身旁,对其夸赞了一通乔芝如何能干、如何讨老夫人欢心。将乔芝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并非是冯氏转了性子,而是她了解裴扬姝是个被千恩万宠长大所以颇为自负的人。

一旦在裴扬姝面前狠将乔芝夸一通,势必会引起其对乔芝的敌视。

冯氏深知裴扬姝对雷老夫人的影响力,只要她在雷老夫面前坏言几句,拉下一些老夫人对乔芝的喜爱,她们五房就能趁机回到从前的地位。

乔芝回来时,冯氏刚刚说完乔芝的好话。

裴扬姝神情莫测地看了乔芝一眼,请她在另一侧坐下后,叹了一句“侄媳真是事务繁忙,小小年纪就身兼要职,一边陪着客人,一边还处理公中事务。我那大嫂也真是,莫非是侯府没人可用了不成”

虽之前裴扬姝对乔芝也不热切,但是乔芝就只离开了一小会,她的态度就转变得如此大,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说不是冯氏从中作梗乔芝都不信。

而这个身份贵重的姑奶奶裴扬姝,讽刺的话也说得这样直白,与雷老夫人不愧是母女二人。

看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介意乔芝被委以重任身兼要事,导致陪客都不一心一意。

乔芝不觉得裴扬姝是舍不得自己离开才这么说,剩下的就只能是不喜欢乔芝得侯夫人重用了。

不过这回乔芝离开,还正好不是去忙什么事,只是为了处理娘家人而已。

乔芝弄明白裴扬姝的心态在哪里,如何回应她也就简单了。

“侄媳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妇人罢了,并非姑母说的那样厉害。失陪于您也并非是为了旁的,全是因为我那娘家上不了台面的事。”

乔芝说话间面露谨慎难为,令裴扬姝先放下对自己的防备心。

对付裴扬姝这种自视甚高的人,跟她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只有让她觉得谁也不如她,才能令她恢复成寻常的心态与脾性与其相处。

乔芝不想让冯氏的挑拨离间得逞,于是决定先解决裴扬姝。

为了这个目的,乔芝不怯于适当的示弱。

她略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裴扬姝说道“姑母才回京没多久,应当不知道侄媳家中情况。以侄媳的家境,嫁入侯府实在是高攀了。侄媳的父亲仅为从六品修撰,生母早逝,继母为了家人吃用开了间铺子。最近天干粮米涨价,家中连吃食都紧缺。侄媳方才离场,实则是与母亲说事去了。”

冯氏对乔芝这番毫不遮掩的坦白惊得不浅。

乔芝这样高嫁的人接触到了勋贵的阶层后,不应该是绝口不提出身,努力跻身上层吗怎么反倒将家里穷苦的事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

她立即看向裴扬姝,只见原本看乔芝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这下听了人家的身世,表情明显就缓和了下来。

那可不是吗

裴扬姝好歹也是侯府嫡女、蜀州知州之妻,这样一生荣华的人,犯得上跟乔芝这样的小户女比

雷老夫人疼乔芝,估计也是看她可怜罢了。

裴扬姝很快就没将乔芝放在心上了。随意安慰了一句,就转过头同冯氏说起话来。

冯氏遗憾地看了乔芝一眼,刚好撞进了乔芝眼中,见乔芝含着笑与她对视,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当天生日宴散后,乔芝与侯夫人一起送客,不但裴扬姝对侯夫人赞了乔芝两句,继母王澜珍也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慈爱地与乔芝道了别。

一天里解决了两个隐患,反而令乔芝陷入沉思。她身边除了亲近之人,怎么都是些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的

若她是王澜珍、或者冯氏,在与她们同样的目的下,乔芝会选择与人交好,而不是交恶。

乔芝想了一会,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她站得还不够高,所以才会让人生出先打压她的念头。

正这么想着,门外传来一阵喜悦的呼声“少夫人世子来信了”

乔芝乍闻此事,什么念头都先抛到了脑后,站起身来往门外迎。

接过这封越过千山万水及重重驿站的边关来信,乔芝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嘱咐春雨赏赐送信的门房下人后,乔芝端着信走到屋内,坐在了窗边。

