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奴省的。”就晟王妃这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的俏模样,无论是浓妆还是淡抹其实都是非常适宜的。
婚礼是每个女子一生最重要的环节,所以绝大部分的女子都会选择在这天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结果一个个画出来都是千篇一律的浓墨重彩,有的甚至都看不出来自己原本的样子了。
惹衣闭着眼睛任翠姑姑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好了王妃,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惹衣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到呆愣一地的下人,有些婢女甚至都张大了嘴巴,忘记合上。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定住了?”赵如湄婷婷娜娜的走了进来,看到一群人傻愣愣的站在,纳闷的说道。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如湄,你来了!”
“惹衣,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人!”赵如湄总算知道众人为何如此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惹衣的美貌给麻木了,没想到……
“三分美貌七分妆,还不是翠姑姑的手艺好。”
“老奴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伺候过众多的贵人新娘,像晟王妃这样的,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所以她也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好了,哪有那么夸张!”
“小姐要赶紧换衣服了,王爷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邱妈妈催促道。
“不是才刚刚天亮吗?离吉时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吧!怎么这么早?”是她记岔了吗?惹衣和赵如湄面面相觑,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晓得这些。
容清浅如果在的话还可以问问她,毕竟她也算有经验的,但是因为她怀孕了,怕和惹衣的婚礼冲撞到,大喜冲小喜,双方出了什么事都不好。
“这是好事啊!迎亲当天,来的越早就是越给女方脸面,可见晟王爷对王妃有多么的看重。”这样天仙的人儿,难怪晟王爷要来得这么早了。
翠姑姑说着,着人打开了盛放凤冠霞帔的锦盒,招呼同行的丫鬟给惹衣细细的穿戴上。
惹衣佩戴的凤冠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这珠子用的全部是上等的南海东珠。前后用各色的翡翠珠子串成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真的是美不胜收,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惹衣身穿蹙金绣云霞翟纹明月锦嫁衣,这匹明月锦还是前几年邱妈妈送给惹衣的压箱底宝贝。这个明月锦有两个特点,一是只要有光源,它就能反射出莹莹的光华,如月光般灼灼其华,流光溢彩,明月锦的名字也由此得来。
二是,其他布料时间久了,颜色光泽度都会减弱,显得黯淡无光。月光锦和这些布料则截然相反,它就像酒一样,时间越久却越发鲜艳。
明月锦独特的质地,辅以特等的金线、东珠、翡翠、玛瑙,加上皇宫御用绣娘的高超技艺,整件嫁衣完美的就像一件艺术品,就连对穿戴不甚在意的惹衣都有点爱不释手了。
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娇艳满身风华,美得已经无法用世间的任何词语来形容了。
“一会王爷要是看到这样的小姐,应该会走不动路吧!所以小姐还是赶紧把盖头披上吧!”
“楚楚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全福夫人还没有给小姐梳头,怎么能盖盖头呢!”邱妈妈作势敲了楚楚一个爆栗。
邱妈妈话音刚落,武昌侯夫人孙氏就走了进来。
“好个标志的丫头,难怪晟王爷软磨硬泡的非得让我早点过来不可,感情是怕新娘子被人抢走了。”原来容以晟请的全福夫人是关予谦的母亲,想孙氏身份尊贵,向来也没人敢请她帮新嫁娘梳头,但是因为容以晟和关予谦向来交好,孙氏也将容以晟当成自家的孩子,这才答应了容以晟的请求。
“孙夫人,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惹衣朝孙氏行了个礼。
“不客气的,今天能帮天仙似的美人梳头,我也算不虚此行了。”孙氏还挺欣赏惹衣这个自立自强又不骄不躁的女孩子,几次相交下来,关系也算不错。
“夫人过奖了!”
“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来,坐下我帮你梳头。”
惹衣坐到梳妆台前,只见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薄施脂粉的脸上带着顾盼神飞的灵动,恰到好处的胭脂为她莹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妩媚。
这是她吗?一直以来她都怕自己容颜太盛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少会去梳妆打扮,没想到今天自己打扮起来会是如此的惊为天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是她吗?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孙氏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惹衣乌黑浓密的长发,将它们仔细的挽了起来,代表着惹衣从此以后告别少女时代,步入另一个阶段。
花轿临门,忠廉伯府放炮仗迎轿,旋即虚掩大门意为“拦轿门”,容以晟一看这阵仗,就挥手示意,侍卫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了进门,钱叔一摸这沉甸甸的手感,赶紧将门打开将花轿迎了进来。
轿夫将花轿停放在大厅,轿门朝外,忠廉伯府立刻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意思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或者“照轿”。
容以晟坐在客厅,立刻就有下人端上茶水点心。按道理男方来接亲,女方必须备好酒席相待,但是因为忠廉伯府没有料到容以晟会来的这么早,所以酒席那些都尚未置办。
“姐夫,你来了。”其实淇奥的心里也在腹诽,还没有见过这么猴急的新郎,他这边还都没准备好呢!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容以晟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刚到辰时。”
“哦!你忙的话就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好。”
容以晟也知道淇奥作为忠廉伯府的主子,今天一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主持。
“那姐夫需要什么自己吩咐下人,我就先去忙了。”淇奥等的就是这句话。
容以晟坐椅子也坐不住,就在客厅走来走去,同行的果尔和关予谦都被他绕的头晕。
“再这样走下去,地都要给你踩出洞来了。”容允澈爽溜溜的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容以晟都不知道这是今天他第几次问道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看不下去。”容允澈就是见不惯容以晟这春风满面的样子。
“大门在那,慢走不送!”搞得好像谁求他来似的,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扒在他家门口,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