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正妻在长安吗?”月婵又问。
“以后告诉你。”韦扶风微笑回应。
月婵点头,这时候伙计拿着食盒进来,打开一一摆上的介绍。
韦扶风随手给了十个铜钱,伙计欢喜道谢的离开,关上门。
韦扶风笑语:“吃吧。”
月婵点头,纤纤玉手取筷子,细语:“你打赏的多了,两个铜钱即可,大手大脚的不好。”
韦扶风微笑不语,内心有种温馨感觉,伸手拿了筷子吃食,入口味道不错,点头称赞。
食不语,正吃着,忽而屋门猛的打开。
伙计的声音喊道:“客官,刺史大人的四公子寻你。”
啪!哎呦!一记耳光,伙计的痛喊。
韦扶风皱眉扭头,月婵吓的花容失色,急忙抓来帷幄戴上,跑去了韦扶风身边。
一名锦袍青年走进来,后面跟随两个披甲将士,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锦袍青年止步,阴沉着脸打量韦扶风,一张面孔白白净净,模样周正,仿佛书香门第的读书人。
“你是什么人?”锦袍青年喝问。
“你是什么人?”韦扶风缓缓起身反问。
“本公子父亲郑州刺史。”锦袍青年昂然报号。
韦扶风突然一个箭步,左手一探抓住锦袍青年胸部,右手左右开弓的啪啪打耳光,一气六个。
啊啊!锦袍青年惊恐痛叫。
韦扶风一扯拉近,冷道:“你不该打扰某家吃饭。”
“你?你好大胆。”锦袍青年惊恐喊叫,嘴角流血,白净的脸上红肿。
两个披甲将士愣怔一下,急忙拔刀上前,吼道:“大胆贼人。”
韦扶风恍如未见,盯着锦袍青年,冷问道:“知错了吗?”
“你是什么人?”锦袍青年恐惧问道,不敢还手反抗。
“某家朱友恭的人,你是刺史儿子,算个屁。”韦扶风讥讽回答。
锦袍青年愣怔寻思,旁边一个披甲将士变了颜色,急忙收起刀,说道:“公子,大王义子,左龙虎军统军朱大帅。”
锦袍青年顿时蔫了,苦脸卑微道:“误会,弄错了,我错了。”
韦扶风冷哼一声,松手一推,说道:“滚!”
锦袍青年向后踉跄,两个披甲将士急忙扶住,架着走出雅间。
门外又看见很多壮士,其中五个提刀,杀气腾腾。
“好啦,你们继续吃饭。”韦扶风吩咐,属下们回了隔壁。
韦扶风摆手呼唤伙计进来。
伙计敬畏的点头哈腰:“将军大人。”
“你人品还好,这家酒楼价值多少?”韦扶风温和说道。
伙计愣怔,回答:“这个酒楼不卖的。”
“我问价值多少?”韦扶风说道。
“市价得一万银子,但也有价无市,这些年管城铺子年年上涨。”伙计回答。
韦扶风点头,说道:“今日不赏你啦,以后的,你去吧。”
伙计点头哈腰,转身离开了,关上门。
“我们继续吃。”韦扶风招呼,坐回去。
月婵取下帷幄坐回去,低眉顺眼的不语。
韦扶风笑语:“不关你事。”
“我是红颜祸水。”月婵低语。
韦扶风拿起筷子,笑语:“我抱得红颜,心甘情愿的事情。”
月婵抬眼望一下,细语:“我觉得,你莽撞了,不值得得罪刺史,你的言行,或许让你的靠山不悦。”
韦扶风笑语:“我故意的。”
月婵正容轻语:“我不喜欢,你的这种故意莽撞。”
韦扶风轻语:“你误解了,我非全然为你莽撞,我不是朱友恭的人。”
月婵惊愕,难以置信,难以理解,忍不住低语:“日后暴露的追究,你承受的起吗?”
韦扶风微笑道:“男人的事情,不要多问,安心吃饭。”
月婵点头。
韦扶风轻语:“这座酒楼是我们的相聚见证,日后我买下来好吗?当成你的嫁妆。”
月婵沉默不语,过了数息,玉手执筷给韦扶风夹菜,细语:“多吃些。”
韦扶风微笑拿起筷子,继续享用美食。
州衙,刺史李潘正在书房品茶休闲,一身团花便衣,头发花白,发福的脸庞气色良好,精神矍铄。
忽而,有人叩门,禀告:“大人,四公子请见。”
李潘眉头一皱,他有八个儿子,死了三个,四儿子成为唯一嫡出,家业的继承人,只是这个儿子不成器,不务正业。
“进来。”李潘回应,放下茶碗。
锦袍青年捂着左脸进来,后面跟随一个甲士,委屈的喊道:“父亲。”
李潘一惊的站起来,讶道:“你这是?”
