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仗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以思想战胜别人,就好比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一次次将入侵中原的外族人同化一样。中文 w≤w﹤w<.≤8≤1<zw.这种方式比较漫长,见效自然也比较慢,五十年上百年也未必能看见什么成效。第二种方法就要简单的多,那就是战争,一口气将凡是不听话的人全部杀光,剩下的人即便是因为害怕,也会匍匐在你的脚边,听从你的摆布。
战争也有三种方式,兵法中是这样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次才是攻城略地,滥杀无辜。所以说,作为只会的物种,人类的是非常理智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暴力。然而,我中华五千年,没有战争的年份翻遍史书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很多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说好听点是为了国家,说粗俗点就是吃饱了撑的。
战争永远都是高位者的游戏,在这个游戏中,无论是底层老百姓还是军人,他们的宿命只有一条,要不杀死别人,要不被别人杀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韩安国虽然不算上位者,可他在马邑这么个小小的地方是最大的官,麾下十万甲兵,不愁吃不愁穿,背后有朝廷背书,面前有大军开路。只因为韩王派来的使者说话的时候没有尊称大汉为帝国,那名使者便被剁了脑袋,被随从带了回去。
人死不能复生,自然也就没了烦恼,而活着的人就没有他的洒脱。看着眼前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诸王们害怕了。百年来在他们匈奴人眼中,大汉就是一个懦弱的国家,对于他们的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想当年冒顿单于用言语调戏大汉的太后,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呵呵一笑。为什么今天竟然如此狠毒?
琅邪王一声不吭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也没有往日的风采,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听着副使的讲述。当知道使者的死因之后,泥胎一样的琅邪王将手里的纯银酒杯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汉人欺人太甚!”
没有人呼应他,谁都不说话,闭着眼睛等候韩王裁决。
韩王叹了口气:“如今汉人占优,将我们围困于马邑,单于大军也被人拖住,看样子他想要脱身也不容易,更不要说来救援我们,如果不投降恐怕谁也别想回去。”
琅邪王道:“怎么投降?这么多年,我们和汉人之间的恩怨一句投降就能说完?”
韩王微微一笑:“当然说不完,但是我们这些人都在大漠,实际上和汉人仇深似海的是靠近边境的那些,只要我们投降,相比大汉的皇帝不会为难我们,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那以后呢?”
“以后?现在这局面,你还想着以后?”
琅邪王不说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答应那只有死路一条。韩王看了一眼众人:“在派人去!如果还被杀,就继续派,直到汉人满意为止!”
刚到手的东西还没有暖热乎便又一车车的运往汉军大营,那里自有各家商贾的伙计接收,然后转手卖给朝廷大军,拿着回执会长安领取银钱就可,这是苏任和韩安国商议妥当的。马邑城里屯着的既是因为匈奴人的诱饵,也是给韩安国大军提供的保障。
这么说非常冒险,匈奴人若是狠心一点将所有的东西付之一炬,十万大军的后勤补给就够苏任喝一壶。好在匈奴人没有丧心病康,他们为了物资哪怕损失惨重也没有东一分一毫。当最后一车物资送进大汉军营之后,真正的马邑之战就拉开了序幕。
单于没有料到,汉人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来的时候并没有现有大军屯住的痕迹,可是眼前的兵马已经能很说明问题。李广和程不识都与匈奴打了半辈子,对匈奴人的战法非常清楚。虽然说在野外,汉军与匈奴骑兵拼杀不占优势,如果只是死守倒是还有几分希望。
三天来,仗打了个没听,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然而谁也没有退走的意思。一方为了活命自然拼命,一方为了报仇也杀的眼红。有时候一个拼杀就是成百上千的人战死杀场,这让单于心都在滴血。那些死去的人可都是他的子民,没有了他们单于自然也做不成了。
