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没有说话,却也感觉他们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她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田啾啾,清澈眼眸上是如黛的秀眉,鼻尖高挺唇似点珠肤赛凝脂,周身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
“你没事吧?”田啾啾松开手上动作,看着陈浮生额头那细细密密的汗珠,下意识有些心疼。
陈浮生摆摆手,吃力得很,甚至都无法开口说话。
田啾啾从他眉眼间的褶皱,看出现如今他很难受。
“伤口需要换药了。”灵儿从别处找来纱布,来到陈浮生跟前,淡淡的为陈浮生换着伤口上的纱布。
鲜红血迹,出现在眼前,田啾啾看的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田啾啾脱口而出。
陈浮生没回答,只是担忧的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声音很薄情,好似只是和陌生人说话似的。
“你让我走?”
“没错,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
陈浮生冷声,目光越过田啾啾,不喝她目光对视。
灵儿手里的动作很轻,田啾啾见她好似不是第一次给他换纱布,他们两人的互动,在田啾啾看来亲密极了。
田啾啾气呼呼的看着两人,不愿意走:“我就要在这里。”
她赌气,更生气,胸腔剧烈欺负,脸泛着红晕,心里的怒火如同要要蓬勃而出的火山里的火焰似的。
好似,猛然之间就会冒出。
陈浮生只是瞟了他一眼,双目迸射无奈的寒光,似有千言万语隐忍着。
灵儿安静的换药,结束后提醒:“不要乱动伤口,裂开了再次愈合又需要多几日。”
“多谢。”陈浮生感激。
田啾啾会错意以为是他要赶自己走,心凉了一大片。
看着陈浮生和灵儿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而自己就跟局外人似的,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好似还让人厌恶。
气不过,田啾啾腾的从座位上起身,转身离开。
陈浮生看着田啾啾的背影,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去追?”
“追什么?我自顾不暇,我这伤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灵儿没有继续说,只奇怪的看了看陈浮生:“你和她之前似乎……”
“今日谢谢你了,早些休息吧,我也困乏了。”陈浮生打断灵儿的话,有些事多说无益。
灵儿见陈浮生拒绝沟通,也就不再多言。
田啾啾气呼呼回哥哥府邸,一进门就瞧见了田天宇有些调走而走的模样。
适才,田啾啾分明瞧见了田天宇慌张且心虚的样子,下意识她知道这次行动十分凶险。
“哥,你别走!”田啾啾张开双臂阻挠了田天宇前行方向,饶有兴致双手绕胸,抬头打量:“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哪有,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我是你哥。”田天宇嘿嘿一笑,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这动作,显然就是在说谎。
田啾啾伸手,指了指田天宇的鼻尖:“你刚才摸鼻子了,你心虚了。”
“怎么会,就是鼻子有点痒。”田天宇侧过脸不看她。
田啾啾右移一步,再次来到田天宇跟前。
两人就跟躲猫猫似的。
“诶,你一个女子,你这样一直盯着一男人看,合适吗?”田天宇有些不耐烦了,被田啾啾这样堵着,想必秘密是护不住了。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为了田啾啾的安全考虑,田天宇不想田啾啾知道太多。
“你是我哥。怎么了?还不能看自己哥哥了?”田啾啾愈发觉得事情诡异。
田天宇面露难色。
“你要是不说,今天别想离开这里。”田啾啾发狠话了。
田天宇无奈,只好实话实说:“还是那些抢到的事,其实强盗们掌握一部分武力,如果他们想玉石俱焚,只要点燃军火,就可能让整座京城灰飞烟灭。”
“就他们?”田啾啾有些不相信。
田天宇面色凝重,笃定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谎。这件事很危险,你不能再靠近那些强盗了,知道了吗!”
“若是当真这么危险,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田啾啾豪气万丈的道。
“别冲动,整件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不能着急。我就是怕你着急,才不愿意跟你说。”田天宇也是拿田啾啾没办法。
田啾啾转身要走,不想听田天宇继续说下去。
“你别走啊,你总要想一想陈浮生吧?”田天宇在田啾啾身后叫道,顿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京城的安危!”
田啾啾脚下步伐顿住,她不能拿京城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关于陈浮生的话……
她想起见到陈浮生时他的冷漠和决绝,很想脱口而出说‘我才不管他’,可那句狠心的话,在喉间好半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强盗们也是死伤惨重。
回到强盗窝之后,一个个垂头丧气。
“一定有内奸,真特么的憋屈,到底是谁高密的!”
“要不是有人高密,我们不可能这么惨。”
“一定要查出来。”
……
强盗们议论纷纷,最后一大半的人疑心上了陈浮生,强盗头子也开始怀疑,不想兄弟们打草惊蛇:“都好好歇着,一次失败没什么大不了!”
“大哥,可内奸还没有找出来啊。”
“技不如人就说内奸,滚蛋去,好好歇着,到时候再战!”
强盗头子一声呵斥,其余兄弟们都不敢言语了。
陈浮生感觉周围有诡异目光看着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怀疑了,他需要尽快把自己在这里得知的消息传递出去。
有帮手来了,他才能安全。
入夜时分,月朗星稀,不知名的鸟虫发出鸣奏曲。
陈浮生无暇顾及这些,他手里捧着一白色信鸽,信鸽上的竹筒,正好有陈浮生要送出去的东西。
“快走!”陈浮生轻声拍了拍信鸽。
扑腾翅膀后,白鸽离开。
“嗖”的一声,鸽子被打落。
陈浮生心中暗惊:不好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强盗头子带着一队人出现在陈浮生跟前,死鸽子被捡了送来,强盗头子打开竹简,竟空无一物。
“这,怎么回事?”强盗头子,凶神恶煞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