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胡笑的问话后,他的身子忍不住僵了僵,一时语塞。
见他如此,胡笑一下子就火了,她冷着脸,追问道:“你说是不是不想救南越?南越是我的娘家,你救不救?”
她这话说得明白,如果秦朔不救的话,就是不爱她。
“笑笑,你先冷静一下,这事要从长计议。”继而,秦朔抬起头,用坚定的声音说。
他和胡笑对望着,脸上闪着毅然的神色。
胡笑轻哼一声,她把脸撇过一边,生气地说:“这不是我冷不冷静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救的问题,南越与东庭一向互帮互助,你该不会想眼睁睁看着南越灭亡吧?”
胡笑眯起眼睛,冷漠地说,要是秦朔有这个想法的话,看她不踹死他。
听完,秦朔赶忙摆了摆头,然后,他开口说:“笑笑,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南越的,我这么说,你总该放心了吧!”
秦朔没有明说是救还是不救,他是东庭的君主,所做的决定是要为东庭负责的。
胡笑知道他的难处,见他说得委屈,便不再逼问他了。
刚才,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整整等了两刻钟,两刻钟的时间,足够她冷静思考了。
见她没再闹,秦朔心中一喜,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和她一起离开了。
路上,秦朔不断安慰胡笑,但言语的安慰终究比不上行动上的安慰,胡笑的心情仍旧闷闷不乐。
把胡笑送回栖凤殿之后,秦朔便急急召来了墨竹、尹扶风和赵戚炎三个人,出兵打战一事关系到东庭百姓的安危,此事绝不能大意。
秦朔神情严肃,他抿着嘴,目光在墨竹等人的身上来回扫视。
“皇上,东庭和南越是唇齿关系,帮了南越等同于救了东庭,但是,北羌民风彪悍,军队强大,就算我国出兵相助的话,也未必抵得过北羌。”
墨竹冷静地分析现状,出兵帮南越,自然是有有好处的,但是,战争是残酷的,万一南越打了败战呢,那东庭也是会有危险的。
“北羌兵强马壮,要想打败它,恐怕不容易啊!”尹扶风摸了摸下巴,谨慎地说,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胡乱出主意。
“皇上,现在东庭的发展根本不行,就算东庭出兵了,南越也是岌岌可危。”赵戚炎插嘴说道,他身为东庭的将军,对于手底下的士兵自然了如指掌。
听他这么说,秦朔的心里有些犹豫了,一边是胡笑,一边是国家,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你们都不赞同吗?”秦朔眯起眼睛,用那隐晦不明的目光看向沉默的墨竹。
察觉到秦朔直射而来的目光时,墨竹立即抬起头,模棱两可地说:“皇上,赞不赞成还得听听大多数人的意见,微臣不敢替皇上拿主意。”
要是打了胜战还好说,万一打了败战呢,皇上还不得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来?
“皇上,墨竹先生说的对,这事儿关系到国家的安危,要听听大多数人的意见。”尹扶风紧接着说,生怕秦朔把目光投向他。
真真是一个小狐狸!
墨竹等人离开之后,秦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正仔细研究着要不要出兵!
出兵有好有坏,这就要看他怎么取舍了!
次日早上,在朝廷上,秦朔把东庭该不该出兵的事情说出来了,想让大臣们给一些建议。
文尚书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此时,他上前一步,用恭敬的声音说:“皇上,依微臣看,吾国不该帮南越打这场仗,南越与北羌打个你死我活,吾国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他们再去收拾北羌也不迟,总而言之,不能让东庭吃亏。
“皇上,文大人说得有理,吾国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干掉北羌。”陈侍郎紧跟着说,他附和文尚书的话,认为东庭不该出手。
听到这里,尹扶风冷冷一笑,他轻启薄凉的嘴唇,说:“还想坐山观虎斗,要是南越被灭了,东庭也不远了。”
他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北羌和西疆是什么关系,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尹扶风反问一句,北羌和西疆私底下合作,明着说北羌和南越打,实际上,西疆也掺和进去了。
南越的实力本来就不强,碰上强强联合,些许会死的很惨。
当然,这只是尹扶风的猜测,至于南越的实力具体如何,尹扶风并不清楚。
“那又怎么样,尹相,你且说说,东庭参与进去了有什么好处?”文尚书轻哼一声,南越是胡笑的娘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帮妖后的娘家。
“文尚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懂不懂形势的?”尹扶风不顾自己身处朝廷,直接就和文尚书怼起来了,“在这场战争中,唯独东庭没有参与进去,如果南越亡了,那么东庭极有可能会成为北羌和西疆的下一个目标。”
昨儿个,墨竹已经说了,东庭和南越是唇齿的关系,南越亡了,那么东庭也走不远了。
“尹相,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现在加入的战斗的就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北羌,另一个是南越,西疆和吾国一样,同样在观战。”文尚书掷地有声地说,他坚决反对东庭参与此次的战争,东庭的经济本来就不太行,要是再碰上战争的话,那百姓怎么活啊!
“皇上,您怎么看?”尹扶风瞪了文尚书一眼,他把目标转向秦朔,文尚书说了不算,真正拿定主意的是秦朔。
“此事稍后再议,退朝。”秦朔用冰冷的声音说,这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他听谁的?
秦朔心里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东庭的百姓,所以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大意。
胡笑在宫里等不及了,她在屋里来回走动,看得芷兰心烦。
“娘娘,你想到办法了吗?”芷兰心烦意乱地问,她的目光随着胡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