左大将报告,虽然汉军人少,可是已经将他们围住,想要带着剩下的灾民冲出去绝对办不到。唯一的方法就是单于率领他的五千精锐冲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要不然等汉人将那些灾民全部杀掉之后,剩下五千兵马想走都没有机会。
单于思考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是他过的最漫长的一夜,头不知道白了多少,终于下定决心退走。他不是不想管那些灾民,实在是因为没有这个能力。当单于的大旗还在营地上空飘扬的时候,单于的五千兵马悄悄的挪到了战阵的最外面。
冲锋的牛角号再次吹响,拼命想要活下去的灾民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简陋的武器再一次冲向李广的军阵。箭矢是骑兵的克星,大批的羽箭遮天蔽日而下,匈奴人无遮无拦。激灵的连忙躲到高大者的身后,希望箭矢射死前面的高个子,让自己活下来。笨的就地蹲下,祈祷他们的长生天睁开眼睛看见自己。
冲锋的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短短的五百步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整个草原。即便是这样,汉人的箭矢依旧没完没了,直到匈奴人冲到军阵的阵前。
李广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冲出军阵,锋矢阵的尖端狠狠的扎进匈奴人的队伍,将正在前进的匈奴人刺出一个凹坑。李广的铠甲已经被染红,长戟之剩一根戟杆。但李广始终牢牢的握着戟杆,挥舞着在匈奴人中间左突右冲。没有惨叫,只有闷哼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当戟杆只剩下手臂长的一条时,这才不得不扔掉。
程不识现今日的匈奴人和平时的很不一般,没有乱糟糟的玩命,这一股匈奴人配合的相当默契,骑兵的动作非常精准,一个照面就让他的第一防线彻底崩溃,所有人不得不退后到第二防线。
雷被站在程不识身旁,皱起眉头:“老将军,这些人不简单,和前几日的很不一样!”
程不识笑了笑:“的确不一样,不过若能将这群人留下,你我此战可就算功成名就了。”
“老将军的意思是……”
程不识道:“没什么意思,传令下去,放过这批人,只留下匈奴大队人马便可!”
雷被恍然大悟,有些惋惜:“哎!多好的机会,真有些可惜。”
程不识看了雷被一眼:“没什么可惜的,他活着比他死在这里更重要,苏小子这招非常精妙,不但还了于单的人情,还能让匈奴人彻底乱起来,与其我们在这里用大汉男儿的性命拼搏,倒不如让他们匈奴人自己先打个半死再说。”
雷被点点头:“苏将军的确智计百出,末将也是非常佩服。”
程不识哈哈大笑:“什么智计百出,纯粹是个阴谋家!”
单于的大军进攻的非常不顺利,特别是右边已经被汉军杀的退了回去,如果汉军这时候包抄过来,他真的就走不掉了。不得已,只能亲冒失石,带着自己的亲卫将将军、当户们冲到了最前面。单于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用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办法鼓舞士气,希望能够创出一条通道。
或许真是他的办法有用,五千人的攻击终于奏效。汉军节节败退只用箭矢招呼,再也没有大量不足拦阻他们的去路。单于的马快,几个呼吸便冲出了汉军的封锁线。那一刻单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兴奋也是无奈。再回头看的时候,单于又有些欲哭无泪,跟着自己的五千兵马冲出来的不到一般,也就是说剩下的人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左大将不断催促:“单于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再一次调转马头,一大群人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草原。喊杀生从后面传来,能听见几句匈奴话的惨嚎,单于心如刀绞,眼中含泪玩命狂奔。
当那些还在和汉军打的火热的人现单于已经不见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临阵脱逃是被所有匈奴勇士所不齿的行为,今天他们的单于,他们的王竟然做出了这样的时。留守的将军们扔下了手里的武器,其余的人也没了战心。在草原上,若一个部落的领逃走,那就已经说明这个部落完了,哪怕你是单于也是一样。
就在匈奴大军放弃抵抗的时候,一匹快马在草原上狂奔。马上的人风尘仆仆,看样子奔跑的时间很长了,体格健壮的坐骑已经被汗水浸透,嘴角还有白沫吐出,这时候就算停下休息,这匹千里马也已经废了。然而,那骑士没有体恤自己的战马,还在一个劲的用皮鞭狠抽,希望自己的坐骑跑的更快一些。
已经能听见战场的声音,骑士就更加着急。忽然间现,自己的眼前多出来数钱兵马,骑士连忙带着马缰,站在大路上,等着那群人冲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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