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理由：“我冒犯了陛下。”
见凤羽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又补充道：“但是我没有和陛下闹。”
没闹？
凤羽打心眼儿里就不怎么相信，但也不好一直追问下去，这个人会冒犯女皇陛下本来就是一件稀奇事，而这种事情会发生的原因……他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于是他开口：“今天陛下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大早就和沐妍姑娘一块儿出门了，脸色比昨天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秦疏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凤羽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是你传信叫我过来的。”
说到这里，秦疏也终于想起了正事：“你都知道了？”
凤羽嗯了一声，说道：“我回去之后查了一下，当年的事情他们虽然处理的挺干净的，但好歹我才是如今朱雀王府的主子，有心要查，还是能够查的到的。”
“至于南疆那边，是我给人家去了信，陛下下令赐死我母妃，这会儿圣旨大概快要到朱雀王府了。”
母妃这两个字，咬的格外重，简直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秦疏看了他半晌，又低着头喝水，假装没有看见他眼中藏着的快意以及恨意。
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直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结果却突然发现母亲不是自己的母亲，父亲还是自己母亲辞世的凶手之一，凤羽没当场弄死那两个人已经算定力不错了。
他早就说朱雀王府情况很乱，偏偏凤羽神经大条一直都意识不到，这会儿突兀的把那些前尘往事给掀了出来，对凤羽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横竖不关他的事，随凤羽怎么折腾好了。
但是，还有一点。
秦疏漫不经心的开口：“陛下是以什么罪名赐死的？”
凤羽：“……不知道。”
似乎觉得这样的回答很光棍，他又补充道：“陛下没说。”
女皇陛下当时的确没说，但这样的事情，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难不成还得事事她自己考虑周全？
那她养着那么多的大臣都是吃干饭的？
秦疏横了他一眼：“你朱雀王府自己的事还得陛下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无缘无故的赐死王府太妃，你让世人怎么看待陛下？”
凤羽：“……”
还能怎么看待，陛下暴虐的名声传的还少了吗？
这个男人不在陛下身边待着的那段时间，焱国死了多少人他心里没点数？
但是这话若是在秦疏面前说出来了，秦疏绝对会当场和他翻脸，毕竟不管秦疏心里有数没数，在他的眼里，女皇陛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就算是错了那也是别人的错。
早在很多年前凤羽就明白了，绝对不能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说陛下半句不是。
但凤羽也知道，如果不是女皇陛下当时心情不太好，她绝对不会如此轻率的就处置了那个女人。
凤羽想了想，说道：“又没人敢擅自出去胡说八道，朱雀王府的下人口风还是很严的……”
“而且，南疆王和陛下议和，条件就是把人交给他处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吧？”
秦疏微微蹙眉：“条件？”
“对，条件。”凤羽开口，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如若不然，他就是不计代价，也要从大焱咬块肉下来。”
秦疏明了，大概是他惹得陛下心情不好，恰好南疆王这个时候又提出了这么个条件惹得她更加不愉快，所以那个女人就成了陛下的出气对象了。
既不想听南疆王的由着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又想为凤羽出气顺便清理一下朱雀王府的势力，所以折中一下给南疆王一具尸体？
秦疏对女皇陛下的想法表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