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时说的这句没他陪着会睡不着,让时乐听的直膨胀。
他凑上去,吧唧亲了薄闻时一大口,嘚瑟道:“我是不是特别好?”
薄闻时:“嗯。”
时乐臭屁的夸着自己:“我也觉得我特别好,你以后要更疼我。”
薄闻时闻言,挑了挑眉:“我哪天晚上没有疼你?”
时乐:“……”
很明显,薄闻时的疼是动词,跟时乐说的疼压根不是一个意思。
时乐不高兴的瞅他一眼:“我可不乐意让你夜里疼我。”
两个说话间,就进了主屋。朵朵妈还在睡,兰展跟兰溪都在等着时乐过来。
“溪姐。”
时乐看兰溪还在这里,问她道:“你今晚也在这里睡么?”
他记得,兰溪的行程每天都很紧的,今天一整天,她都陪在这里,哪儿都没去。
兰溪的脸上也带着疲惫,她苦笑道:“朵朵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担心她。导演那边儿我请了假,暂时不回去。”
时乐点点头:“你别太担心,朵朵会没事的。”
他阎王爷来了,谁还敢继续跟他抢朵朵。
把兰溪也打发过去睡后,时乐去了兰展的卧室:“兰先生,今夜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就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可以做到吗?”
兰展犹豫了下,往常每个晚上,他都是去守着朵朵的。
可今天……
兰展定定的看着时乐,半晌,他有了决定:“好,我跟朵朵妈就待在房间里睡觉,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出去。”
时乐看着他们反锁了门,又把兰溪送去休息,最后,客卧里只剩下薄闻时跟时乐。
时乐把薄闻时也给拉到了床上,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他弯着眼睛,趴到薄闻时身上:“老公,我去朵朵的房间,你今晚要乖点,一个人睡哦。”
薄闻时眉头皱了皱:“不让我陪你一块儿?”
“你不用来。”
娃娃这种东西,比较邪『性』。时乐不想让薄闻时被吓到。
虽然,薄闻时的胆子一向比他大的多。
时乐在客房里陪了薄闻时好一会儿,到半夜十二点,他这才去了朵朵的房间。
薄闻时独自待在客卧,自然是睡不着。他看了眼微信朋友圈,发现罗澧有条新动态,是一个我裂开了的表情包。
薄闻时看的稀奇,原本想看完滑过去,但一不小心,给点了个赞。
薄闻时:“……”
薄闻时当场取消了赞。
可不到三秒,他的微信响了。
罗澧:“你这是干嘛呢?赞完再取消,逗我玩儿呢?”
薄闻时:“手滑。”
罗澧:“[白眼]”
罗澧:“我家崽崽呢?”
薄闻时:“在忙。”
罗澧:“???大半夜的他忙什么?你虐待我崽?!”
薄闻时:“。”
薄闻时还没编辑完解释的话,罗澧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乐乐没跟我在一个房间,嗯,我们都在外面……”
薄闻时挑着重点,把兰家发生的事,简洁的跟罗澧解释了遍。
解释完,罗澧冷哼了声:“他不让你跟着,你就不跟了?”
“午夜是最凶险的时刻,他要找的还是娃娃的脑袋。”
“别愣着了,赶紧去陪着他。他以前在家的时候,跟小白看过一个鬼片,鬼片就是娃娃主题的,我听时贺说,鬼片还没看完,就把他给吓哭了。”
“对这种东西,他有阴影。”
薄闻时听到这话,果然立马就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电话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罗澧看着屏幕,忽然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了一件事。
崽崽的那个心魔,他刚才忘问了,薄闻时有没有把他给除掉。
“算了,我回去一趟。”
罗澧说着,把手机揣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天边看看。
这地方他待的差不多了,该回去看小崽崽了。
“哎,你多大了?”
