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1)

有那么一瞬间,郑嘉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实上,当他在贺航的房间里看到那盒拆封的避孕套,他的脑子上好像就停止了思考。

拿着那盒避孕套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想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为什么这两个人住的地方会有这东西,而且还拆封过。

结果刚走出来,就听到叶雨时那句劲爆的“我都能跟你睡,为什么不能跟别人睡”。

他当下脑子更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足足有一分钟时间,他才从这种脑海中白茫茫一片的感觉中走的出来,他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一盒已拆封的避孕套,拿在手里晃了晃,“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用过。”

这句话平静的连郑嘉阳自己都震惊了,但他转念一想,冷静一点也是没错的,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是误会呢。

不不不,一定是误会!

叶雨时也在这段时间里面绞尽脑汁,此时终于听到他开口,当下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脸疑惑道:“那东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我从来没见过。”

随即看向对面的贺航,一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嫌弃神色,“贺航,那该不会是你的吧?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带什么人回来过?”

贺航嘴角抽了抽,他这边刚被叶雨时那句“我都能跟你睡,为什么不能跟别人睡”刺激到了,心里酸的要命。没想到转眼间,叶雨时又眼睛都不带眨的就把他给卖了。

但郑嘉阳瞬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看着叶雨时激动地追问:“真的?不是你跟他用的?”

叶雨时忙道:“怎么可能?你想想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情敌呀!他当年还害我丢了300块钱。我跟你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和解的,我怎么可能跟他用得上这种东西?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说着他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我为了准备季后赛,每天都训练到半夜回来,早上一早就出门,每天都早出晚归,甚至都跟贺航没有撞上过面。他在这段时间带人回来过夜,我肯定是完全不知情的。但话又说回来,阳哥,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也情有可原,对吧?不过……”

他说着又看向了对面的人,不巧贺航也在看他,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在他脸上。

郑嘉阳站得远,感受不到,但坐在贺航对面的叶雨时,清清楚楚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感受到贺航此时的怨念有多大。

其实叶雨时也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要怪就怪贺航自己啊,谁让他用完了不收好。

反正现在这局面总要死,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所以他也顾不上什么道义了,看着贺航一脸的正直诚恳,“贺航,我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可现在毕竟是我们两个一起住在这儿,你带人回来过夜这种事情,是不是也尊重一下我的意见?万一不小心撞上,我也很尴尬是不是?”

你撞上你自己,有什么好尴尬的?

贺航腹诽。

心想这家伙是真准备打死不认账,把他一个人退出来挡枪了?

想得美!

贺航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坏笑,正准备开口把人拖下水,就见叶雨时的神色变了,趁着郑嘉阳低头沉思的时候,偷偷双手合十的求他,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全是卖乖讨好。

贺航觉得自己一定是心肠太软,居然狠不下心把人拉下水了,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好!”

瞬间,叶雨时松了口气,笑开了花。

贺航觉得自己上当了,愤愤地又找补了一句,“下次带人回来,一定尊重你的意见,你不同意我也带不回来不是吗?”

叶雨时:“……”

切!

他就知道贺航这家伙没那么好,锅都已经背了,还非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索性郑嘉阳此时大概是听不出贺航的话里有话的,叶雨时也就不计较了,转而看向郑嘉阳,正要说话,却见郑嘉阳神色跟之前有些不同,不由心虚的闭上了嘴巴。

郑嘉阳的脑子在混乱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他低头看不看手中的盒子,又抬头看了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叶雨时,怎么看都觉得叶雨时在心虚,顿时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激动道:“叶雨时,你他妈是不是又在糊弄我?没错,这东西确实是我在贺航的房间找到的,但是贺航的房间不止有这东西,地上还掉了一件印着你最喜欢动漫人物的睡衣。那种风格,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你的,你别跟我说是贺航借你的衣服穿。如果不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睡衣会掉在贺航房间的地上吗?还有,你刚才对贺航说的那句‘我跟你都能睡’,你以为我没听见吗?”

额……

叶雨时这下是彻底僵住了。

还有睡衣?

是了,贺航那种时候总是最擅长扒他的衣服,然后丢在地上,每次衣服都散落一地,但每次他也好贺航也好,总有个人是记得把衣服捡起来丢进洗衣机的。

可今天时间太特殊了,他那会儿忽然想起来郑嘉阳马上要过,匆忙间洗了澡就出来了,所以衣服也没收拾干净。

靠!

罪证又多了一条。

这次是真的瞒不过去了吧。

叶雨时欲哭无泪,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他脸色变幻不定,郑嘉阳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声音都虚了,“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该不会在我来之前,你们两个还在床上吧?”

额……

居然被说中了。

叶雨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脑子好像忽然短路了,有点茫然,竟下意识了扭头过去看向了贺航。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郑嘉阳彻底怒了,猛地冲过去,把那半盒避孕套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怒吼道:“叶雨时,你干嘛看他啊?他是你什么人?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被他睡了?”

