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甜甜骤然抬起一只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扇下去,但却又收回了手。她摇摇头说:“我不想打你。现在打你也没有意思。”
“真的不想打我?真的不想打我发泄一下你心里头的委屈?”
王飞扬这么问。
罗甜甜用力咬紧了下嘴唇,狠狠晃了晃头,她低声说:“你毕竟救了我,我也知道你说的有点对,所以……所以我没办法下这个手。”
王飞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道:“来,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是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呢,还是让我带你去医院里头看一看?”
罗甜甜稍微犹豫之后说道:“应该不用去医院看了,我觉得……我觉得自己还挺好的,就是手脚还有点麻木。胸部和下边……下边那个地方,还有点疼。整个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这也是我不想打你的原因吧,现在打你我也没力气,打你打不疼,反而把我的手给打疼了。”
王飞扬这么一听哑然失笑,说道:“行吧,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儿,睡一觉,你睡醒之后,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本来王飞扬现在就问出来的,但是看着这丫头满脸疲倦的样子,又不忍心去再问什么了,就先让她好好的休息。
罗甜甜倒头就睡。
王飞扬在旁边守着,看着她渐渐进入了梦乡,心里头不由得也感觉到一些安慰。
他看了看自己,又有点苦笑,之前跑去救人,折腾了一番,让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一些污垢,按理说也应该好好洗一洗。
他脱下了衣服,走到了浴室里头,就开始冲凉。
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好,按理说是不能就这样子冲水了,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就是一点点疼痛吗,他还能忍受。而且有时候适当的疼痛也能让他激发出男儿的气魄。
他洗的还是冷水,在这种已经接近过年的天气里头。但是背上的伤势碰到冷水,所产生来的刺激性疼痛,却让他觉得很爽,这种爽甚至还带着一些亢奋,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在浴室里头跟罗甜甜热吻的情景。
他的心里头还是会有些不安,还是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洗澡出来后,看见罗甜甜仍旧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他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苏念柔,向她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
因为有时间,她也把罗甜甜的情况说了一遍,让苏念柔在那边听着都有些唏嘘。
但她还是提醒道:
“飞扬,不管怎么样,虽然那丫头把自己说得很可怜,也确实可能有这么一回事,但你还是要小心提防。毕竟她的母亲是罗晓丽,是被你送进了监狱的罗晓丽。而她的干爹是常志远,是跟你是大仇人的常志远。也许这是一场更加深邃的阴谋,你不得不防。”
她说得很慎重,让王飞扬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注意的,等这丫头醒来之后,我就好好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陈春红的事情,看看从她嘴巴里头能够听到什么。”
放下电话之后,王飞扬看向了床上的罗甜甜,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疏忽大意了。
罗甜甜虽然穿上了厚厚的衣裙,但就这么躺在床上睡觉,现在毕竟是冷天,暖气也忘了开,她好像显得有点冷,整个人已经抱在了一起,却没有拿起旁边的被子给把自己给盖住,估摸着也是睡的稀里糊涂了。
王飞扬站起身就走了过去,看见她那张苍白的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从旁边拉过了棉被,就给她盖上去了,还开了暖气。
他不知道罗甜甜能睡多久,本来想出去办些自己的事情的,但又怕自己一走,罗甜甜醒来看不到他,心里都会发慌。
于是一直留在这里,只能用手机办公,加上打了几个电话。
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头的七点多。
罗甜甜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说她肚子饿。
王飞扬打了个电话,让服务生送过来两份晚餐。
跟罗婷婷一边吃着,他一边说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被抓在那里,遭受那几个歹徒的欺负的吗?”
罗甜甜抬头看了看他,脸色也带着几分好奇,说道:“我是挺好奇的,本来想吃饱了才有力气,然后问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肯定会被他们给欺负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着用力抽了一下鼻子,眼泪哗啦啦的又要涌出来。
这把王飞扬吓了一跳,赶紧劝她别哭,然后说道:“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男人打过来的。他告诉我,让我去救你。只要救了你,就能从你嘴巴里问到陈春红的下落。”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飞扬稍微一顿,看向已经停止了进食的罗甜甜,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然后再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陈春红是谁?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问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已经有点急切。
罗甜甜点点头说:“我知道那个陈春红,她跟常志远有联系,我看见过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甚至我还没偶尔听到过他们……他们在密谋怎么害你?就是你坐监狱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是在坐监狱吧?当时我还在想着他们两个人能把你弄死就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睛里又透着恨意,这让王飞扬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对我还真的是仇大苦深啊。”
罗甜甜咬牙切齿地说:“对!没错。对你就是苦大仇深,是你害我最后一个亲人都锒铛入狱。”
王飞扬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你知道那个陈春红现在在哪里吗?”
罗甜甜摇了摇头,顿时让王飞扬一阵失望,心里头又感到郁闷。
但接着又看到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只知道陈春红现在不在这座城市了,她已经离开了,甚至没准还离开了广东省,去了别的地方。但我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个地方。”
顿时王飞扬皱紧了眉头:“什么!她已经离开梅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