朵朵的公主房里,时乐坐在床头,正托着下巴问她道。
床上的朵朵这会儿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时乐。
她已经醒了很久,自从看到时乐在她身旁后,她就是这副沉默的姿态。
说实话,被人盯着,对时乐来说并不算多可怕。
但时乐跟她对视了好几分钟,他发现,朵朵的眼睛从睁开之后,到现在,都没有眨一次眼睛,
时乐有点好奇:“你眼睛不酸吗?你为什么不眨一下眼睛啊?”
“娃娃不会眨眼睛。”
沉默许久的朵朵,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很怪异,虽然还是稚嫩的孩童声音,但语调却一点儿不像孩童。
“娃娃是不会眨眼睛,但朵朵会。”时乐劝着她:“你又不是朵朵,要不然,你还是去做娃娃吧。”
“我是朵朵。”
她冷冷的重复道:“我是朵朵。”
“哦,行吧。你要做朵朵,那我把你的娃娃,我是说,你的娃娃身体,烧掉怎么样?反正娃娃好丑。”
好丑。
这两个字,不管是对真朵朵,还是假朵朵,都明显带着杀伤力。
偏偏时乐还挺能叭叭:“唉,这里的娃娃没有一个好看的,不过最丑的还是你,你长这么丑,当初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啊?我听说,是做出来白送给别人的。”
“也是了,像你那样,不白送根本没人要。”
“对了,你趁着还能看,多看看我。唉,我就是太好看了,好多人都喜欢我,我还有好多好多粉丝,他们都说我长的好看。”
“这种长的好看,被太多人喜欢的烦恼,太可惜了,你体会不到。”
时乐的叭叭,在朵朵愈发怨恨的目光中,越来越嚣张。
“砰——”
外头的走廊上,响起拍皮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清晰入耳。
原本愤恨的朵朵,听到这声音,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来。
她开心道:“我的娃娃真可爱。”
时乐白天用娃娃的其他地方,做了个简单的牵引术,用那个牵引术,娃娃的脑袋和心口会忍不住主动找过来。
他又瞥了眼从床上坐起来的朵朵,朵朵的壳子里虽然换了人,可他还不能强制把里头的“人”给弄出来。
不然,弄出来后,朵朵的身体空着,会撑不住。
他要让真假朵朵全都在这里后,才能让她们换过来。
“丑八怪。”
时乐懒得再叫朵朵,于是干脆叫起绰号:“我去外头拍会球,你在这里老实点待着。”
他说着让丑八怪老实,手上却没停,直接用了根特殊的细线,把她给捆住。
房间外面。
砰砰砰的皮球撞击地面声,不断响着,与此同时,还传来了凄厉的哭嚎声。
“爸爸,妈妈,给我开门啊,我是朵朵,我是朵朵。”
那声音不停的在兰展房间外哭着,兰展还能听到,自己的门被撞的砰砰响。
“是朵朵的声音。”
睡醒后的朵朵妈,换了身家居服,她脸『色』发白的攥着兰展的胳膊:“我们去看看吧,朵朵在哭啊。”
“不行。”
兰展握住朵朵妈的手,硬邦邦的开口拦道:“我们不能出去。”
“乐乐说了,让我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待在房间里。”
“为了朵朵,我们现在必须忍着。”
朵朵妈到底是心软,让她拒绝女儿的哀求声,无异于是要了她的命。
关键时刻,兰展总算靠谱了回。
他牵着朵朵妈,不让朵朵妈离开他的视线。随后,房间里不怎么用的唱片机被他猛地一打开。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响亮的唱片声,震耳欲聋。
原本哭啼啼的朵朵妈,浑身一震,懵『逼』的看着唱片机。
兰展虽然爱听现在放的这首。可是,想到外头可能发生的违背科学主义思想的场景,他还是毅然决然换下了这首歌,转而放起了红星闪闪的军歌!