锦袍青年摆手,甲士走前见礼,叙说一番,最后说道:“小的护卫不力,请大人治罪。”
李潘脸色阴沉,恼道:“你没有夸大?”
甲士跪下,恭敬道:“小的绝无夸大,否则愿意死罪。”
李潘点头的阴沉不语。
锦袍青年忍不住,发狠说道:“父亲,朱友恭的人也不能欺人太甚,我们在下游埋伏杀了。”
“混账,劫杀宣武军将,大王得知岂能宽容,你想满门抄斩吗?”李潘恼斥。
锦袍青年憋屈,忍不住说道:“郑长史答应过,郑月婵给我做妾,只等郑昌图死了就过门,那是我的女人。”
“滚出去,禁足反省十日。”李潘厉声呵斥。
锦袍青年不敢忤逆,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李潘冷脸望送,目光流露了失望,原本一直犹豫不决的想法,这一刻做出了抉择,四儿子是个遇事无能的败家子。
李潘坐下,拿过茶碗品着,阴沉的盘算着。
“李庄,去喊六公子过来。”跪着的甲士恭应,起身离开了。
约莫半炷香,一名相貌堂堂,二十五六的披甲青年走入书房。
青年回手关上门,走近亲和呼唤:“父亲。”
“嗯,李庄说过了。”李潘温和说道。
六公子点头道:“听说了,没有必要闹的不可收拾。”
李潘轻语:“不,你去往汴梁请见大王,控告朱友恭亲信娶了荥阳郑氏女儿。”
六公子愣怔,问道:“父亲,我们无缘无故的与朱友恭敌对,值得吗?”
李潘轻语:“我们不是无缘无故,而是有了敌对的龌龊借口,大王生性多疑,我们要表忠心的告密,增加大王对于我们的信任。”
六公子点头道:“儿子懂了,我们与朱友恭不和,大王乐意见到。”
李潘满意点头,轻语:“朱友恭只是义子,不可能继承大王,我们得罪了也不怕。”
六公子点头,李潘郑重又道:“让你去见大王,另一个意思,你以后继承家业。”
六公子意外,忙道:“儿子继承不妥,理应四兄。”
李潘淡淡说道:“你只要答应为父,日后能让老四衣食无忧就成。”
六公子犹豫一下,跪下恭敬道:“儿子能够善待诸位兄弟一生。”
次日一早,韦扶风出屋寻个棍棒,在院里晨练一通。
月婵提着食盒来到,韦扶风接过的一起进入正屋。
月婵取出香帕,服侍韦扶风扫尘搽脸,然后打开食盒摆桌。
韦扶风走去桌旁坐下。
月婵坐下,待得韦扶风夹菜吃了一口,方才拿起筷子吃食。
日上三竿,家丁传话奴婢禀告。
韦扶风出去,见到一身布袍的韩宝山,二十多岁,眉清目秀,模样周正,可惜额头一道疤痕,破坏了相貌堂堂。
“大人。”韩宝山恭敬作揖。
韦扶风摆手走远,止步转身望着韩宝山,微笑道:“三弟愿意出去走一遭,但是存在风险。”
韩宝山嬉皮笑脸:“姐夫,我不怕风险,只缺机遇,愿意闯一闯,若非老爹挡着,我早就入军了。”
韦扶风点头,第一印象还成,若是老实巴交,他只能打发回去。
近午,韦扶风一行启程,张姨娘带上了月婵同行,非是进献,而是顾虑那个四公子强霸。
不日,一路顺利的抵达汴梁城,沿着汴河直入城内。
韦扶风伫立甲板,观赏这座闻名遐迩的古城。
大唐太宗时代,划分天下十道,汴州成为河南道的统治中心。
韦扶风与见识过的古城比较,感觉汴梁城的古韵不如越州城,建筑朴实居多,或许置身之地不是汴梁城富贵所在。
行船抵达浚仪大街,见识了热闹繁华景象。
弃舟登岸,使钱雇佣向导,沿着大街北行,一路听着向导介绍,走马观花。
韦扶风询问店铺的价值,汴梁城的地块分布,得知汴梁城东面,还有一条媲美浚仪大街,商业兴隆的马行大街。
向导也不知道李振居处,但知晓浚仪大街中段居坊,靠近梁王城,居住者大多数非富即贵,属于官员聚居地。
途中,寻个客栈安置月婵,六个属下留下保护,韦扶风只带上韩宝山。
午后,抵达梁王城附近,张姨娘主奴离开去往探望朱温夫人。
韦扶风望送之中,眺望梁王城片刻,转头继续寻找李振居处。
一路打听,顺利的寻到李振家宅。
韦扶风眼中的李振家宅一般般,朴实无华的富家门楼,陈旧斑斓的大门,院墙灰秃秃,就是平民人家。
“李振是朱温重要谋臣,居然没有给予一处富贵家宅。”韦扶风寻思,向导走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