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萧晋心意已决,看也不看苏婉,只朝着她无力的摆摆手。
一旁的画扇见萧晋真的要休弃苏婉惊得六神无主,王爷疯了,王爷为了那蹄子疯了!
画扇跪地朝着萧晋一面磕头一面求道:“王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这样对王妃呢,王妃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啊,求求您放过王妃吧,求求您.....”
萧晋一脚将她踢翻,怒骂道:“心狠手辣的死蹄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天是不是你去传的命,谁给你的胆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罢,冷着脸冲着殿外的侍卫吩咐道:“将她拖下去,杖毙!”
画扇一听,吓得当场瘫软在地上,苏婉哭着上前抱住萧晋的大腿,“王爷,这丫头从小跟着我,是我贴身的婢女,求求你放了她吧,我求求你了。”
萧晋根本不理会,对着侍卫催道:“拖下去。”
画扇见事无转圜,心一横,对着萧晋说道:“王妃最是温顺贤良当初曾一再劝王爷收了那梅儿做姨娘,又怎会去害她?是奴婢看不惯那梅儿,这才假传王妃命令让周侧妃对她用刑的,一切都是奴才错,不干王妃的事,请王爷放过王妃。”
苏婉画扇的话将事情揽了过去,哭着扑在他怀中抽抽搭搭道:“王爷,咱们这些年夫妻,你还不知我为人吗?我怎会去害人呢?”说着,她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萧晋说道:“王爷曾在忘父坟茔前亲口承诺要护我一辈子的,你都忘了吗?王爷,王爷-----”
萧晋转身,看着画扇质问道:“当真是你这蹄子假传王妃命令?”
苏婉伏在萧晋怀中,暗暗朝着画扇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画扇自知是否承认她都是在劫难逃,心想若是王爷能饶恕了王妃,王妃为她求个情,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所以连连点头回道:“确实是我私传王妃之命,我知道错了,今后再不敢了,求王爷念在我尽心服侍王妃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苏婉伏在萧晋怀中,抬起头看着画扇哭道:“你这蹄子,我一向待你不薄,常教导你要待人宽和,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你犯下如此大错,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画扇一脸错愕的看着苏婉,还未等她开口,左右侍卫上前,将她拖了下去。
殿外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啪啪”的声响和画扇鬼哭狼嚎的叫喊。
那画扇是苏婉母亲生前精挑细选给她的贴身丫鬟,这些年做牛做马的精心服侍她,苏婉心里微微有些不忍,瞥着萧晋阴冷的脸,却还是忍着没敢求情。
萧晋始终是面色阴冷,一会功夫,殿外的叫喊声渐渐微弱下去,仗责声随着骤然停住,萧晋这才抬腿出去。
苏婉委顿在地,看着萧晋决然而去的冷漠背影心底冰凉一片,她踉跄着出了前殿,画扇已被杖毙,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看着她圆睁着的双眼,苏婉喃喃道:“你莫怪我,要怪就怪那贱人偷去了他的心。”
萧晋回到西侧殿,陈嬷嬷正在照顾梅儿,萧晋上前试试她额头眉头紧锁,“怎么还是这样热?”
陈嬷嬷小心的为梅儿敷上温毛巾,“王爷莫急,刚才太医已经来过,为她诊了脉,已说无碍。”
萧晋抚摸着梅儿烧得滚烫的小脸,回道:“怎么无碍?我看这高热一点都没退。”
陈嬷嬷安慰道:“王爷莫要心急,再吃几副药就能退下去了。”
萧晋在梅儿身边坐下,细细的看着她。
陈嬷嬷踟蹰着问道:“刚才长公主来府上了。”
萧晋点点头。
陈嬷嬷问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将郡主关一辈子吧。”
萧晋握了握梅儿的小手,冷着脸回道:“看梅儿能不能早日好起来吧,若是她好好的,我或许会念在姑母的面上,让她吃够了苦头后或许饶了她,若是梅儿有个好歹,那只好让她陪葬了。”
陈嬷嬷知道再是苦劝也是无济于事,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问道:“那王妃那边呢?”
萧晋回道:“还未完全查明,但是若是她真敢存着坏心也休怪我无情,念在她是她嫡亲堂妹的份上,我给会给她留些颜面,不会休书于她,就让她自请下堂去吧。”
萧晋如此,连陈嬷嬷也有些出乎预料,一个卑微的小姬妾纵然有可爱可怜之处,萧晋睿智冷静之人,怎会为了她变得如此不管不顾呢。陈嬷嬷忍不住劝道:“如今圣上圣体违和,储君空悬,王爷万不可错了心神,因小失大啊。”
萧晋转过头看着陈嬷嬷回道:“梅儿于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不能没有她。”
陈嬷嬷一时错愕,踟蹰着又要开口相劝,萧晋知她替自己忧心,笑着劝道:“嬷嬷不必为我操心,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陈嬷嬷相信他是个有主见有心机的主儿,但却是个不折不扣情种,不然也不会为了苏眉一时冲动丢了太子之位,陈嬷嬷无奈的摇摇头,缓缓念叨着:“老身只希望王爷莫再做出冲动的事来。”
萧晋脸色一冷,握着梅儿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
又过了三两日,梅儿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人也清醒过来,只是身上还带着伤,不能起身,萧晋喜不自胜,每日端汤喂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梅儿见他熬得瘦了一大圈,拉着他的手笑半是调侃的说道:“妾身卑微,劳烦王爷亲自照料真是不敢当。”
萧晋见她又有力气来怄自己了,心里立马踏实了许多,凑在她跟前坏笑着道:“本王自己的女人,我不亲自照料还能推给谁。”
提到是他的女人,梅儿才想去他去南面前夕那样粗蛮要了她那茬,抬手捏住他的耳朵,狠狠的转了大半圈,“你这混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萧晋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姑奶奶,我错了,哎呀呀,疼死了,快放手。”
梅儿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咬牙切齿的差点将他耳朵拧成麻花才罢休。
萧晋疼得倒吸凉气,腾的起身,一面揉着火辣辣的耳朵,一面斜着梅儿道:“你要谋杀亲夫吗?”
梅儿想起他那天的凶神恶煞对自己的死样子,仍旧觉得不解恨,冲着他道:“我还没掐过瘾呢,你把那只耳朵也伸过来。”
萧晋后退两步,嬉笑着道:“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啊。”
梅儿不依不饶道,“你过不过来?”说着,便要起身,只是微微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一皱眉。
萧晋赶紧过来,扶住她,“别动,别动,好好躺下。”
梅儿缓过劲来,斜着萧晋道:“那你把那只耳朵也伸过来让我掐掐。”
萧晋只要硬着头皮侧过头,将那只难逃一劫的耳朵露在她跟前,可怜巴巴的乞求道:“那你下手轻点。”
梅儿一把捏住,咬牙切齿的又如法炮制的转了大半圈,咬着尖尖的小虎牙,冲着龇牙咧嘴的萧晋回道:“你那天怎么不知道轻点呢,嗯?”
萧晋疼得嗷嗷直叫,“姑奶奶,你快放开,啊呀呀,你真是我的活祖宗。”
梅儿狠狠的出了这口气,这才放开萧晋,看着她警告道:“今后你再敢跟我犯浑,看我不将你耳朵拧下来。”
萧晋嘶嘶哈哈的揉着被扭得紫红的两个大耳朵,贼笑着凑到梅儿耳边道:“你放心吧,以后再那个,就不会疼了。”
梅儿狠狠的捶着他骂道:“滚开,谁要跟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