“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我们爱党/我们爱国/我们都有一颗勇敢的心/”
那慷慨激昂的军歌,别说是房间里的朵朵妈被震住,就连隔壁的时乐,都听的十分懵『逼』。
“人才啊。”
时乐呆呆道:“鬼故事里放军歌。”
这思路不错,军歌威严,如果是那种不成器的小鬼,还真顶不住。
可显然,撞门的那位,对这军歌也完全能够顶得住。
时乐伸出手,将门推开,准备看看一个娃娃塑料头怎么能把地板拍的这么响。
可目光投过去,下一秒,时乐愣住了。
那不是娃娃的脑袋。
那是……人的脑袋?!
时乐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还带着长发的人头,在地板上跳跃。
砰,砰,砰。
她不是在砸地板,她是在往时乐的心里砸!
“我只有头了。”
那个在地板上跳跃的脑袋,蹦蹦哒哒的朝着时乐弹过来:“你把身子借给我,把身子借给我。”
时乐:“???”
时乐回过神来:“我就算想借,你觉得,你能取的走?!”
一个脑袋,又打不过他。
就在那脑袋快要蹦跶过来的时候,时乐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地上,一条蜿蜒的黑『色』细线,游移着,形成一条大头鱼的形状,鱼嘴里是密密麻麻的尖牙,正无声的对着那个脑袋张开着。
吃了你哦。
嚣张的脑袋,在看清那条鱼后,陡然停止了跳跃。
时乐的心跳都在加速,可他紧攥拳头,强撑着不泄『露』出一丝的怯意。
他不能总那么怂巴巴的。
房间里有兰家人,有薄闻时,他要保护好他们。
就在时乐鼓着勇气,打算把那颗脑袋给扣下来时,突然,一个黑『色』塑料袋,将那个悬空的脑袋,扣的严严实实。
“乐乐。”
拎着塑料袋的薄闻时,抬眸看向时乐:“是不是被吓到了?”
时乐微微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他老公徒手套脑袋。
“啊——”
就在那颗脑袋被装进塑料袋后,房间里的朵朵,尖叫声几乎要把房顶给掀破。
“我的头!!!”
“放开我的头!!!”
朵朵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拼命要挣开绳子。
在发觉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后,朵朵仰着脸,开始呼喊:“爸爸,妈妈,救我!”
“没有人能救你。”
回到房间的时乐,一边跟朵朵说道,一边往后看。
他看见黑『色』塑料袋上贴了张符,不是他画的,是薄闻时学着他画的,这会儿贴上符,塑料袋里的脑袋,如同变了哑巴似的,半点声都不出。
薄闻时把塑料袋随手给放到了旁边,放完,他讲究的拿了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把手给擦干净。
“朵朵去哪儿了?”
薄闻时看看床上的朵朵,又看看塑料袋里的人头,淡声问道。
毫无疑问,朵朵是被娃娃给占了身体。可是占了朵朵身体的娃娃,它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实质化。
而朵朵,依旧不知道被藏到了哪儿。
床上的朵朵发了疯的想把爸爸妈妈给叫过来,她想把眼前的这两个人给赶走。
时乐怕薄闻时站着累,还搬了椅子给他做。
“桌子上有瓜子。”
时乐指指旁边的书桌,上头放了不少零食。
薄闻时“嗯”了声,铺了张纸巾,然后剥瓜子。
吃瓜子群众已就位,时乐自己接过了审问的活。
“快点说吧,朵朵藏在哪儿,是娃娃缺失的心口?”
“朵朵”还在发着疯,压根不打算乖乖回答问题。
要不是身体是朵朵的,时乐真想把她给揍一顿。
“有人把身为娃娃的你拆了,是不是她让你占了朵朵的身体?”
时乐忽然问道:“你似乎有点在意你的娃娃身体。”
“如果,我对它做点什么……”
“你敢!”
朵朵猛地停止挣扎,那双由于太瘦而深陷的眼窝,乍一看,可怕到像个小女鬼。
时乐看她这个反应,眼睛一弯,『露』出小白牙。
“不瞒你说,我还真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