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配
温衍到家的时候,苻宅一片灯火通明,车库里停了一辆白色的卡宴。
他面上一喜,想到里面的人,他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却在门口看到了陈姨。
他叫住她,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小心翼翼询问。
“陈姨,我姐她……,”
他抬头看一眼二楼的窗户,里面没有亮灯,他有些不确定。
“我姐她回来了吗?”
陈姨是苻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不大喜欢这个苻家继室领来的拖油瓶,可苻瀛却无比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继子,她也不好对他摆脸色。
只得不咸不淡的。
“小姐回来了,喝的烂醉,是姜家少爷送回来的,刚才喝了牛奶,已经睡了。”
温衍的眉目一瞬间凌厉起来,他微皱眉。
“姜明渠?”
他又转过头看向二楼,因着是背对着陈姨,是以她并没有看到,这个平日里总是说话温软乖巧的男孩儿,此时面上却因嫉妒和占有欲而微微扭曲。
“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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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家有女,名唤苻荼。
苻夫人极喜爱荼靡花,就给女儿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她还有一个靡字,打算留给她第二个孩子。
可惜天妒红颜,好好的人儿,不过那么一瞬间,出了车祸,留下不满十八的女儿和丈夫,撒手人寰。
同年十二月,鹅毛飞雪,苻瀛领回来一个女人,还带着个男孩儿。
那个女人的长相,同已逝的苻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此,苻荼,
这个原本在桐城人人艳羡的贵女,倒成了人尽皆知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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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知道苻荼讨厌他,不,与其说是讨厌,倒不如说是怨恨。
她脾气本来就不好,幼年的娇纵,以及后来的变故,把她打磨的乖戾冷漠。
动辄发火摔东西,那都是轻的,赶上有一次温衍撞她枪口上,当着苻瀛的面,她甚至给了他一巴掌。
可即使这样,温衍也没有生她的气。
他不顾母亲的惊叫,执起苻荼的手,细细的为她处理方才摔花瓶割到的伤口。
对于苻荼,他没有底线,她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她。
外面都是怎么说他的?
说他和他的母亲为攀附苻家,不要脸面,讨好了苻瀛不够,他还像只狗一样讨好苻荼。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苻荼。
他唯一嫉恨的人,只有姜明渠。
姜家老幺,和苻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姜明渠之于苻荼,就相当于苻荼之于温衍。
苻荼可以打骂所有人,包括苻瀛;可是面对姜明渠,她永远都是和颜悦色。
苻荼有多恨他,他就有多恨姜明渠。
若是杀人不犯法,姜明渠的坟头草只怕已经三米高。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苻荼嫌他们母子烦,两年前搬出去住,只偶尔才回苻宅,他就那么一会儿时间能看她,不敢做什么招惹她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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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苻荼上一次回苻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日日掰着指头算日子,数着还有多少天可以见到她。
他等得抓心挠肺,日思夜想,后来更是撬了苻荼的房间门锁,在里面隐蔽处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姐姐发现了会打死我的。
可内心深处,却是更隐秘的病态兴奋。
——她一个月只回来一天,我从前只有白天能看到她,这样子我就可以晚上也看到她了。
——那就让她打死我吧,死在她手里的话,我也瞑目了。
今晚又可以看她一晚上了。
他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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