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不敢去看傅云森的眼睛，甚至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傅云霆跟傅云森两兄弟不对付，而她如今作为傅云霆的秘书，要是跟傅云森走得太近难免会落人话柄，再说了，要是让傅云霆知道了也不是件小事。
但傅云森好像不这么想，像是有意要跟她走得近，眼前来来往往的公司人员，有好几个都偷偷摸摸地把视线瞄向他们，傅云森显然是知道的，但是完全不为所动。
“林小姐，我有事找你，麻烦你跟我来趟办公室可好？”
傅云森说话如此客气，她一个公司小小的秘书，自然不可能拒绝，换句话说，如果拒绝了傅云森，那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
虽说公司里大大小小事物向来都是傅云霆说了算，傅云森手上好像没什么大权，但公司早已分成了两派，这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事情了，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提醒，要是被傅云霆知道了，恐怕会非常不高兴的。
傅云森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林小姐是怕云霆知道了会不高兴？”
林夏忙不迭地摇头摆手：“不是的傅总，你误会了。”
但其实，傅云森根本没有误会，林夏就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
她不是安晴，可以不顾傅云霆的想法任性妄为，她在傅云霆身边如履薄冰，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但同样的，她在傅云森身边也没有，假如傅云森偏要让她走一趟，她也只有听从的份。
过了一会儿，林夏才败下阵来，认命似的跟着傅云森进了办公室，好几双眼睛都看在了眼里，恐怕在她走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傅云霆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林夏紧张得呼吸急促，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傅云森。
傅云森找她究竟有什么事呢？她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傅云森好像也从来没有来找过她，怎么今天反而找上门来了？
傅云霆对她示意：“坐，不必紧张，我只是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或者不想回答，完全可以不回答，我不会逼你。”
话虽如此，但林夏又不是傻子，傅云森真的问了，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回答呢？
“傅总，你想问什么？”事已至此，既然没有退路，也唯有认命了。
傅云森叫人替她泡了杯咖啡，这待遇，像是真把她当做客户了似的，林夏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竟然想着，也许傅云森找她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你跟云霆现在关系如何？感情应该挺稳定的吧？我听说你们前几天还一起去度假了？”
居然是要问这个……
林夏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她和傅云霆的关系江城早已人尽皆知，但傅云霆从来没有承认过，既然没有亲口承认，就说明他并不承认他们是大家想的那种关系，而在他没有承认的情况下，如果她贸然承认，不仅讨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得罪傅云霆。
万一傅云霆一生气，那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傅云森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傅总，只是工作而已，所以三少才带上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如果真的只是工作的话，为什么不带上韩朝呢？我记得云霆出差去哪里都不会不带韩朝。”
“那次可能突然韩助理有点事，所以才带上我了吧，虽然我的能力没有韩助理那么好，但是打打下手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傅云森好像也没有要纠结她跟着傅云霆究竟是做什么去的，露出一副他早已了然于心的姿态，令林夏顷刻间坐立不安。
很奇怪，明明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偏偏面对傅云森却还是感到害怕。
傅云森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犀利了，看着她的时候总让她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无力感。
“林小姐，你想不想在云霆身边长久地留下来？”
她蓦然看向傅云森，诧异地瞪大眼睛，她当然想了，这还用问吗？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希望自己可以像安晴那样，名正言顺地留在傅云霆身边，可她也清楚，她根本替代不了安晴，就算没有了安晴，也不可能是她。
林夏早前就已经听说过了，傅云霆在安晴之前就娶过两任太太，那两任太太，包括安晴，都是傅老太太替傅云霆选的，傅云霆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即便有，他也从未忤逆过老太太，而是乖乖地按照老太太的吩咐，迎娶她们。
所以即使安晴离开了傅云霆，傅老太太也不可能看得上林夏，这林夏心知肚明，傅云森恐怕也心知肚明，他傅家的家事，难道傅云森还有不知道的道理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林夏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很难回答，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总，三少是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我不瞒你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余的我不想想也不敢想，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敢去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你就说错了，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该不该属于你的，而是看你敢不敢去争取。你应该也知道，云霆和他太太近来关系不佳，几乎可以说是降至冰点。”
这林夏自然知道，可也不全是。
至少在林夏看来，傅云霆应该是很在意安晴的，否则不会突然回来去看望安晴，又从安晴那里回来后是那副样子，她知道自己不该随便揣测傅云霆的心思，可她就是知道，傅云霆心里是有着安晴的。
但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眨了眨眼，问道：“傅总，我可以问一句吗？之前听说三少和三少奶奶虽然不是自愿在一起的，但关系还算可以，为什么突然之间两个人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这也是林夏一直疑惑的点，当然，她不会天真到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
因为安晴根本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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