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地震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黎潇也颓废了半个多月。
两国的交战仍然在进行中,没有因为千晓北的消失而有任何的变化,而玛丽娜依然赖在黎潇的身边,只是几人换了个地方住罢了。
黎潇虽然每天以正常的面貌示人,除了那天晚上有些失去理智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状态。
可是陈管家却是知道,黎潇这几天在入夜之后都会偷偷的拿两瓶酒到自己的房间,一喝就喝到天亮。
这么多天了他又没有睡觉,却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陈管家有些担心黎潇的身体,这样会受不了,可是他又无法阻止黎潇的这种举动,最后也不得不对黎潇撒了个谎。
他说,千晓北其实早就被他给放走了,因为千晓北苦苦哀求他,她说她不想呆在这里,他当时就心软了,再把千晓北关进地牢后,没多久就偷偷的把千晓北给放走了,其实地震发生的时候,千晓北根本就没有在地牢里。
还说本来他是不想告诉黎潇的,但是看他现在这副状态,他也不得不说了。
听到这话后,黎潇才险险的松了口气,之后就倒在地上一睡不起,见此情景陈管家摇了摇头,叹道:“爱情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因为之前的那个白眼,到底是对千晓北有所不满的。
当黎潇再次醒来时,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苦闷。
但他又知道千晓北是因为什么想离开他,总之他现在的心情是比知道千晓北死了的时候要好很多了,至少以后还有相见的希望,而不是天人永隔。
黎潇开始振作起来,处理起玛丽娜和黎越这一群人,他想他不能在千晓北出现之前倒下,否则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而要说千晓北到底去了哪里呢?这是一个很奇妙的问题。
现在的千晓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千晓北了。
自从那天从地牢里被人救出来之后,她就在一个叫临山镇的地方醒来,只是她却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她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自己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从哪个叫颂朗当男人口中知道,原来她是在半个月前的那场地震中被砸到了脑袋才失忆的,而她也只是被颂朗从路边救回来的罢了。
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顾天一的男人,那人背着她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把人交到他手中,就跑了没影儿了,临走之前告诉他,她的名字是叫千晓北,其它的就一无所知了。
而千晓北现在正躺在病房中,什么也不能干。
因为自从她醒来之后,对着那个叫颂朗的男人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的,这是什么了?那个男人被她烦到了一定境界,只能勒令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要想。
所以千晓北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
她躺在床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一副好奇新颖的模样,只是却是把颂朗的那句话当作了圣旨,躺在床上除了眼珠子,其他的都没动过。
颂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千晓北僵硬的躺在床上,看到他进来了之后眼睛完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他不禁有些好笑的问,
“你又在玩什么?”
千晓北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没有懂颂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颂朗抚额,她怎么忘了这个病床上的这个女人,明明是一个失忆了的家伙,现在对一切都很新颖,对别人的话也当做圣旨来听。
之前他走的时候,对着女人说,让她别说话,也别问为什么,所以她现在是……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千晓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动了动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笑着对颂朗说:
“那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他一副被她打败了的表情,笑着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宠溺的说:
“可以动了。”
说完之后,千晓北就从床上给蹦了下来,舒展着自己的筋骨,边舒展还边说着:
“终于可以动了,都快憋死我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
“停,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然后你再问问题成吗?”
颂朗的脸上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只要一让千晓北开口说话,她说的绝对是为什么?
这几天他真的是快被这个女人的,为什么给烦死了。
现在一听到为什么,都有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让那个人闭嘴。
千晓北听到颂朗的话后,悻悻的笑了两声,然后乖乖的坐回了病床上,一副等着人检查的模样。
颂朗觉得,千晓北在听话这一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只是有些时候太喜欢问为什么了?
难道这是失忆患者的通病,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好奇,所以才不停的问为什么?
颂朗迅速的拆开了千晓北脑门上的那一坨厚厚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揭开了最后一层,然后看着眼前那结痂的伤口,脸上浮现出心疼的表情。
因为那块石头是垂直砸下的关系,首先伤到了头顶的天灵盖,也就是千晓北的脑袋被开了瓢,之后那块石头因为重力的原因,斜斜的滑了下来,在千晓北的额头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现在尽管结痂了,但还是能看出当时的狰狞面目。
颂朗看着千晓北近在咫尺的睫毛,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这么被毁了。
不过也算她命大,脑瓜子都开瓢了,居然都还能撑到他来动手术,也是非常幸运的。
不过只要人能活下来就好了,这个伤口…现在的整容技术不是这么发达吗,到时候如果她介意的话,再给她做一个面部恢复好了。
颂朗迅速的给千晓北换了要包上了新的纱布,对着千晓北说:“恢复得不错,看来再要半个多月你就可以出院了。”
千晓北一把抓住了颂朗那要收回去的手,眼中闪烁着星星。
“这么快呀。”
“难道你不高兴?”
“可是出院了,我就不知道我该住什么地方了,你不也说了吗?我只是被你救回来的。”
千晓北说这句话虽然是借口,但她其实是真的担心自己的住处问题。
毕竟她现在没有记忆,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活下去真的非常艰难,所以赖上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医生,是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
颂朗看穿了千晓北的想法,并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淡淡的从千晓北手中抽回了他的手说:
“那你觉得你住院这么久的医药费是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