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低估与被低估
外门。
在一位灰袍弟子的带领下，莫凡来到了试炼塔底下。
仰头望着高耸直入云霄的试炼塔，莫凡怔怔出神。
“莫师弟，这便是试炼塔了，你随我去登记一下，马上便可以开始闯塔。”灰袍弟子有些恭敬地对着莫凡道。
莫凡在比斗场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很多人都知道外门出了一个狠人，号称先天五品之下无敌。
关键是，这位狠人的修为只是先天一品！
负责试炼塔相关事宜的灰袍弟子，那天恰好路过比斗场。
也恰好远远看到了莫凡与温凯的那场战斗。
他深知莫凡潜力无限，前途无可限量，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内门。
他自然也就起了交好的心思。
和这样的天才交朋友或许有些不现实。
但即便只是混个眼熟，也是好的。
当然，他也发现了，莫凡的修为并非先天一品，而是先天三品。
但即便是三品，能够战胜五品，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多谢邹师兄。”莫凡道谢，跟着邹姓灰袍弟子往里面走。
“莫师弟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邹姓灰袍弟子笑了笑。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试炼塔外形和普通的古塔一般无二，由昆山青石堆砌而成，共九层，三十来米高。”
“需要注意的是。”
“试炼塔里面，并没有镇压着妖魔鬼怪。”
“也没有设置所谓的挑战关卡，有的只是神妙的场域和阵符。”
听到这话，莫凡不由疑惑：“场域和阵符？”
“对，场域和阵符，准确来说是场域和阵符构筑的幻境。”
莫凡一下听明白了。
“所以说，闯试炼塔，其实就是在闯幻境？”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莫师弟也别小看试炼塔，想要通关，其难度还是挺大的。”
莫凡点了点头。
他自然不会小看。
这塔虽然看着古朴，但是气息悠远，隐隐传来一股难言的威压。
莫凡感知敏锐，自然知道其不简单。
见莫凡表情严肃郑重，邹姓灰袍弟子笑了笑，继续道。
“试炼塔极难通过，一般情况下，我们外门弟子只需要通关前三层，就能够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
“只需要通关三层么？”莫凡微微诧异。
这和他的理解有偏差。
邹姓灰袍弟子点了点头，道：“没错，只需要通关三层便可，并非要通关九层才能够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
顿了顿，他补充道。
“实际上，偌大的风雷宗，平均下来，也要十几年才会出现一个通关九层试炼塔的天才。”
似乎想到了，邹姓灰袍弟子望了莫凡一眼，小声道。
“师弟天赋绝伦，其实可以好好表现，多闯过几层试炼塔，让内门那些长老注意到”
“这样一来，便有机会被他们直接收为弟子，如此也算平步青云了。”
莫凡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实际上，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修为不过区区先天三品。
正常情况下，能够通过三层试炼塔，便算不错了。
至于九层，那是想都不要想。
莫凡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
除非动用寂灭轮回拳。
只不过这玩意虽然强，但消耗也极大，以莫凡现在的修为，打个两三拳，体每罡气就枯竭了。
这玩意只能当作杀手锏，保命用。
闯试炼塔什么的，显示是不合适的。
就算能无限用，莫凡也会低调。
天阶极品武技太过扎眼。
在没成长起来之前，还是不能表现得太高调。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还是要留个心眼的好。
当然，除了寂灭轮回拳，莫凡动用灵溪剑意，大概率也能闯到高层，甚至通关九层。
但同样地，灵溪剑意他也不敢乱用。
用了大概率要出问题。
除开这两大杀器，莫凡其实也强不到哪去。
这么大的风雷宗，都需要十几年才能够出现一个闯过九层的弟子。
他区区先天三品，想必是不够格的。
不过，前三层倒是可以努力一下。
若是闯过了，他就有机会直接成为内门弟子了。
对于莫凡来说。
被不被长老收为弟子并不重要。
他想去内门，也只是因为那里环境好，生活相对安逸。
资源什么的，对他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的他，躺着也能升级，也消耗不了多少资源。
低调生活，苟着升级才是王道。
至于顶级功法和武技？