叶雨时还没说话,贺航先不乐意了。

虽然他知道郑嘉阳跟叶雨时的关系好,也知道郑嘉阳一家都对叶雨时很好,可是当着他的面这么吼叶雨时,他可忍不了。

结果根本不等他开口,叶雨时仿佛就知道他的心思,一个眼刀甩过来就把他到了嘴边的不爽给瞪了回去。

贺航只好不说话,坐在一旁看着。

叶雨时则站起身来,拖过另一把椅子,想让郑嘉阳坐下,但郑嘉阳此时哪有心情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反正就是一刻也等不了,他要知道贺航到底没有睡过叶雨时。

这会儿叶雨时也知道自己必须躺平了,见郑嘉阳不坐,他就陪郑嘉阳一起站着,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更轻,“嗯,睡过了。”

轰隆一下,郑嘉阳刚刚才理清思绪的大脑瞬间又一片空白,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双腿发软。叶雨时拉过来的椅子正好起的作用,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一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过去的样子。

这场面,别说叶雨时,连贺航都吓了一跳。

但不等两人反应,郑嘉阳忽然又活了过来,扑过去一把抓住贺航的衣领,怒吼:“贺航,你是不是人?连老同学你都下得去手?我他妈今天一定要给我兄弟报仇!”

说着居然挥起一拳就朝贺航脸上打了过去。

叶雨时也不知贺航在想什么,竟也不反抗。

眼看着用了十成十力道的一拳就要砸在贺航的脸上,叶雨时连忙扑上去抓住了郑嘉阳的手,匆匆解释:“阳哥,你别激动,你听我把事情说完,行吗?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贺航的。”

郑嘉阳被他拦住,手却还抓着贺航的衣服,眼睛不断地在两个人脸上来回看,也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叶雨时的话,半晌,他忽然松开了贺航,也收回了拳头,又捂住胸口颓废的板凳上,有气无力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叶雨时这下丝毫没有再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可是说完郑嘉阳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按在胸口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心脏病要发作了。

叶雨时只能又小声说道:“就是这个样子,我全说完了。所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睡是睡了,但都是迫不得已的。你就当我跟他各取所需,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等我病好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就行了。”

郑嘉阳这才有了点反应,可一抬眼就看到了贺航那张脸,顿时又觉得呼吸不畅,连忙转过脸来看向叶雨时,结果症状并没有缓解,反倒越来越严重。

积压在心口的那股郁气,霎时间猛地开始往外翻涌,他忽然扑过去捶着桌子哀嚎:“叶雨时,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你被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就这么被猪拱啊。还他妈是不是贺航拱的,还有没有天理?我的白菜啊,我那么好的白菜!”

这一嗓子哀嚎出来,郑嘉阳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就说不出口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不是好兄弟被人睡了,或者睡了别人的震惊。

其实叶雨时要是没有分化成omega,他知道叶雨时跟别人睡了,他说不定还会恭喜那家伙终于从处男学院毕业了,可是叶雨时现在是omega啊,他顿时有一种老父亲知道女儿被外面的野男人睡了的心态,五味杂陈。

更可气的,野男人还他妈是贺航,简直离谱好吗?

叶雨时跟贺航却被他嚎的嘴角抽了抽。

白菜?

叶雨时料到郑嘉阳如果知道真相一定很难接受,毕竟在郑嘉阳的印象中,他跟贺航还是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情敌,过去这么些年,郑嘉阳没少帮他一起膈应贺航。

如今好了,郑嘉阳这边尽职尽责,他却跟贺航上床了,这种仿佛遭受了背叛的感觉,足以狠狠的打击到郑嘉阳。

可叶雨时万万没有想到,让郑嘉阳心脏病快要发作的居然不是这种遭背叛的感觉,是把他当白菜的老父亲心态。

更离谱的是,贺航是猪?

叶雨时忍不住瞄了贺航一眼,果然贺航那张天塌下来都能漫不经心的脸拉下来了,叶雨时觉得要不是郑嘉阳哀嚎的太惨烈,还一副有心脏病的样子,贺航说不定会忍不住揍他。

这么一对比,叶雨时觉得自己被比喻成白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然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瞬间引来了两个人的目光,贺航是不爽,因为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郑嘉阳更不爽,就仿佛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之后,才向着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笑的出来,这么傻以后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说完转向贺航,脸拉的比贺航还长,“贺航,我要跟你决斗!”

哈?

叶雨时完全没跟上他的思路。

“好啊。”贺航答应了,“出去挑一个宽敞的地方?”

浓密的睫毛剧烈的抖了抖,叶雨时更困惑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郑嘉阳这会儿脑子不清楚,说胡话就算了,为什么贺航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为什么要决斗?