先将信封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乔芝才终于舍得将它打开。

厚厚的信封里折起来的纸足足有六张,乔芝先将六张纸一一铺开,看着裴承赫写的长篇大论比策论还长的信没忍住先笑了笑,随后才一字一字细细品读起来。

“芝芝,展信安。多日不见,为夫甚为想念。我就不问你想我不曾了,定是想的。当你收到这封信时,西宁的捷报也已到了京城。我们胜了几场大小战役,你的夫君我生擒了西戎一个将领,立了三等功,升个两级是没问题的。以后为夫升多大的官,夫人就升多大的品级,为夫争取不用等到承袭爵位,也能让芝芝受封五品以上的诰命。届时,不管是婶娘还是岳母,再欺负你就能将她们告去官府治罪。”

看到这里,乔芝不禁忆起方才还在想她受人为难的原因,裴承赫就在信里写到这个,感叹不愧是夫妻连心,笑得眼睛都弯了。

继续将信看下去,就是裴承赫絮絮叨叨写的一些日常的碎话。感叹乔芝准备的吃食好,让军中都羡慕他。还有换洗的里衣很够穿,让他舒服了不少。又说自己很久没有洗过澡,身上都臭了,要是回来见她,还得先跳进河里洗干净才好意思。

最后一页,则简单提及了他自己的境况,吃得好、睡得好、安全无虞没受过伤。结尾问乔芝的近况,以及侯夫人与妹妹们好不好,最后以大大的四个字“翘企盼复”作了结尾。

乔芝将信足足看了四五遍,才起身往书房去,准备立即动手给裴承赫回一封信。

此时,遥远的边境西宁州。

军队驻扎在高原的荒漠,这里的白昼短了一些,此时正是日月交替、夜幕渐深时。

营里有不少将士都寄了信,此时估摸着信使已经到了京城,都望着渐渐亮起的繁星与圆月思念家人。

裴承赫躺在尤有些烫的石子地面上,叼了一根细瘦的枯草在嘴里,想了乔芝一会后心里越来越燥,便同身旁的副使搭话转移注意力,“徐副使,你在想什么”

徐副使和他同样的躺地姿势,同样枕着双臂、翘着右腿。听裴承赫问他,不禁小小叹了声气道“裴老大,我在想我家娘子。”

一听原来大家都在想娘子,裴承赫顿时来劲了,“我也在想我夫人。她看见信后,定会想我想得直落泪。”

虽都是想自家娘子,徐副使却含着淡淡忧愁,他又小小叹了一身,“我来出征前,我家娘子已经孕了六个月了,不知待我回家,还能不能陪她生产。”

“应当能的,戎人坚持不了多久了。”裴承赫拍了拍他的肩安慰。

拍着拍着,裴承赫顿住了手。

因为他想起来临行前,他与芝芝欢好了多次。该不会留下了希望的种子等他回去,芝芝的肚子是否已经隆了起来

方才他还觉得徐副使多想,现在却开始为自己慌神起来。

有的战争打得拉锯,长达一两年都是有的。

若戎人联合其它外邦,将他们拖在这里良久,他也赶不上芝芝生产该怎么好

一想到女子生产艰难、命悬一线,他却不能陪在芝芝身边,裴承赫就难以平静。

徐副使察觉到了裴承赫情绪的转变,关心问道“裴老大,你怎么了”

“徐副使,你说的对,我们要尽快解决这场战乱。”裴承赫望着圆月眼神坚定道。

徐副使有些莫名,他可没说这句话。

这之后的战中,裴承赫变得异常骁勇善战。

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成了西宁州军队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使得戎人听了裴姓便气焰自消,不敢与之一战。

连侯爷都不知道自己子什么时候燃起了这样大的斗志,只当他是心怀天下、忠于君主,或者抱负不凡。

裴承赫虽心里念着要尽快结束西宁州战乱,早日回家,但是战场上谨慎又大胆、从未分心。

因着这个念头,他快速成长、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且立下了大大小小的军功。因此在此战中一战成名,带的骑兵也打出了“狂刀游骑营”的赫赫威名。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下一本要开的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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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祁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国家将陷入危亡、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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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他要守住百姓安乐、阻止容汐惨死。

哪怕遭人唾骂、身败名裂。

他成功了,但容汐成了他掌控不了的变故。

她回来了,还视他为蛇蝎,囚于当初他欺骗她的山庄,铁链穿骨、荆棘鞭笞。

纪长祁嘴角溢血,笑着看向容汐,“只要你活着,我纵是万劫不复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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