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国京城郊外一废弃的土地庙。
那土地庙四周杂草从生,院门已经腐朽不堪,爬满了蛀虫。庙内供奉着的土地神像已经数十年未享受到世人香火的供奉,身上的彩漆一块块剥落,露出里面的灰黄的泥坯。风从庙外透过破烂腐朽的窗户吹进来,扬起一地的灰尘。房梁下、破布幔上的蜘蛛网落满灰尘,在风中摇曳。
世人似乎已经遗忘了这里,除了野鸡野兔这些野兽们偶尔光顾,这里人迹罕至。
忽然,一道黑影从院外飞进来,落在小院里,快步走进庙里。那黑影轻功极高,落地无声,移步无尘,转瞬间便进入庙里,站在了土地像前。
“属下风影参见主子!”
若有人在庙里,一定会惊讶,那黑衣人居然面朝土地公公拱手施礼。
然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土地公公方向居然有道声音回道:“你来迟了。”
那声音沙哑冷厉,仿佛刀片在刮着骨头,让人听着心头发颤,寒毛直竖。
那黑衣人似乎也被这声色影响,回答的声音微微发颤:“属下无能,望主子治罪!”
“哼!”那沙哑的声音冷哼,“图没有到手?”
黑衣人跪地伏首:“发生了点意外。龙潭血卫统领谭钦当时居然在场,使我们未能进入山庄。”
“谭钦虽未弱冠,然而天下能敌其手中的赤炼者廖廖可数,你确实不是他对手!”那沙哑的声音沉默了会,复又响起,“这也说明你办事不利,为何当时不知谭钦会在场?”
“事后属下调查过,那日谭钦是护送龙熙言的第六子龙勍煜到山庄,因此才会出现。”
“听说龙熙言很宠爱这个儿子?”
“是!”黑衣人想了想,又道,“前不久,龙熙言亲下圣旨为十二岁的龙勍煜赐婚,封殷府二小姐为六皇子妃。”
“为什么如此早就定婚?”
“据闻,是龙勍煜坚持。龙勍煜喜欢那殷府二小姐。”
“这倒有趣。”沙哑的声音桀桀怪笑了两声,说道,“儿子才十二岁就早早地定下了正妻,龙熙言对龙勍煜如此宠爱,看来这个龙勍煜会是他的软胁!风影,从现在起,一定要密切监视这个龙勍煜,一有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是!”黑衣人恭声道,“主子,那日硬闯山庄失败后,属下就派人监视龙勍煜。目前属下得知,龙勍煜因泡寒潭,身中寒毒,一直昏迷不醒。他七岁的小妻子殷小豆已经出发为其寻找解药。”
“殷小豆?”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似是惊讶又似是感叹,“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黑衣人低头不语,心中却暗自诧异。听主子的语气,主子似乎对那个小女孩产生了兴趣,这可是极少在主子身上发生的事。
“这次你任务失败,我很生气。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沙哑的声音微微一顿后说道,冷如冰霜。
“是!属下回去后,自去刑罚堂领五十血鞭!”黑衣人知道,主子已经饶过他性命了。心情蓦然一松,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布满冷汗。
“嗯。”沙哑的声音似是满意了,“图的事不能松懈。明着硬闯山庄不行,你就暗着来。”
“属下明白。”
“炽阳国使臣什么时侯出发?”沙哑的声音话锋一转,又问道。
“已经过了咽冲峡,到了璃月国边城临州。”
“看来,我们要替龙熙言送份大礼给炽阳国使臣了。”那沙哑的声音又怪笑起来。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着手去办。”黑衣人恭声道,“属下告退!”
黑衣人身形一转,身如轻烟般从庙中消失。
片刻后,从土地神像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颀长,身着黑袍,衣上绣有金丝暗纹,腰间束一金丝软带,上坠一碧绿玉佩。黑发披肩,脸上戴着一副双翅形状的黑色面具,只罩住眼睛及上半部分脸。面具下露出一个皮肤白皙形状优美精致的下巴和一张殷红的薄唇。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神像边,周身寒气四溢,尤其是隐在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仿佛弥漫着一层冰晶,清寒冷冽,无意与之接视,一种仿似低温速冻的感觉,由头至尾,一瞬间能把人冷冻。
那人望向风影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殷小豆?桀桀桀……,看来恒儿会喜欢这个新玩具的,桀桀桀……”
沙哑的声音惊动一只刚从墙角洞里钻出的老鼠,那老鼠嗖的一声,又钻回洞去。
在现代,殷小豆乘过车,坐过船,也乘过飞机,也偶尔和哥哥们在草原上骑过马,可没有一种交通工具会使她感到不舒服。她从来不知道,来到古代后,她居然会晕马车!
出发后第一天,当晚上他们在离京城一百五十多里之遥的温城打尖住宿时,她已经感到极不舒服了。第二天早晨起床,她头痛欲裂。当青儿将早饭端来时,她也无法下咽。
“小豆,要不,咱们在温城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发。”姬横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提议。
“不行。”殷小豆摇头,“我们多耽误一天,龙勍煜就多一份危险。”
“小豆,离开之前,我已留下了足够的药调理六殿下的身体,他暂无性命之忧,你放心吧。”姬横波安慰她。
“可是,为什么我们离开时,他还没苏醒?”殷小豆忧心忡忡,“离开山庄回京城时,你不是说三天内应该可以醒来的吗?”
甘野闻言,也提出疑问:“是啊,姬公子,六殿下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姬横波迟疑道:“殿下的身体我仔细检查过,确有怪异之处。他身中寒毒,但寒毒之症状却不明显。我探查他的脉相时,发现他的脉相也很奇怪,时快时慢,似乎体内有两股气在较量。”
他未说的是,他发现龙勍煜现在状态,与其说是昏迷,不如说是在蛰伏。
“两股气在较量?”殷小豆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意思?”
姬横波想了想,说:“据我所知,皇宫内奇珍异宝不少,若六殿下平时常吃些罕见珍贵的滋补食品,那么他的体质可能会异于常人。如今出现象他身体这样的异状,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都放心吧,目前殿下确无性命之忧。”
“那火隼舌……”甘野问,“我们还要去找吗?”
“火隼舌我们还是要去找的。”姬横波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找到寒毒的解药。”
殷小豆点头:“不错。只有找到火隼舌,我才能真正放心。”
她挣扎着端起一碗白粥,费力地往嘴里送。
她要努力吃点东西,这样她才有力气尽快赶路。
她的身材瘦弱,双手纤细,那碗是客栈里的粗瓷大碗,又大又重,她捧在手中,显得颇为吃力。
青儿鼻子一酸,伸手接过碗,对殷小豆说:“小姐,让青儿来喂你吧。”
“不用。”殷小豆不自在地说,“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不用你喂。”
“王妃,你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拒绝青儿的服侍吧。”甘野劝她。
殷小豆一听王妃二字,十分不悦,瞪向甘野:“一路上,我不是不让你叫我王妃吗?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甘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好吧,我和姬公子一样,叫你小豆。”
“这还差不多。”殷小豆脸色稍霁。
姬横波摇了摇头,温言对殷小豆道:“小豆,你年纪还小,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别拒绝。”
殷小豆眉毛微皱,还想反驳,忽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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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人投票评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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