莫凡更不担心这个。
不过区区外门比斗。
他便获得了天阶极品武技寂灭轮回拳。
这种级别的武技，只掌握在大陆天花板那几个人身上。
正常来说，就算莫凡是三大圣地的核心弟子，甚至是圣子，都接触不到如此级别的武技。
而莫凡只是和先天境的外门弟子过了过招，就爆了出来……
他相信，以后还有机会获得这个级别的功法武技。
如此一来，对于风雷宗的那些个功法武技，莫凡也就看不上了。
据莫凡所知，风雷宗最高阶的功法武技，也不过地阶，偌大的宗门，连一门天阶功法都没有。
曾经沧海难为水。
拥有过天阶极品武技后，莫凡就再也看不上低阶的功法武技了。
“到了内门也找机会参加参加类似外门这种比斗，看能不能暴击出其他的天阶功法。”
莫凡思忖着，同时将眉头拧成一团。
一旁的邹姓灰袍弟子见状，以为莫凡在担忧什么，不由解释道。
“莫师弟不必担忧，试炼塔其实看重的不是修为等级，而是潜能。”
“也正因如此，试炼塔才没有修为要求，先天一品可以闯，先天九品也可以闯。”
“当然，修为越高，闯试炼塔的难度也确实会低那么一些。”
“但是帮助不会太离谱，先天一品并不会比先天九品难太多。”
听到这话，莫凡微微诧异，最终点了点头。
这点他倒是不知道。
不过即便是潜能。
他觉得自己也不怎么样。
能不能过三层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九层什么的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挂比。
在没有觉醒系统前，他是一个十足的废材。
虽然现在情况好了不少。
但也算不上有多天才。
莫凡有自知之明，自己闯不了多高的层次。
邹姓灰袍弟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压低声音道。
“前两日有一位女弟子便通关了九层试炼塔，她的修为只是先天一品……”
“这么厉害？”莫凡懵了。
刚才还说平均十几年才能出一个通关九层的弟子。
没想到，两天前就有这么一个超级天才出现了。
“确实厉害，她一闯过试炼塔，便被内门长老领走了。”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再等两日，等长老门召开收徒大典的时候，她的名字便会响彻风雷宗每一个角落了。”
“收徒大典？”
“没错，像闯过试炼塔九层的人，天赋之可怕可想而知，不管是哪位长老，都会想将其收入门下的。”
“既然如此，公开进行收徒大典，让超级天才自己选择，也算成了风雷宗的一个传统。”
“原来如此。”莫凡点头，想了想又道。
“那天才，叫什么名字？”
和自己修为相当，先天一品，超级天才。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道身影——徐静。
难不成真是她？
莫凡疑惑起来，同时看向邹姓灰袍弟子，等待他的回答。
对于徐静，莫凡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那是一个极强女人。
选拔赛的时候，就连莫凡，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她。
虽然最后她自己认输了，说不是莫凡对手。
但是莫凡知道，真正战斗下去，自己未必就能战胜徐静。
若对方还有其他的底牌。
通关九层试炼塔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静给莫凡的感觉很神秘。
他摸不准对方底。
难不成真是她？
与此同时，邹姓灰袍弟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名字叫徐静……”
听到这个名字，莫凡微微一怔。
果然……
这女人很不简单。
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师弟，这事你别跟人说，长老带走徐师妹的时候，叮嘱过我不要泄露消息。”
听到这话，莫凡面色古怪起来。
长老让你不要泄露，你还敢告诉我？
“咳咳——”邹姓灰袍弟子尴尬地笑了笑道。
“莫师弟这不是不一样么？”
“像莫师弟这样的天才，迟早也会成为被长老收为真传弟子的，将此事告诉莫师弟也没有多大问题。”
莫凡：“……”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试炼塔管理处。
登记好后，邹姓灰袍男子领着莫凡前往第一层入口。
前来闯试炼塔的人倒是不多。
只能偶尔看到一两个，显得有些荒凉。
主要是因为太难。
百分之九十八的外门弟子，基本第一层就败了，并且是一进去就被秒杀。
没有人是受虐狂。
进去就被秒杀。
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想再来第二次。
久而久之，试炼塔也就没几个人来了。
能来试炼塔尝试的人。
