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林宛卿和柳儿把做好的护膝一个个交到了威虎山的弟兄们手里,大师兄便带着他们启程了。
而与此同时,快马加鞭送往象山县的信件,几经周转,也到了裴老夫人的手里,把老人家吓得面色苍白不说,险些拿着信纸从软榻上滚落下来。
正在给裴老夫人捏肩捶背的李妈妈还没意识到事态的改变,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别捏了别捏了,要出大事了。”裴老夫人撇开了她的手,一骨碌坐起身,瞪大着眼重新把信从头至尾仔细看了好几回,半笑不笑的,“他居然还活着!我儿子居然还活着!李妈妈你快看,他居然还活着!”
李妈妈惊讶地俯下身看信,颤着唇道:“奴婢记得,这是老爷的字迹,是老爷寄来的信没错,老爷没死,真是太好了。您终于可以放心了。”
李妈妈连连点头,抓着裴老夫人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裴老夫人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心里却拔凉拔凉的。李妈妈起初还怕裴老夫人开心得喘不上气,轻轻给她抚着背脊,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忙问:“老夫人,您想什么时候启程去永州找老爷,奴婢让人去安排。”
裴老夫人板着脸拍了拍大腿,道:“去什么去?你忘了老爷当初被远调辽州是为什么了?虽说他遇刺后假死逃去永州是情有可原,可若有一日被朝廷发现了,那就是抗旨之罪!内阁那帮大老爷可不会为此就帮老爷说话!”
“可是......”
“退一步说,就算侥幸逃过去,没有人发现,可那逆子为了个小贱人把自己官职都作没了,我现在去永州,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若是时运不济,少不了要跟着他们躲躲藏藏,还不如在这宅子里待着舒服呢,有吃有喝,还不时有人上门来慰问。”
李妈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想老夫人在象山县刚得知老爷死讯时,哭得昏天黑地,几欲昏死,整日还闹着要上吊。到了老爷头七的那日,长公主周若安穿着一身布衣,红着眼眶出现在了庄子里,亲自安抚了老夫人许久,两个人抱头痛哭。
后来,长公主告诉她们,她已经向皇帝求了情,把裴容钧死后的财产都转移到了老夫人名下,包括这间御赐的府邸,也没有按规矩收回。长公主来过的第二日,老夫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吩咐着小人收拾东西搬回京城的府邸居住,全然看不出半分痛失独子的难过。
对此,李妈妈不敢多说半句质疑的,今日也一样。
“那咱该怎么回复老爷为好?送信的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裴老夫人示意李妈妈扶自己起身,在高深的堂屋里踱步,透过窗户看着回廊里因久未修葺而斑驳的廊柱,若有所思。
自从裴容钧走了,这裴府已没有了往日的荣华,虽说他还留下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