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刚才的诗就是抄袭的!连道经都不会背,还谈什么八步成诗,全是骗人的!”
赵子豪顿时底气更足,指着易尘的鼻子,破口大骂。
“道经乃是万经之王,你胡乱背诵,这是在亵渎先贤古圣!”李守义更是厉声怒斥。
他是循规蹈矩的老学究,最恨有人离经叛道,不守规矩。
“背错道经的人,是你们吧!”易尘冷笑道。
这卷经文,本就是十万年前,由前世的他,带到玄黄大世界。
他才是那尊向亿万生灵,传授经文的先贤古圣!
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道经!
“你说什么?”李守义呵斥道。
“我说你们根本就不懂真正的道经!”
易尘背负双手,闲庭信步的走在众人面前。
他每走一步,就颂唱出一句经文。
与众人从小熟背的道经非常相似,却又有许多处的不同,多了几分古老遥远的历史气息。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易尘就背诵完了整卷道经。
抑扬顿挫,宏大浩瀚,有如上古圣贤,向众生传授真理!
“这才是真正的道经!”
易尘冷漠的看着所有人。
由他一手流传的经文,却被这群凡人胡乱篡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沉默!
一如死寂。
云山书院的学生们,几乎都愣了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易尘所背诵的道经,明明和众人从小所学的道经,差距甚大。
可是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却有种莫名的神圣与智慧。
甚至,让他们觉得,自己学的才是错误的版本。
“你这背的什么玩意儿?错字连篇的,笑死人了!”赵子豪率先开骂。
这话一出,不少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对啊,不管刚才的道经对错如何,可这背诵的人,是易尘啊!
就那家伙,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能懂个屁!
“呵呵,连道经都会背错,真是目不识丁的废物!”
“还真正的道经?难不成,我们从小读的,都是虚假的道经?”
“什么真正的道经,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亵渎圣贤!”
……
一众学生们纷纷讥笑起来。
道经谁都会背,早就滚瓜烂熟了。
背错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他背的,才是真正的道经,其他所有人都错了。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儒圣人了。!
“‘非常道’,都背成了‘非恒道’,还莫名其妙的加了很多‘也’字。看来,是我们高估他了。一个连道经都会背错的学生,估计刚才的诗句,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剽窃来的。”
包厢中的年轻人,失望的摇了摇头。
然而,那位老者却是手指颤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年轻人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这才是道经的古本原文!”老者语气沉重如山的说道。
“什么?”
年轻人吓得大叫起来,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道经可是启蒙经文,是万经之王,自古以来,就是每个读书人必背的经文。
在他们的心中,这卷经书,就如同地球上的圣经,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可是现在,程慕明这位学界的巨擘,却说经文错了。
这是何等震撼之事?
不只是学界,恐怕整个朝廷,都要为之震动!
老者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年轻人震惊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出了包厢,走到了众人面前。
“老朽和八位大学士,还有国子监祭酒、钦天监监正、乌侯国师、大史官等人,争论了三年,才在昨天最终确认一件事!”
“我朝开国八千年有余,然而在一万年前的大商王朝,当时为了避讳大商的高祖皇帝商恒,朝廷下令将所有道经中的‘恒’字,改成了‘常’字。”
老者叹了一口气,“所以,道经的原文,应该是‘非恒道’才对。”
“至于句末的‘也’字,应该是先古圣贤的习惯。这一点就算是很多大儒,都极少知道。”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既是对云山书院的众人,也是对包厢内的年轻人,缓缓说道。
“所以,错的不是那位学生,而是我们啊!”
“你刚才说什么?你和八位大学士、国子监祭酒、钦天监监正、乌侯国师、大史官,争论了三年?”
李守义本想呵斥眼前的老者,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如晴天霹雳,把这位云山书院的老师,都给听懵了。
翰林院大学士、国子监祭酒、钦天监监正、乌侯国师、大史官?
这一位位的,都是在学界和朝廷,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啊!
随便一位,都足够让云山书院的院长,出城三十里迎接,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书院老师。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敢问老先生贵姓?”
李守义的声音都在颤抖,双腿都在打颤。
好似疯狂的追星族,亲眼见到了心中的偶像。
激动,震惊,却又不敢相信!
老者淡然一笑,“免贵姓程!”
嗡!
这一句,仅仅四个字,却让李守义有种如遭雷击的错觉。
眼前一片空白,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程!
程!
难道,他就是?
一旁的林天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着,在一步一步的悄然后退。
生怕被眼前的老者,追究自己刚才的失言。
“姓程?哪个程啊?你这老头可真会吹牛的,你该不会还想说自己是程慕明的程吧?”
赵子豪大笑起来,却是越笑越小声。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一双双眼睛,如同看待智障一样,在盯着他看。
“不巧,老朽还真就是程慕明的程!这位小友,今后若是有空,可以上我的府邸坐坐。”
老者拍了拍易尘的肩膀,转身回到包厢,留下了一众目瞪口呆的书院学生。
啪!
狠狠一巴掌,突然抽在了赵子豪的脸上。
是李守义。
势大力沉,抽得他半张脸通红,火辣辣的疼。
“老、老师,你干嘛打我?不就是一个姓程的老头吗?”赵子豪木楞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