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真正的天才。
“莫师弟，只能送你到这边了，你推开前面那扇青铜大门，进去就是试炼塔第一层。”
“进去后，你只需要按着地面的提示操作，便能开始试炼了。”
“多谢。”莫凡抱拳感谢了一句，而后迈步向着青铜门走去。
不一会，青铜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看着莫凡的身影没入门内。
邹姓灰袍弟子微微失神。
“莫师弟天赋不错，先天三品便能战胜先天五品，前两层应该问题不大，第三层也有希望。”
“若真能闯过第三层，那也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邹旭一脸唏嘘起来。
他天赋其实也不错。
曾经很热衷于闯试炼塔。
想要凭此进入内门。
可事与愿违。
他第一次便成功闯过了前两层。
到第三层时，却只坚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对此，他自然不会放弃，时不时的便来挑战一下，吃饭睡觉都在琢磨着怎么通关试炼塔。
如今一晃八年过去。
他进步了。
他从最初的三个呼吸的时间，到了现在已经能够坚持五个呼吸的时间了。
想到这，邹旭满脸苦涩。
蓦然回首，幡然醒悟。
这些年沉迷闯塔，没有好好修炼，甚至连上个月的选拔赛也错过了。
错过了上个月，再想通过选拔赛进入内门，就要再等三年了。
“可惜再有两年我就三十岁了……”
“而我的修为，不过堪堪先天七品……”
“真的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到筑基境么？”
邹旭迷茫了。
他再次望了望青铜门那边，呢喃道。
“若是第一次闯塔差距便很大，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放弃这条路。”
“说到底，试炼塔是为真正的天才准备的。”
“我们这些人，还是得通过选拔赛，以及努力提升修为至筑基境晋升内门。”
“莫师弟天赋比我好一些，但距离通关三层，应该依旧要差上一些。”
“一会问问他，跟他说明以下情况，免得他走我的老路，唉——”
邹旭尴尬着。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邹旭一愣，抬眼望去，一道中等身材，穿着蓝色宗门制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内门弟子……
邹旭心里一个咯噔，同时有些疑惑。
与此同时，那人礼貌的笑了笑道：“在下李维，有件事想请教师弟。”
在风雷宗，一般以实力论师兄弟。
见李维如此客气，邹旭受宠若惊，连忙道：“李师兄尽管问，邹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李维凝了凝神道：“里面进去的，可是莫凡师弟？”
李维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确实有些着急。
他先是去莫凡住所寻人。
没寻到，问了人才找到这来。
他知道自己师尊算是先发制人。
若是让其他人了解到莫凡的特殊之处，恐怕也会有不少长老心动。
听到这话，邹旭有点儿懵。
来找莫师弟的？
想了想，邹旭小心翼翼道：“不知李师兄找莫师弟和师？”
李维也没可以隐瞒直接道：“师尊令我来考察考察莫师弟，若是可以，想将其收为真传弟子。”
“敢问令师尊……”
“江长老。”李维直接道。
听到这三个字，邹旭脑瓜子嗡嗡地响，整个人都傻了。
与此同时，李维解释道。
“有人将那日莫师弟比斗的留影传入了内门，我师尊分析，莫师弟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二成以上的火属性剑意，是可造之才……”
“什么？二成以上的火属性剑意？！”邹旭彻底懵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远远低估了莫凡。
领悟了二成火属性剑意，怎么可能闯不过第三层？
那简直跟玩一样好吧！
别说第三层，第四层都有机会！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莫凡师弟是不是进去试炼塔了。”李维笑着道。
“是、是的，他刚进去不久，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了……”
一边说着，邹旭一边转头向着青铜大门边上的一块光洁石碑看去。
原本暗淡的石碑，此刻却是亮起青色的光华。
见此，他眼眸一瞪，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难以置信。
“这、这这才进去多久？！”
“这么快就闯过了第一层？！”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