其实郑嘉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这么让贺航把自家白菜给睡了,他什么都不做,心里的火委实宣泄不了,一定要做点什么,好好打压一下贺航才行。

至于贺航,单纯的就是不爽郑嘉阳。

从进门郑嘉阳当着他的面摸叶雨时的脸,还搓红了,到“同床共枕”,再到刚才猪拱了白菜,要不是叶雨时在,他早动手了。

现在是郑嘉阳主动求战,他要是真把人揍了,叶雨时也不好怪他的吧。

他心里如是盘算着,却听郑嘉阳道:“不用,咱们不整那些暴力行为,游戏定输赢怎么样?就我们家时神的玩的奇迹,solo,五局三胜。”

叶雨时:“……”

劝架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叶雨时却不得不咽了回去。

郑嘉阳说决斗的时候气势汹汹,结果这会儿气势瞬间又熄灭了三尺,决斗改成了游戏。

据叶雨时的观察,贺航好像从来没有玩过奇迹这款游戏,别说五局三胜了,以郑嘉阳的水准,完完全全可以说五局五胜。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郑嘉阳这会儿脑子大概是清醒了点儿,看出了单论武力值他是打不过贺航的,所以挑了个自己擅长的。

叶雨时虽然觉得这样的决斗非常的不公平,但总比他们打架好,所以也没说话,只看了看贺航。

就见贺航大约犹豫的一秒钟,点头同意了,“行,就游戏定输赢。彩头呢?”

“彩头?决斗还有彩头?”郑嘉阳显然脑子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居然真的皱着眉头开始认真思考贺航的问题。

叶雨时却若有所思盯着贺航看。他才不相信贺航那么好说话,明知道玩游戏赢不了,还这么轻易同意。莫非这家伙自己私底下也玩这款游戏?估计玩的还不错。

感受到他的目光,贺航也朝他看了过来,得瑟地冲他挑了挑眉。

叶雨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贺航待久了,总能轻易从他得瑟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图:一会儿看我怎么虐他。

叶雨时懒得搭理,撇开了目光。

虽然他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决斗,但所幸只是游戏中见分晓,输赢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由着两个神经病去玩吧,他懒得管了。

郑嘉阳带过来的汤还有很多,正好他也没吃午饭,索性就自己一个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那两个忙着决斗估计是没心思吃午饭了。

另一边郑嘉阳终于在深思熟虑之后想到了彩头:“这样,如果你赢了,你睡了我家白菜这事儿一笔勾销,我从此不跟你计较。如果我赢了……”

他忽然顿住了,想了半天,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赢了能让贺航干嘛。

他想说“如果我赢了,就请你离我家白菜远点,从此以后别在染指他”,可贺航还要跟叶雨时住在一起帮他治病,而且叶雨时现在对贺航的信息素有依赖性,如果没有贺航,他家白菜发情期不好过啊。

哎!

所以他就是赢了,好像也没什么能让贺航做的,还是得让贺航跟他家白菜住在一起,说不定还得被拱。

简直没天理!

他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越觉得他家白菜太可怜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最终他也只能一咬牙接道:“如果我赢了,就先记着,等以后我想到了在跟你说。”

贺航对他开出来的这个彩头毫无兴趣。什么叫他赢了就不计较他睡了叶雨时这件事?他睡叶雨时跟他郑嘉阳有什么关系?还用一个外人原谅?

不过考虑到郑嘉阳跟叶雨时的关系,他索性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反正他答应决斗又不是为了要彩头的,单只是为了虐郑嘉阳的。

贺航点头同意,这边决斗就开始了,两个人一人搬了一台电脑,坐在客厅的茶几旁,开始了正式决斗。

叶雨时打定主意不管他们,自己舒舒服服的把郑嘉阳妈妈炖的汤全部解决了,然后回房。

进门之前他倒是瞥了一眼那俩人,两人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搞得比他们平时打比赛都认真,简直不可理喻。

叶雨时觉得自己大概跟这两个人脑回路不同吧,所以没再多看,直接回房补眠。

他昨晚烧了一夜,早上还被贺航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差点折腾到腰断。

虽然这会儿没在发烧,他却有点累,看着贺航跟郑嘉阳也不像要打起来的样子,他决定还是先别亏待自己。

他这边是睡的安生了,客厅气氛却有点诡异。

郑嘉阳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渐渐地额头出汗,再到脸色发青,随即开始言语暴躁。

贺航倒依然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游刃有余地操作着,还能腾出空来刺激郑嘉阳两句,“说好的五局三胜是吧,我现在已经赢了两局了,下一局大概就结束了。”

郑嘉阳不耐烦道:“两局就两局,不是还没赢嘛?剩下三局肯定全是我赢。”

