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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值钱的东西现在都堆在她眼前。

早就听说南潞多矿,举国上下富得流油,红苏诚不我欺。

二十多个婢女端着漆案齐刷刷站了一屋,她的嫁衣里外几层,每一件都是金线、雀羽的满绣工艺,极其贵气,极其奢华,充满了金钱的迷人气息。

还有一顶烧蓝镶宝嵌珠的赤金底凤冠,十几盘足金镶各色宝石的首饰。

听说聘礼还有二十万两黄金,十万给了北铉国王,剩下十万留在她私库里,就是刚刚到账那十万。

现在也算南潞半个儿媳妇了,她也算知道家里有矿是什么体验了。

谢邀,人在南潞,大婚在即。体验大概就是钱多得数不过来吧,可能每天琢磨着怎么花光钱都能想出脑血栓。曹公怎么说来着,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大概就这意思,反正懂的都懂。要非说感觉就是朴实、无趣又快乐吧。

唯一的遗憾就是手边没有个手机,她真的好想发朋友圈。

红苏在给她戴耳环,赞道:“公主今日可真是仙女下了凡,奴婢从来都觉得,北铉七十二公主里面属您生得标致。可惜大王子女太多,从来也未注意过您。”

穿过来那天,宁歆歆就发现原主的长相属于明艳挂,天生媚态,美得非常有侵略性。可能不太符合当下审美,但是宁歆歆本人非常满意这个颜值,愿称之为苏妲己南潞分己。

梳妆结束已有一会子,头上那个十几斤重的凤冠快给她压出颈椎病,吉时也马上就到了,却一直不见太子的接亲队伍出现。

宁歆歆心里咯噔一下,太子别就今日过去了吧,红事变白事……

完蛋,这才真是不吉利。

第2章蜜三刀太子他老人家还活着

她在里间着急,外面的礼官比她还着急。皇家最注重时辰,若是误了吉时,皇上怪罪下来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可是万一太子爷今日不好,吹吹打打过去不也触了皇上的霉头?

左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几个主事的礼官商量了半刻,终于决定了:起花轿,出发!

宁歆歆抱了个粉彩瓷瓶坐在花轿里,竟也徒生出一种出嫁离家的悲戚,要是爸妈看见自己这个相亲相亲不行、恋爱恋爱不中的女儿竟然嫁人了,该会喜极而泣吧。

她打起轿帘、挑起盖头吩咐随行的赵嬷嬷:“嬷嬷,还劳烦您催促队伍快些行,晚了怕是赶不上冲喜。”

赵嬷嬷今日穿得喜庆,一件红色的短袄,外面搭了件碧色比甲,心里头七上八下,太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说句僭越的话怕是比她亲生子还更亲厚些,此刻实在担心得紧。

正伤着神,就听见轿子里的祖宗说了句“赶不上冲喜”,赵嬷嬷的担心悉数化为了怒气,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撕烂这小蹄子的臭嘴。

她双拳紧握,忍了又忍才压住气,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公主身为女子,还是当矜持些。虽我们太子殿下芝兰玉树、英俊潇洒,您迫不及待亦是人之常情,但是婚仪婚制有礼有据,平白却也催不得。”

宁歆歆笑了,她起底也看了一千万字宫斗宅斗文,叫人拐着弯骂了还能听不出来?

谁稀罕你们这个在棺材里仰卧起坐、要死不活的太子啊,要不是为了保命,才不稀的催你。

说完痛快话的赵嬷嬷却紧走两步赶上了为首的礼官,言说吉时将误,队伍脚程要快些。

宁歆歆虽看不清外面轿夫的步子,但是听动静应该是开始小跑了,轿子颠簸也越发厉害。

还好,这赵嬷嬷虽嘴上不饶人,却是个拎得清的。

轿子不多久就停下了,看来那个别业离太子府并不远。宁歆歆探头一看,太子府还是一片衔红挂绿、张灯结彩的喜庆装饰。

谢天谢地,太子他老人家还活着。

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面带急色,快步走来跟赵嬷嬷耳语了几句,听得赵嬷嬷连连点头,旋即对着宁歆歆说道:“公主,太子今时抱恙,怕不能与您行拜堂之礼,老奴先引您前去住处安置。”

太子没有出来迎亲,轿夫自也没有压轿,但听了这话的宁歆歆却按不住了,把那什么“世世瓶安”扔下,一个跨栏动作出了轿,捉裙就往府里冲,很快就寻到了太子住处。

太子的益安居里呈了种与外面喜庆截然不同的哀戚,宁歆歆人还没进屋,就被浓浓的药香扑了满脸。

她抬腿进了里间,就看见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人,看衣饰估计是丫鬟、内侍还有医官。

床前站了个人,把横在床上的太子挡了个严严实实,一身明黄衣袍,过肩的五爪金龙刺绣,应该就是南潞建平帝。

床沿还坐着个捧着药汤、哭得倒不上气的中年美女,不用问就是皇后。

“昭儿,就当是为母后喝一口,喝了药就好了,”皇后拿勺子舀了勺药喂过去,却因为哭得打颤泼了大半勺。

宁歆歆越过人走到床前,待看清太子状态,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这是什么大型哮喘发作现场。

太子正躺在床上,一身婚服,身体消瘦,面呈紫绀色,一阵接一阵地无缝干咳,呼气时还带着明显的哮鸣音。

宁歆歆有点头疼,前几天还乌鸦上身说太子别是肺结核,没想到竟然是哮喘。

垃圾系统真是开玩笑上瘾,哮喘,这是个古代能治的病?太子都憋成这样了,这个年代又没有沙丁胺醇,实在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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