他就纳闷了,没听说贺航还玩这个游戏,怎么还打的这么好?再这样下去,他只怕是赢不了。

他嘴上喊的硬气,心里其实很着急。他觉得自己今天是不能输的,这要是输了,往后叶雨时要是被贺航欺负,他在站出来帮叶雨时撑腰的时候,也会显得很没底气呀。

不行不行,他得想点办法。

“暂停,暂停,我休息一下。”说完他停下了操作,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心里盘算着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不然让叶雨时起来帮他打?那不是更丢脸。

贺航知道这是他的拖延战术,也没戳破,只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等着。反正叶雨时已经去睡觉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有时间慢慢跟着郑嘉阳耗。

郑嘉阳这边借着喝水的功夫想了一箩筐的办法,发现都没什么用,最后他决定用新心理战。

“贺航,你还记不记得初三那个暑假,你跟叶雨时在校外遇到打了一架?当时叶雨时是去拿自己的稿费的,没想到对方不但不给,还带了帮凶过去,那个帮凶就是你!就是因为你,他嘴角青了一个礼拜,还损失300块。就差那三百块,他就凑够了高一开学的学费。后来又帮他的邻居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才在开学前把学费凑够了。那时候他才十五岁,你见过的,身板又瘦,抗了一天的大件家具,到了晚上肩膀都磨破了皮,一直出血。开学那天他肩膀都包这纱布。你跟我说说你当时那么助纣为虐,心里有没有点愧疚?”

说到这里,他忽然摆了摆手,一副“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的无语表情,“算了算了,你这种豪门大少爷肯定是不懂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难处的。300块钱,在你那儿估计还不够你出门随手送出去的小费吧。”

郑嘉阳这也是死马当虎马医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让贺航输。

但是说这些能不能让贺航愧疚,他完全不敢保证,毕竟现在看来,贺航跟叶雨时虽然有那种关系,可似乎也都是迫不得已发生的。所以贺航有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叶雨时的印象跟以前不一样,他也不敢说。他只能赌贺航这个人多少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当年害了叶雨时,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一些波动,但愿这一点小波动可以影响到操作。

所以说完他立刻开了下一局。

出乎他意料的是,贺航这局表现非常的差,轻而易举就被他赢了。

不但如此,他还发现贺航心不在焉。

不是吧?

心理战这么有用?

郑嘉阳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局结束,无缝衔接开了下一局,而贺航的状态依然完全不在线,剩下的两局依然是他赢了。

太棒了!

郑嘉阳开心的差点没抱起电脑亲一口,他终于赢了,下次贺航敢欺负叶雨时,他可以腰杆子挺直了为自家白菜撑腰了。

不过……

他开心完,终于还是发现了贺航的异样,事实上从他开始心理战之后,贺航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可郑嘉阳也没想到他能在意到这种程度,当下对贺航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真相后还能真心实意的愧疚。行了,有这份心就够了。你现在不还帮他治病吗?叶雨时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一辈子不能跟你和解,心里肯定很感谢你帮他,你也别放在心上了。”郑嘉阳道。

这番话如果放在以前说,贺航想必也听进去了,可如今对叶雨时换了另一副心肠,再想起当年,哪里是别人轻飘飘的几句宽慰就放得下的。

何况,他一直以来都很在意叶雨时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不敢去问叶雨时,因为叶雨时并不愿意提起。

而此时除了叶雨时之外,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郑嘉阳就坐在对面……

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抬起眼皮看了过去,“叶雨时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郑嘉阳赢了决斗,心情愉悦,终于觉察到饿了,顺手拿起旁边的一袋零食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包薯片,刚一撕开就听到贺航的问题,稍稍有些意外的看了贺航一眼,“你干嘛这么问?”

“我知道他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但如果只是家道中落,从有钱人变成普通人,我认识的叶雨时不会不敢面对这一切,所以,一定还发生过更严重的事情,是他的父母对吗?他的父母当年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萦绕在贺航的脑海中。

叶雨时近来对他没了防备,会很坦白的说出他家以前的房子价值两亿,加上慕长风见了叶雨时就觉得眼熟,慕安也认识叶雨时,都能推断的出来,叶雨时家以前一定也是豪门,所以机缘巧合下慕长风跟慕安以前都见过叶雨时。

豪门破产,大少爷沦落到要自己去挣钱交学费,这件事情对叶雨时的打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至少贺航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十五岁的叶雨时时,对方抿着嘴冲他微笑,露出嘴角浅浅梨涡的美好模样,干净中带着一股奶味儿,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不满和怨气。

那个时候的他在积极地努力地生活着。

那个时候的叶雨时,不是贺航出国前在学校天台看到的那个宛如被全世界遗弃找不到出路的猫儿,也不是中秋节晚上在他怀里哭的满面泪痕,求着他的爸妈不要离开的叶雨时。

所以,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叶雨时总是逃避去提起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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